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诗珺郑重点头。
“姐姐,谢谢你,我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好好生活。”
皇甫璃月抬起手,把她有些凌乱的刘海撩到耳后,并给了她一个拥抱。
陶诗珺愣了许久。
这是她家人离世后,得到的第一个拥抱。
她靠在皇甫璃月的肩,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皇甫璃月轻拍着她的背,问道:“对了,Y国的国王是怎么发现你,还派你来江城的?”
陶诗珺离开她的怀抱。
“之前,Y国国王全城发布告示搜寻神医,我打听到是姐姐您的丈夫出事,赶紧揭下告示,自请来江城。
刚开始,国王对我很是怀疑,可当我用调制的香料清除了他体内残留的蛊毒后,他就相信我了!”
皇甫璃月十分诧异。
“你能清除蛊毒的毒素?”
陶诗珺自信点头。
皇甫璃月欣喜万分。
“太好了!我弟妹曾受蛊毒所害,体内残留的蛊毒至今没有排出,诗珺,待景辰醒后,这事就拜托你了!”
陶诗珺拍着胸脯保证。
“没问题,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她看了一眼穆景辰,很有眼力见道:“姐姐,我不打扰你和穆先生独处了,我要去调制明天用的香料了!”
不等皇甫璃月说话,她兴奋的跑了出去。
皇甫璃月本想让她明天早上再去调制香料,可她跑的太快,一转眼就没影了。
看得出,陶诗珺这个女孩做事很认真。
有这一身的好本事,前途也定是无可限量的。
皇甫璃月收回眼神,坐到床边。
看着床上沉睡的穆景辰,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景辰,我找到唐娴君了,她果然没死,准确的说,她根本不会死。
以前我还觉得奇怪,世界上怎会有一个跟我长的这么相像的女人。
如今终于弄清楚了,她和我长的相似并不是巧合,而是宫骐的早有预谋。
只是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我们和宫骐并无仇怨,他为何会早在几年前就制造出唐娴君来对付我们?
难道,他曾经得罪过他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她收回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继续道:“好在我已经找到唐娴君,并且把她带回来了。
明天天一亮,我就会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宫骐得到应有的惩罚。”
望着他静谧的睡颜,她多希望他能回应自己一句。
自从回了江城,她每天都会来这样陪他说话,把当天发生的事和自己心情告诉他。
可从得不到回应。
虽然早已习惯,可在自己的声音消散后,却难免也会一阵落寞。
她嗅着屋内淡淡的熏香,把他的手送入了棉被,说了那句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
“我等你。”
……
宫家。
郝如惠端坐在沙发,气定神闲的品茶。
宫骐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母亲还有闲心品茶,他走上前,愤怒的打掉了她手中的茶杯。
茶水溅了郝如惠一身,她却并未恼怒,只平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她的淡定彻底点燃了宫骐心中的怒火。
“母亲,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毁了宫家!
父亲若泉下有知,定会后悔当初怎么娶了一个你这样的女人!”
郝如惠垂放在膝上的手一颤,继而起身,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啪!
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
“宫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宫骐怒吼道:“你还有脸教训我,我筹备了多年的大业,就因为你的吃里扒外毁于一旦!”
吼出这话,他的胸脯肉眼可见的起伏。
郝如惠知道这个时候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和他计较。
“你所谓的大业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毁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正好,你从此以后就可以脚踏实地的生活了。”
宫骐嘲讽冷笑。
“脚踏实地的生活?呵……您说的还真是轻巧!
您把我出卖了,马上,我就要成过街老鼠了,还怎么生活?”
郝如惠以为他是担心未来的日子,宽慰道:“你放心,皇甫璃月欠我一个人情,她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只要你日后好好做人……”
“够了!”
宫骐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在他眼里,面前的这个女人已不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背叛他的仇人。
“我已说过很多次,我不像您这么没出息,不需要穆家人的可怜!”
说到这里,他又阴冷的笑了起来。
“再说,皇甫璃月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来怜悯我吗?”
见他笑的阴森,郝如惠一脸疑惑。
皇甫璃月已带走那个克隆人,明天澄清了清白,生活就恢复如旧了,怎会自身难保。
她觉得宫骐话里有话,立刻问道:“你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自身难保?”
看着母亲如此紧张的神情,宫骐越发觉得讽刺。
她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反而对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上心,实属可笑。
他的目光,也随之变得阴狠起来。
“母亲,你不会以为让她带走那个克隆人,一切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我告诉你,你错了,你不仅没有帮到她,反而会害了她!
这个克隆人早前在E国身体受损,体内芯片发生过损坏,即使后来已修复,依旧存在问题。
如今,那个克隆人已完全脱离了控制,她现在,就是一个拥有自己思想的芯片人!
她可是从实验室走出来的科研产物,当初创造她,倾尽了我所有的财产,我给了她这世界上的一切知识!
她拥有超强的记忆,敏捷的身手,过人的智商,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产物,她会甘心被皇甫璃月所控吗?”
郝如惠愣了愣,从他话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看向桌上的电话,慌忙的走了过去,准备拨通皇甫璃月的电话。
可按了一个数字,一只大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想要提醒皇甫璃月?母亲,您对穆家的人可真好啊。
您是不是忘了当初父亲是怎么死的?这么帮宫家的仇人,还真是让我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