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那时的你无路可走,只有柳逸活着,你才会离开凌霄阁,你带着他去解毒,正好坐实了你叛阁之罪,再无法回头,此为乱为夫的心。
可他并未料到,为夫恰是那无尘居的尘公子,你去毒人谷为柳逸解蛊无望,转而去了无尘居,正好自投罗网。”
莫窈脸红如霞,又忍不住愤愤,他当时一定很得意吧?还把她瞒得死死的,逼着她成亲。
一想起这事,莫窈就感觉自己像个傻瓜,原来到头来自己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殷逍使劲捏她的脸颊。
莫窈痛呼,捂着被他掐住的地方,瞪眼气急:“你放开!”
殷逍松开手,却探入她衣内,幽深的眼眸闪过冷光:“你为他私奔,可曾想起过为夫?你一次又一次剜为夫的心,是否该好好赔罪?”
莫窈趴在他怀里,又气又羞,眼睛都红了,一手握住他的手,口中如小猫哼叫:“别!”
殷逍不放手,反而愈发可恶,随后放下帐子,将她拽了进去。
许久不曾亲近,莫窈对他这番行为万分排斥,可依旧让他得了惩。
即便受了伤,也不见他有半分势弱。
莫窈筋疲力竭。
……
“如果抓到了青山堂主,你打算如何做?”莫窈抚着他的伤口,轻声问。
虽然知道了原委,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
一个培养她照顾她十多年的师父,突然变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就连过去许多次的关怀和帮助都是假的。
杀手无感情,可青山不同,青山是那些年除了辛泽外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甚至比辛泽还要重要。
他不仅仅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的恩人。
殷逍闭着眼,道:“叛阁之罪,其罪当诛,求情也无用。”
莫窈戳了戳他的手臂,嘟囔道:“我没想要求情,我只是想说,如果有一天抓到了他,让我去见他一面,就当给他送行。”
殷逍淡淡道:“不许。”
莫窈气的瞪他:“你怎么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太无情了吧!”
殷逍侧眸看她,眼眸深沉:“为夫无情?是不是为夫教你的全忘了?进了这凌霄阁,除了为夫,你还想把这多余的感情给几个人?”
莫窈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立刻又愤愤不平:“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见他一面,这有什么为难的?怎么就牵扯到别的了?”
“不许就是不许!”殷逍紧拧的眉头聚满冷意:“是为夫让他好好教你武功,他关心你也是别有用心,有什么值得你去相见的?”
莫窈气怒不已,忽然心中一动,质问道:“你当初为何阻止我哥和我相认?”
殷逍眼眸一凝,久久不语。
莫窈继续追问:“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阻止他和我相认,我还没找你算账,我现在不过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同意,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对我好?”
殷逍脸色骤然阴沉。
莫窈不怕死地瞪他,殷逍忽然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脾气这般差,让为夫怎生是好?”
莫窈不满:“你就说阻止亲人相见,你这事做的对吗?”
殷逍别过脸,道:“是为夫的错,为夫答应你便是。”
莫窈立刻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
这日,石心前来拜见,将一根细竹筒递给殷逍。
殷逍接过,摆手示意她下去,打开竹筒,抽出一张字条,打开看了。
“青虹剑铸造秘籍在方家的消息已暗中传入其他两家家主耳中,想来不日便会有动作,想不想去桐州?”
莫窈一怔:“你散布出去的?”
殷逍没否认:“青虹剑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以至这么多年依旧有人趋之若鹜,不曾放弃,若是众人得知方家拥有此物,必会暗中派人前往,而你的哥哥白铭会成为明面上查探此事之人,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前去。”
莫窈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撺掇我哥前去桐州之人很有可能是那个幕后真凶?”
殷逍颔首:“有这个可能。”
“可他们会相信吗?”莫窈不太确定。
殷逍道:“据眼线说方家多年前已暗中让人铸造青虹剑,说明方琼手中已有完整的抄本,若他人得知,还能坐的住吗?
只要他们亲眼看到,就由不得他们不信,那人必会露出马脚。”
“你的伤要紧吗?”她自然想亲自过去看看,可他的伤刚好,怎么禁得住颠簸?
殷逍神色柔和:“无碍。”
莫窈摇头:“等你伤彻底好了再说吧,这件事不急于一时。”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内伤还需多养些时候,莫窈不敢大意。
“逍,我想听你以前的故事。”莫窈闭上眼,靠在他怀里,悠悠道。
除了他成为阁主后的事,对于他以前的事,莫窈一概不知。
他的父母是谁?他是怎么被殷容带回凌霄阁的?还有当初他被爹救了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殷逍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沉默良久。
就在莫窈以为他不想说而打算放弃的时候,平静淡漠的声音响起:“我的父亲是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妻妾无数,儿女无数,我的母亲曾是父亲最宠爱的小妾,我也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
不知从何时起,母亲失宠了,变得郁郁寡欢,我也失去了父亲的喜爱,很快我们母子变得无人问津。
一日,母亲被人诬陷私通,父亲命人杖责了她五十大板,然后将奄奄一息的母亲送去了家庵。我思念母亲,却无法见到她,直到有一日,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喂我吃下毒药。在我临死之前,我看到了义父,义父把我带走,并为我解了毒。
我醒后,义父带我回凌霄阁,教导我武功,可我想念母亲,偷偷出了凌霄阁想去寻找母亲,却被黑衣人追杀。是你的父亲白震救了我,带我回了白家养伤。
后来义父找来了,把我带走,义父告诉我,我母亲已经死了,临死前把我托付给义父。那时候,我才隐约明白,义父和母亲是认识的,义父深爱着我的母亲。
义父把我的母亲葬在了落云峰下的山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