那父女二人一路上倒十分安守本分,坐在闻生的马车上,也只是坐在车外,后来还是闻生看不过,这才让女子与老夫一并进了马车内。
一路来,更是小言谨慎,丝毫不给其他人添麻烦,行走下来,倒是先让闻生与令仪二人放松了警惕,拿出来的书籍翻看,偶尔也与这女子说一两句。
此时休息开伙,这父女二人也执意不肯添麻烦,自己就着火堆烤了干饼,和着冷水下肚,令仪看不过去,拉着两人一并吃了伙食,父女二人这才千恩万谢。
接着又执意不肯占便宜,又将自己带的腊肉拿了出来,烤的油香四溢,就连岑昔也注意到了,勾的口水直流。
稍后,便听到暗卫前来的声音。
“少爷,阁老让属下送些烤肉——”自然这烤肉已经被测了无毒,这才会送过来。
赫连简修见此点了点头,岑昔接过盘子,顿时香气扑鼻而来,那烤肉被切成一片片,撒着葱末,看着就有食欲。
岑昔顿时感叹,这古代,也能腌制如此美味的肉。
“尝尝?”赫连简修见女子神情,嘴角弯起,却递过了筷子,岑昔先是恭敬地给男子步了两块,跟着发现男子吃了两片,也就不大感兴趣,岑昔也不客气,将剩下的烤肉吃了个干净,这才觉得活过来了啊。
在现代,她也时常与同学、同事一起出去撸个串什么的,这味道虽然没有啤酒、饮料来的豪爽,但也让几个月未曾闻到烧烤味的岑昔十分满足。
“少爷,你可要出去消消食?”岑昔说着,男子抬头看了一眼,该消食的也应是她才对。
“你去阁老处,问问这几日的消息,告诉阁老,若有消息,也不必急着靠近我们。”赫连简修翻着一本古册,见此说道。
岑昔点头,殿下这是怀疑那对父女目的不纯呢,也是,这样偏巧不巧,而且明显故意讨好着一众侍卫,实在很让人不放心啊。
岑昔出去走了一圈,传话给了阁老,也并未急着上马车,而是走到了官道不远处的一条河边,自然,先前岑昔说水也不是『乱』说,而是真真确确有这样一条河,河岸宽阔,岑昔捡了个石子扔了出去,石子在水面上漂了三漂落入了湖水之中。
岑昔摇头,这水漂打着不是太满意,若是以前,从来没有少于五漂的。
“岑昔,你也会打水漂?”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岑昔一听这豪爽的声音就知道是元稹,御前侍卫首领。
“元大人,怎么,要不要比一比?”岑昔转头说道,风扬起耳侧的『乱』发,贝齿糯润,元稹跟着爽朗一笑。
“那是自然,这水漂可从来没人比得过我的。”说着,元稹已经捡起一石块,朝着水面飞了出去。
“哗——哗——哗——”五漂,元稹跟着眼神一暗,不算好的成绩,但是对于一个姑娘来说,也有点难度了。
接着站起身,用力将手中石块飞了出去。
“哗——哗——哗——哗——”七漂,岑昔这才一笑,元稹顿时声音也急了。
“再比——”元稹顿时也好好寻找起来,找了一个比较称手的石块,接着又放下,寻了另一个,如此三番,终于拿起其中一个,用力漂去。
“哗——哗——哗——哗——哗——”七漂,元稹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岑昔接着飞出手中一石块,正是先前元稹挑剩下的,紧接着朝另一方向而去。
“哗——哗——哗——”元稹的眼睛都直了,愣愣地看着那远去的石块,九漂还是十漂,顿时回头看向女子。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最好的时候才能打出八漂。”元稹声音本就粗犷,立刻引来了不少回头声,元稹自诩已经十分难得,可是,竟然被一个女子比了下去。
“打水漂也要看力道、风向、角度。扔出去的力道和水面的角度是可以计算的——”岑昔说着,又示范了几个动作,元稹脑袋里顿时变成了一个浆糊,往日打水漂就是凭感觉,果然眼前的这岑姑娘不是寻常之人。
倒是赶来的闻生听到岑昔的话后,顿时一愣,如果这些都如女子所说一般,存在的规律,并不是没有可能,可她又是如何想到的。
此时,却忽听身后一阵尘土飞扬,跟着一队大荆官差已经奔驰而来,迅速拦截了一队过路的车马。
“大人,我们是寻常的正经人家,一家老小这是省乡去——”那官差将那队人马彻底围住,仿佛巡查着什么。
阁老等人顿时紧了精神,岑昔也上了马车,见男子依旧捧着那本古册,并未因外面的事而分心。
赫连简修等人原本装扮十分小心,只是不愿多生事端,所以,确认了身后官差是大荆国之人后,也并未在意,而就在这时,另个身影却急匆匆地跑了上来,跟着就往那阁老的马车前一跪。
“老爷,老爷,求你救救我们——”
岑昔眉头一皱,是那对父女的声音,女子哭哭啼啼已经泣不成声。
“老伯,我们也是正经人家,不敢与官家作对——”阁老沉『吟』一声,已经开口。
“老爷,老爷,如今只有你们能救我儿一命了,我儿被这官差撸了去,『性』命就没了啊——”那老者顿时哭诉着,又将这郡县的副提怎么强抢民女,又被正经夫人日日折磨,寻死不能,这才逃了出来,说着,那老者撸起了女子的衣袖,那胳膊上新伤旧伤,交错相叠,赶车的元稹顿时一吸气,那眼底的怒火已经着了三分。
岑昔的马车并不远,因此这将父女二人的话听得十分清晰,那老者看上去十分老,岑昔想古人比起现代人衰老的快些,又有些想起她那个一直以她为自豪的爸爸,岑昔并不知道,她在原来的世界,是失踪了还是时间凝固了,岑昔想她爸爸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赫连简修的目光落在突然间安静下来的女子身上,于是开口。
“想救?”男子声音轻缓,似乎在征询岑昔的意见。
岑昔转头,却立刻答道。
“殿下,臣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也不能把这么多人的处境都压在这悲苦之情上,救与不救要看天意,看接下来事情朝哪个方向发展,不是岑昔单凭个人愿望所能决定的。”岑昔字字清晰,这段话,大白话下来就是,她岑昔不是圣母玛利亚,理『性』过于感『性』,也没有同情心泛滥到不分轻重缓急置一群人与危险中。
因为,就在先前那一刻,系统中突然发布任务了。
叮咚——支线任务:神秘父女来历不明,请进一步探知。任务奖励:经验500,守魂瓮残片(3\/7)。
岑昔对系统任务的字面,就如同研究一道习题的题目一般认真,系统让她探知神秘父女的来历,并不是让她救人,这就说明,系统在提示她这对父女有问题。
而且,那消失一阵的守魂瓮残片又出现了。
岑昔点了接受,但是,她不想救却有人想救,元稹的声音已经传来。
“老伯,你放心,有我在,必不让你们再遭受荼毒。”
阁老立刻狠狠地瞪向元稹,你小子又魔怔了,见太子开口了吗?你听太子开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