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窈扭过脸去,殷逍把她的脸掰过来,热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唤一声逍,为夫喜欢。”
小娥默默退了下去,临退出去前又瞥了眼挨得紧紧的公子和夫人,神色黯然。
莫窈实在叫不出这个称呼,殷逍就磨着她,直到她小小声地唤了声逍,骤然被他火热的气息包围。
*
三天后,莫窈忽然发现小娥不见了,身边的侍女换成了一个叫萍儿的,就问了殷逍。
殷逍淡淡道:“她心思不纯,为夫不想留一个祸害在你身边。”
莫窈很想问小娥怎么心思不纯了,转眼想到那日见到的情景,不禁疑惑。
莫非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再看看眼前的殷逍,似乎有些了然了。
以殷逍的容貌和气质,即便戴着面具也是绝对吸引人的存在,难怪小娥动心了。
只是没想到他行事如此果断,就这样把小娥送走了。
殷逍看她迷茫的表情,叹道:“你若是能多放些心在为夫身上,为夫也不必如此担心了。好在小娥出身一般,没什么心机,若是换成个心机重的,难保不会害你。
为夫之所以把她赶走就是防止她心大,反而害了你,毕竟如今是特殊时期,为夫不会允许你和孩子出任何事。”
莫窈赧然低头。
她哪里想过这些?不过是一个伺候的侍女。
要她天天盯着一个女人是否对殷逍有心思,她也没那个意识,所以过了那么久才发现小娥的心思。
好在新来的萍儿做事细心,从不多话,莫窈除了刚开始有些不习惯,过后也就忘了小娥这个人。
直到后来莫窈偶然从姜老和萍儿的对话中才得知小娥并不是被送走了,而是被处置了。
处置了是什么意思,莫窈再清楚不过,回到房里,莫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殷逍待她是真的好,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即便心里有再多恨意,也是会疲惫的,她不想用一辈子去恨一个人。
同时,桐州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武林大会上,原本是柳煦的长子柳澈独占鳌头,半路出现一个唤作白铭的年轻男子,一举破了柳澈的招式,众多年轻一辈的人才竟无一人打得过他。
问题是此前这个唤作白铭的人并无人听说过,并非哪个世家的子弟,而是在山上长大,偶然下山得知武林大会的消息,特意来参加。
四大家族的家主商量过后,请了白铭谈了一番话,接下来白铭就被奉为新的武林盟主。
据说当时在场之人许多不服的,无奈年轻人无人打得过他,年长一辈的又拉不下脸与小辈比试,又有四大家族的家主共同决定,无人再提出异议。
消息传回来五天后不知从哪儿送来一封信,殷逍看后揽着莫窈笑道:“事情很顺利,柳煦他们果然问了白铭的来历,得知白铭是白家后人,皆不可思议,直到白铭拿出那本杨氏医录的抄本,他们才相信了。
原本其他三家都持怀疑态度,主要还是不愿让一个如此年轻又不识底细之人做武林盟主,是柳煦力排众议,坚持推了白铭上去,其他三家这才无人置喙。
其中方家家主方琼反对最为强烈。”
方琼?
莫窈知道方家以刀法见长,个个脾气暴烈,在西北称霸一方。
方家在四大家族中算是排名第二,仅次于柳家,与柳家向来不睦。
不过这个并不能证明什么。
“且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殷逍转了话头,道:“为夫的人在方家查探了,似乎查到了青虹剑铸造秘籍的踪迹。方琼此人虽性情火爆,心思却极深沉,凭他在西北的作为,怕是野心不小,必不甘屈于柳家之下。
无奈方家并无特别出色的子弟,始终比不得柳家,此次反对白铭继任武林盟主,或许也有与柳煦对抗的心思。”
“这个白铭当真如此厉害吗?”莫窈对白铭产生了好奇,虽然与死去的哥哥并非同名,却是用着哥哥的身份。
能够在武林大会上脱颖而出,必是不同凡响。
若是哥哥还在人世,或许也会拥有如此成就,莫窈不禁黯然。
殷逍深深看她一眼,道:“等你见到他便知道了。”
莫窈一愣,莫非白铭会来无尘居?
“等过些时候局势稳定了,为夫会有一些事当面吩咐他,你们会有机会见一面。”
莫窈不禁心生期待,她倒要看看这个白铭有何出众之处。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莫窈终于见到了白铭。
彼时莫窈正在院子里散步,这时的她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圆圆的像个球。
萍儿小心翼翼陪在身边,生怕她绊着了。
姜老忽然过来请她去殷逍所在的书房。
莫窈没多想,手搭在萍儿的胳膊上就去了。
书房是殷逍处理私事的地方,或有时候他一个人在这儿待着炼药。
殷逍经常带她来这儿,莫窈对这儿已经很熟悉了。
不用通报,莫窈直接就进去了。
殷逍坐在堂屋的桌前喝茶,还有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站在他面前。
莫窈没想到还有别人在,愣住了。
殷逍抬眼看到她,面上露出一抹淡笑,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莫窈抬脚走过去,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殷逍握着她的手,关心地问:“可还好?”
莫窈点点头,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
身材高大魁梧,五官如刀削般冷硬,相貌英俊,眼眸深邃,神色疏离。
在莫窈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好也看过来,四目相对,莫窈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浑身陡然僵住了。
殷逍搂住她,低声道:“怎么?很好看?”
莫窈回过神,笑道:“没什么,这位是……”
殷逍瞥他一眼,道:“他就是为夫与你提起过的白铭。”
白铭?
莫窈仔细打量他,越看越觉得此人不简单,看着不声不响,却仿佛一把出了鞘的宝剑,锋芒逼人,气势凌厉。
眼睛像那鹰隼,令人一望便忍不住胆寒。
没想到殷逍身边还有这样的人。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善,明明是第一次见,却觉得甚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