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
听到这个名字,皇甫璃月立刻把头贴近门缝,听着里面的动静。
五宝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
“我都记住了,可以休息了吗?”
五宝的声音有些微弱。
皇甫璃月听得出,她肯定很累。
姬凤仪命令女王准备五宝认祖归宗的仪式,五宝应该是在学习仪式上的繁琐礼仪。
五宝说完,女仆坚持道:“不行,还有十几条需要记呢,您认祖归宗的仪式就在这两天了,今天之内,你必须把这些全部记在脑子里。”
而后,女仆继续念着手中书籍的内容,五宝也没有再说话。
皇甫璃月站在门口,不由得有些心疼。
若不是身在黑塔,她真想直接冲进去,带着女儿离开。
最终,她还是压制住了这种冲动。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她默默离开了。
本想回到第二层死士休息的地方,以免四处走动会被发现。
可第三层忽然出现的一群死士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只能停留在这一层,否则很容易被人发现。
...
不知过了多久。
待在五宝房间的女仆终于走了出来。
皇甫璃月躲在角落,看着她走远后,立刻走到五宝房间门口。
五宝所在的房间是紧锁着的,门上的一把大锁,没有工具根本无法撬开。
皇甫璃月并未撬锁。而是轻轻敲动着房门。
房间里,五宝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
还以为又是女仆,并未理会。
皇甫璃月见五宝没有反应,轻轻呼唤道:“五宝,是妈咪,你还好吗?”
听到妈咪的声音,五宝瞬间起身,向门口走去。
虽然隔着一道门,她并看不到妈咪的模样。
可妈咪的声音她十分熟悉。
她隔着房门,回应道:“妈咪,我很好,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妈咪来这里取一样东西,只要妈咪拿到了这样东西,就可以救你出去了。”
五宝立刻问道:“妈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一块玉牌。”
皇甫璃月并未解释太多,五宝还是个孩子,很多事说了她也不明白。
五宝嘴里嘀咕道:“玉牌?”
“嗯,五宝,妈咪是偷偷溜进来的,不能和你说太多话,你好好休息,等着妈咪来救你!”
听见妈咪要走,五宝不舍的问道:“妈咪,你去哪里?”
“妈咪要去找那个老夫人休息的房间,这塔中死士太多,我必须制造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才有可能拿到玉牌。”
五宝想起之间姬凤仪和女仆的谈话,立刻道:“妈咪,我知道她住在哪里,她住在顶层!”
皇甫璃月收到信息,回道:“谢谢宝贝,我先去了。”
“妈咪小心!”
有了女儿的指引,皇甫璃月少走了很多弯路。
好在黑塔上面的几层无人看守,她很容易就来到了顶层。
顶层与其他层的结构大不相同,就只有一个房间。
看来,这就是姬凤仪居住的地方。
姬凤仪的房间并没有锁,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子里很暗,用来照明的依旧是几只白色蜡烛。
里面的陈设,皆是好多年前的风格。
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及简单的相框,上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这照片是黑白照,且已十分陈旧,也是很多年前的东西。
皇甫璃月正要拿起照片查看,门外便传来了响声。
她立刻蹲下身,滚到床底。
不一会儿。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皇甫璃月从地上的影子来看,进来的是两个人。
这会儿是深夜,姬凤仪应是来休息的,怎会进来两个人?
就在她疑惑之时,姬凤仪开口了。
“这里,你还熟悉吗?”
她的声音在整个房间荡开,却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可她并未生气,继续说道:“这里,是当初你命人给我建造的地方,怎么样,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一点都没变?”
这话说完,回应她的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若是你当初没有违背誓言,我相信,我们这一生会过的很幸福,你现在,后悔了吗?”
话落,房间又变得无比安静。
房间趴在床下,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
好奇心促使她把身子往前挪动了一些。
从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姬凤仪身旁的那个“人”。
这一看,吓的她差点想要喊叫出声。
姬凤仪身旁的那个“人”,居然是那位惨死的老爷爷!
只是,这老爷爷如今的样子,着实骇人!
被泡的发白,毫无血色的,满是褶皱的脸,仿佛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皇甫璃月甚至不敢继续看下去,立刻收回了眼神。
老爷爷身上散发着一种刺鼻的味道,正是之前在实验室中,那些容器里液体的味道。
皇甫璃月呼吸渐重,满脸不可置信。
姬凤仪居然把那位老爷爷的躯体,制成了像活死人一般的死士!
这手段,真是残忍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在消化这些信息的同时,她看到姬凤仪逐渐走近那位老爷爷,并抬手拥抱了他。
“我把一生都托付给了你,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你背叛了我,把我的心伤的支离破碎,现在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你最在乎的E国江山,现在是我的了。
你最爱的儿子,孙儿,你们家族的所有男人,都一个个死在了我的手里!
你们家族都要被我杀尽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吗?”
姬凤仪凝视着这张可怖的脸庞,似不得到回答,决不罢休。
可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活死人,自然不会回答她。
她看着他。
他的沉默让她瞬间暴怒。
“你在问你,你后悔了吗?你后悔背叛我了么!”
她一把扣住他的脖子,眼神变得无比狠厉。
可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姬凤仪双目逐渐泛上血丝,眼中含着点滴泪光。
“让你说一句后悔,就这么难吗!”
皇甫璃月躲在床下,内心十分无语。
她甚至怀疑姬凤仪是不是疯了。
明知面前的站着的是个死人,却非要逼着一个死人开口,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