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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蜿蜒的从窗台上洒进了屋子里,照耀着桌上那一株绽放的百合更加的娇艳欲滴。

顾一晨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了过来,她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显得单调又苍白的天花板,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吵闹声,慢慢的撑着床边坐了起来。

头已经不晕了,也不想吐了,整个人一觉醒来仿佛直接满血复活了。

“你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守在这里?”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大概是气急了,已经放弃了所谓的教养,暴躁的就如同一个乡野村妇。

阎晟霖倒是波澜不惊的回复着:“她生病了,我留在这里照顾她。”

“你以什么身份去照顾她?”女人依旧喋喋不休的追问着。

“妈,我不管您是怎么得到消息过来的,这里是医院,不是咱们自家大院,您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冷静?”阎夫人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随后用力的抓住阎晟霖的手腕,“跟我回去。”

“她还没有醒。”阎晟霖不着痕迹的拂开了母亲的手。

阎夫人加重语气,“你还想留在这里?如果被不必要的人看见了,你就会成为京城里的笑话。”

“这怎么就是笑话了?你情我愿,男未婚女未嫁,更何况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关系。”阎晟霖尽量的压低着声音,大概是怕惊醒了里面的小懒猫。

阎夫人一副痛心疾首表情的指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们怎么就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了?我不会同意的。”

“您同不同意无关紧要,我心仪她就行了。”

“你疯了?”阎夫人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说出这种没有分寸话的孩子,摇了摇头,“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妈,您也年轻过。”

“是,我也年轻过,可是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没有分寸。”

“这事是爷爷决定的。”阎晟霖不得不搬出自己最大的靠山。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口,阎夫人直接哑口无言了。

阎晟霖再道:“您与其跟我争论这事该不该做,不如您回去问问爷爷这事还要不要当真,如果他说不必当真,我亲自撕了那份婚书,您觉得如何?”

阎夫人的脸色倏地变得黝黑,她自然知晓老爷子的脾气,他可是说一不二的老顽固,家里谁敢跟他顶嘴?甭说自己这话说不出口,怕是一说出口,以老爷子的性子还不得直接把她赶出阎家?

向来他都是言而有信的军人,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

“妈,您如果没有别的话了,回去吧,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吵大闹。”阎晟霖作势准备回病房。

阎夫人抢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你不要用你爷爷来压我,你是我儿子,我身为你母亲是有权利过问你的婚姻。”

“您这意思是不肯退步了?”

“是,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立刻跟我回去。”阎夫人面色严肃,一丝不苟,似乎并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命令。

阎晟霖同样是面不改色,他道:“不管您承不承认,我依旧是您的儿子。”

阎夫人面上一喜,“那你现在跟我回去。”

“我说过了,就算您不承认我是您的儿子,我也会承认您是我妈。”说完这么一句话,阎晟霖强势的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跻身而入,顺便把门反锁上。

阎夫人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渐渐的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顾一晨坐在床边饶有兴味的看着突破重围回来的身影,嘴角轻扬,很自然的笑着。

阎晟霖尴尬的轻咳一声,“把你吵醒了?”

“看起来你母亲很生气。”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你不用理会。”阎晟霖上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顾一晨眨了眨眼,一动不动的任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的手很凉,接触到的一瞬间就有股凉意袭来,她一个激灵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阎晟霖莞尔:“没有烧了。”

顾一晨轻轻的扯开他的手,面颊有些泛红,她低下头,“你不必留在我这里,和你母亲回去吧。”

“你这是病好了就打算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过河拆桥了?”阎晟霖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我等下送你回家之后再回去。”

“你不用这样——”

“要不要吃点什么?”阎晟霖打断她的话。

顾一晨本想说自己不饿,但肚子却是应景般的咕噜咕噜响了两声。

阎晟霖笑了笑,“我去给你买点粥。”

病房又一次安静下来。

顾一晨躺回床上,闲来无事的翻看着桌上的杂志。

“叩叩叩。”病房门传来轻响声,随后来人直接推门而进。

薛沛按照程景祁的意思特地买了一大盒果篮亲自过来了。

顾一晨放下杂志,笑逐颜开道:“薛助理怎么来了?”

“程先生一听说顾小姐生病了就差遣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昨天受累了?”薛沛将果篮放在了小桌上,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床头牌,医生字迹潦草,他还真是看不出是什么病因。

顾一晨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喝茶吗?”

“顾小姐不用麻烦,我就坐坐。”薛沛礼貌的摆了摆手,“你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薛沛环顾病房,“就你一个人?”

“嗯。”

薛沛紧绷的心脏慢慢的放松了,他还真怕那个姓阎的会在这里。

“薛助理,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有没有耽搁你们的正事?”顾一晨有些自责的低下头。

薛沛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自己把话题引到这件事上,自然而然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无妨,程先生很是看好顾小姐,昨天事出有因,大家都不会责备你。”

“是我这个身体不争气,如果下次程先生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忙。”

“顾小姐放心吧,你一定会帮上忙的。”

顾一晨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想到偏偏昨天生了病。”

“看得出来顾小姐身体很虚弱,你应该好好的补一补。”

“先天原因,现在怎么也补不回来了,不过请程先生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昨天那样的错误。”顾一晨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薛沛道:“顾小姐怎么可以说昨天那是错误呢?你也别自责,我们是合作伙伴,相互体谅这是必须的。”

“那就好。”

“说来昨天的事,顾小姐知道我们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吗?”薛沛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丫头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有一丝丝的迟疑,必然在他的观察下无处遁形。

顾一晨还真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问自己这个敏感的问题,当然了,她也想象过他问自己这个问题时自己该怎么回复。

薛沛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不由自主的提高警惕。

顾一晨装作很认真的思考着,眉头紧蹙,应该是问题遇到了瓶颈。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变得有些沉闷。

顾一晨语气凝重,“其实从一进村子我就发现了不妥之处,但我想我和程先生是合作伙伴,既然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就不能做出任何破坏我们利益的事。”

薛沛说:“顾小姐这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

顾一晨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程先生信任我,更多的是信任我的能力。”

“顾小姐说的没错,我们程先生是真的很欣赏你小小年级就有这样的成就,但这事和昨天的事有联系吗?”

顾一晨坐直身体,更显严肃,“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昨天薛助理带我去的地方是不能曝光的。”

薛沛皱了皱眉,她已经猜出来了?

“一进村子我就闻到了一股釉漆味道,像是新器在浸釉,味道很浓,不容忽视。”

“顾小姐还真是沉得住气,愣是表现出任何端倪。”

“我昨天那样的状态也不想过问什么,现在清醒了过来倒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味道,其实仔细想想,从我们入村子的那段路也可以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薛沛倒是不明了,他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村前有几块良田,良田里杂草横生,不见一粒稻谷,这个时候应该是秋收的季节,靠种植农物过日子的村庄却不见一粒粮食,薛先生觉得这事合理吗?”

薛沛神色一凛,他当时全神贯注的只关心那批货,当真是没有去观察周围是草还是地。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知道有些话要看破不说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不必说的太明白。”

“顾小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还是我妄自菲薄了。”

“薛助理说笑了,要吃苹果吗?”顾一晨将果篮拆开,拿出一个手掌大的苹果,“程先生好像很喜欢吃苹果。”

“程先生很挑食,除了苹果外基本上不吃别的水果。”

顾一晨手上动作顿了顿,笑了起来,“苹果营养价值高,是应该多吃一点。”

薛沛从椅子上站起身,故意装作时间紧张的看了看手表,他道:“程先生还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就不多留了,顾小姐好好养病,过几日我们可能还会再麻烦你一次。”

“嗯,我会尽快的恢复过来。”顾一晨坐在床上,见着房门开启又合上,屋子里瞬间静悄悄了。

薛沛神色匆匆的刚走到电梯口,听着电梯的开门声,没有半分考虑的抬步准备进入,而里面的人也着急着出来,两人不小心的撞在了一起。

阎晟霖条件反射性的抱住了手里的盒子,里面的瘦肉粥差点撒出来。

薛沛被蹭了一点水,面无表情的吼了一句,“看不到路吗?”

阎晟霖抬头,两两四目相接。

薛沛差点咬到了舌头,哭笑不得的抽了抽嘴角。

阎晟霖不确定这是几楼,退回电梯里看了看楼层数字,又重新走出来,更是咄咄逼人的靠近着不敢再动弹的薛沛。

薛沛被对方逼着往后退着,他道:“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阎晟霖注意到不远处的病房,“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好像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

薛沛忙道:“阎先生你误会了,我是非常有诚意的来探病的,我真的没有做出任何伤害顾小姐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阎晟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好心?”

薛沛苦笑道:“我们现在和顾小姐可是合作关系,我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做出伤害合作伙伴的事啊。”

“你们合作什么?”

薛沛掩嘴轻咳一声,“阎先生,我只能说我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我们是诚心诚意和她合作的。”

阎晟霖自上而下的审视他一番,提着手里的袋子往病房走去。

薛沛如释重负的轻喘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由自主冒出来的虚汗。

病房里,顾一晨已经把换下来的病服折叠好放在了床上,一转身就看见门口处神色有些诡异的阎晟霖。

阎晟霖关上了病房门,还不确定的又推开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顾一晨被他这神经兮兮的样子逗乐了,开口道:“你这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

“我刚刚碰到了程景祁身边的那条狗腿子。”阎晟霖将粥碗放在桌上,“他说你们是合作关系?”

顾一晨不置可否,“我现在和程景祁是一路人。”

阎晟霖眉头一拧,“你这是与虎谋皮。”

“你买的这粥挺好喝的。”顾一晨大概是饿极了,三两下就把一碗粥全部吞了下去。

阎晟霖坐在她面前,“你别想着跟我转移话题,你这颗小脑袋里究竟又在盘算什么?”

“好了,我吃完了,可以回去了。”顾一晨穿好了鞋子。

阎晟霖拉住她的小手,“丫头,你要做的事我不会阻止你,但你得想明白了,程景祁这家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你算计他的同时他也在算计你。”

顾一晨轻轻的扳开他的手,不以为意道:“我是诚心诚意和他合作的,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那你跟他合作什么?”阎晟霖问。

“能够和敌人并肩同行,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顾一晨不答反问。

阎晟霖想明白了,这丫头是十足的小财迷,能让她放弃底线的自然也是利益两个字。

但这丫头也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就不择手段的人,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一定是的。

在他思考的时候,顾一晨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阳光依旧那么明媚,空气也是那么清新。

顾一晨站在阳光下,重获新生的感觉啊。

阎晟霖跟在她身后,见她站在太阳下展颜一笑,那乖巧又甜美的模样才是像极了无忧无虑的十八岁小姑娘。

只可惜,很快的阳光被乌云笼罩了,她的周身上下开始变得阴沉。

顾一晨又恢复了往日的不苟言笑,瘫着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上了车。

阎晟霖觉得她不去演戏是真的有些可惜了,这转换自如的面部表情,仿佛就是在一眨眼间发生了。

……

齐家庄园,蝴蝶翩翩飞舞在花丛中。

林叔端上两杯咖啡之后,保持安静的退回了大厅。

院子里,气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

齐简摸不准自家大哥是喜是怒,小心翼翼的拿起咖啡杯呡上一口,也只是一小口,他又迫不及待的吐了出来,一脸苦不堪言的表情:“怎么是苦咖啡?”

齐伍却是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看来是很喜欢这种苦到极致的味道。

齐简不敢再喝了,将咖啡杯放回桌上,有些坐立难安的望着不远处还在愉快飞来飞去的蝴蝶群。

“这就是你买回来的东西?”齐伍瞥了一眼桌上齐简带来的战利品,瓶瓶罐罐倒是不计其数,就是没有几样是上的了台面的。

齐简兴冲冲的介绍着:“大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亲自物色的,你瞧瞧这幅字画,听说是出自名家顾恺之的得世之作啊,你知道顾恺之是谁吗?”

齐伍没有吭声。

齐简倒是络绎不绝的介绍了起来,“说起顾恺之,咱们就先要说说这六朝四家,画史上指的便是东吴曹不兴,东晋顾恺之,南朝宋陆探微,还有一个南朝——”

“说重点。”齐伍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齐简忙道:“这四家中,都说张得其肉,陆得其骨,顾得其神。四家之中以顾恺之成就最高,他的艺术修养,诗词书画无所不能,但其流传的作品不多,是存世最早的人物卷轴画的代表作品。”

“所以呢?”

齐简心里有些发虚,很明显他是感觉到了自家大哥表现出来的不耐神色,可能是很不满意自己千挑万选回来的宝贝们。

齐伍放下咖啡杯,杯底接触到桌面的刹那发出一声沉重的触碰声。

齐简身体本能的一颤,嘴角抽了抽,“大哥,你是不满意吗?”

齐伍问:“我记得我有说过我想要你买什么东西。”

“大哥,不是我不买,是实在是找不到啊。”齐简委屈的低下头,两只手有些无措的捏在一起,他道:“我都把古巷翻了一个底朝天,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汝瓷留存并不多,大部分都被博物馆收去了,更有少数在别的收藏家手里攥的紧紧的,我是真的找不到啊。”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齐简苦笑道:“大哥,你真的不喜欢这些字画?我瞧着挺有收藏价值的啊,虽说汝瓷珍贵,但咱们也不能忽视别的古物的珍贵啊。”

齐伍漫不经心的瞥了对方一眼。

齐简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自家大哥捏的死死的,他快要呼吸不了氧气了。

齐伍道:“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最好给我带点对我而言有价值的东西。”

“……是,大哥。”

“你可以走了。”齐伍继续欣赏着花园里的蝴蝶翩翩。

齐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很是不甘心的再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觉得这些东西还是挺好的。”

“我只要汝瓷。”

齐简悻悻的离开了庄园。

林叔重新换了一杯咖啡,注意到桌上七七八八零落的东西,问着:“需要让人搬去仓库吗?”

“都收好了,虽说不是我想要的,但都是一些很难得的宝贝。”

林叔笑道:“我还以为您不喜欢。”

“那小子虽说不怎么靠谱,但找回来的东西还是有几分可看性。”齐伍摊开顾恺之字画,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林叔再道:“最近几天程景祁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医院里,不过有些奇怪。”

齐伍看向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林叔回复:“之前您让特别关照的那位顾小姐好像和他走的挺近的。”

齐伍面上表情一僵,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他道:“你确定?”

“嗯,我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特别的多留意了两遍。”

“安排车子。”齐伍起身。

林叔有些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突然这么焦急,以往也只有遇到林相尹的事能够让他失去镇定,今日却因为一个小女孩失了分寸?

一辆车子驶离了庄园,迎着阳光消失在道路尽头。

别墅前,越野车靠边停下。

顾一晨推开车门,站在马路牙子边,目送着车子驶离自己的视线。

“叭叭叭。”突然一辆车被按响了喇叭,喇叭声之大,大到吓得顾一晨心神猛地一颤。

一人推开车门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顾一晨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有些疑惑的环顾了一圈周围,他是奔着自己来的?

齐伍一如既往的噙着那抹谦虚有礼的微笑,径直上前。

顾一晨道:“齐先生这是路过还是特地过来的?”

“我是来找你的。”齐伍也不打算周旋什么,直接开门见山道。

顾一晨越发搞不懂了,她最近好像并没有什么事和齐伍扯上关系啊,难道是她打算利用齐简的事被他知道了?

齐伍很不喜欢被阳光直晒,他指向旁边的绿荫之处,“小姑娘可否跟我借一步说话?”

顾一晨跟在他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隐隐不安。

齐伍站定在大树下,微风徐徐吹来,有些凉意了。

顾一晨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齐伍道:“我可能来的有点冒昧,是不是吓到小姑娘了?”

“五爷言重了,只是不知道五爷来找我是所为何事。”

“凭着小姑娘的机灵劲,会猜不到我来的用意?”

顾一晨越发肯定了,这男人是察觉到了自己和齐简的事。

齐伍回头,目光如炬的盯着一声不吭的小丫头,再道:“小姑娘不必跟我隐瞒什么,说说吧,你的用意。”

“五爷想要知道什么何须我多嘴,你一查不就清清楚楚了吗?”

“可是我更想听你说。”

顾一晨堵着一口气,这家伙是觉得让自己坦白从宽是更有成就感吗?

齐伍也不急,等她主动承认。

顾一晨双手有些不自然的攥着自己的裤腿,她没有齐伍那心如止水的镇定,可能是因为心里有鬼,自然是做不到泰然自若。

齐伍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好像有一分钟了,也有两分钟,或许还要更长一些。

顾一晨绷不住紧张的头上开始出汗了。

“也罢,小姑娘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半响,齐伍开口化解了这种无声的僵局,“我似乎也没有权利去约束你。”

顾一晨最后还是认命了,可能齐伍就是她天生的克星,自己在他面前是不能有秘密的,只要心存着一点侥幸藏下什么秘密,在他那灼目的注视下也会情不自禁的坦白从宽。

齐伍莞尔:“小姑娘这是被热到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顾一晨抬眸,两两四目对视。

齐伍笑:“小姑娘这是有话要说?”

“五爷您究竟想要知道什么?”顾一晨毫不隐瞒打算破罐破摔。

齐伍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既然小姑娘不愿意说,我便不会强求。”

“五爷今天过来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既然您都知道了,也不过就是来印证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罢了。”

“小姑娘不必这么为难,我说过了我不会强求你说一些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我没有这个权利。”齐伍再道。

“您问吧,您想要知道什么?”

齐伍掩嘴一笑,“小姑娘这可是为难我了,我没有想过去探查你的秘密,你也不用跟我分享你的秘密。”

“我让您问你您就问。”顾一晨加重语气,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吼了堂堂五爷。、

齐伍也是被她那炸毛的模样吓了一跳。

顾一晨嘴皮子颤了颤,尴尬的低下头,“我只是说您如果真的有疑惑不用藏在心里,您问就是了,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小姑娘执意要求我问,那我就问了。”齐伍被她那认真承认错误的样子逗得更开心了,大概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被逗乐了,总觉得这个丫头真的是像极了刚跟着他的林相尹。

林相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丫头,她总会把自己的秘密藏在心里,然后一个人闷闷不乐。

齐伍会逼着她,逼着她把心里的郁结打开,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个丫头一见到他就瑟瑟发抖,然后噤若寒蝉的把自己的事说出来。

齐伍其实觉得自己做错了,后来便开始不再去强求她说出心底的秘密,但那个丫头却仿佛也养成了不说就不畅快的性子,有好几次都逼着他问问题,如果不问,她还要闹脾气吵着他问出来。

顾一晨捏着衣角,已经做好了被言行逼供的准备。

齐伍问:“吃过饭了吗?”

顾一晨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老实回答:“吃过了。”

“我刚刚见你从一辆车上下来,是去什么地方了?”

“这个问题不重要。”顾一晨拒绝着回复。

齐伍却是很关系这个问题似的,再道:“你回答就是了。”

顾一晨皱紧眉头,“五爷你千里迢迢的来我家,就为了问我吃过饭没有?这和您刚刚的气势很不符合。”

“可能是我突然发现了事情的孰轻孰重。”

“五爷,您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顾一晨知晓瞒不过了,主动承认。

齐伍笑而不语,如此明显的表情只要是不瞎的人都会明白他的意思。

顾一晨心里一抽,难以掩饰的惶恐,齐伍这么聪明,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即将利用他的事,怎么办?他会不会抽自己一耳刮子?

齐伍单手斜搭在口袋里,“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其实也不用想明白,你有自己的打算。”

顾一晨低着头,两只手更是无措。

齐伍道:“你也不必跟我戳破这层纱,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

“你会生气吗?”顾一晨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最笨的问题,换谁被利用会不生气的?

齐伍摇了摇头,“我说过了你有自己的打算,不必避讳我。”

顾一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这是让自己尽管利用他的意思?

齐伍看她噤声,转过身,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瘦弱的身影上,“我有点不明白,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想到走这一步!”

顾一晨吞了吞口水,她不能说自己是谁,也不能说是因为什么才利用齐伍去对付程景祁,一旦露出了任何蛛丝马迹,她很有可能会落得和林相尹一样的下场。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齐伍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答案。

如果说顾一晨是因为什么才会想到投靠程景祁来换取信任,那肯定只能是林相尹的原因。

毕竟能联系她和程景祁的关系的人也只有一个林相尹了。

顾一晨沉默了,空旷的大地上清风拂面吹来,让她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大概是冷了。

齐伍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不是吗?”

“五爷不是我,你不会明白这事是有必要还是没有必要。”

“听你这话,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能阻止你继续一意孤行下去?”

顾一晨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做出这事,你会很不齿,但我别无他法了。”

“你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懂得什么是量力而行。”齐伍朝着她露出一个晦涩不明的表情。

顾一晨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不安,他很生气吧。

齐伍叹口气,“算了,我也说过了,我无法左右你,你如果真的执意如此,我只有和你划清界限了。”

顾一晨心里一咯噔,他这是要和自己再来一次桥归桥、路归路吗?

齐伍背对过身,面上表情忽明忽暗,让人一时之间捕捉不到他是喜是怒。

顾一晨知晓他这句话的意思了,他怕是又要堵自己的路了。

想想曾经和林相尹说过的划清界限,那便是三年来封了她的所有赌石路,如今他又要把对付林相尹的那一套加在自己身上吗?

齐伍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朝着车子走去,甚至都不曾再回头看她一眼。

顾一晨心里瘆得慌,前所未有的慌。

以前的林相尹至少还有资本和齐伍划清界限,可是现在的顾一晨有什么资本和他桥归桥、路归路?

一旦不能碰毛料了,她的这辈子还不毁了?

顾一晨很乱,她在思考接下来做什么,要不要和齐伍摊牌商量商量?

但如果摊牌了,凭着齐伍对林相尹这个白眼狼的恨,怕会对她更狠!

齐伍坐上了车,他扭头看向靠着树一脸仓皇表情的小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姜越压低着声音询问着:“老板,现在离开吗?”

“通知各大公盘,以后谁也不许卖一块毛料给顾一晨。”齐伍说的很肯定,声音也是铿锵有力。

姜越神色一凛,他有些想不明白,老板的表情告诉自己他应该没有生气,可是为什么要下这种毁人前途的命令,而且还不容商量。

齐伍瞥了他一眼,“没有听到?”

“是。”姜越忙不迭的拿出手机,多余的话,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这个丫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上程景祁这条船。”齐伍捏了捏鼻梁,“她还真是天真的以为程景祁是那种能随随便便就被唬弄的人?”

姜越更是听不懂老板的言外之意了。

齐伍摇了摇头,“只有封了她的这条路,程景祁或许还会相信她和我再无关系。”

姜越这下子算是明白了,老板这么做是为了那个小女孩?

齐伍再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形单影只的丫头,和那个白眼狼真的是太像了,不过一个是缺心眼,一个是缺根筋,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啊。

……

原本的艳阳天,突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颗颗的砸着玻璃,哗哗作响。

“咚咚咚。”一连串的脚步声杂乱的从门外响起。

程景祁继续做着康复训练,见着冒冒失失跑进来的家伙,语气不善道:“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稳重一点。”

薛沛喘着气,“老板,刚刚听说了一件事。”

程景祁揉着还有些疼痛的脚,毫不关心道:“别用一些不足分量的小事来打扰我。”

“这可是大事,天大的事。”薛沛面上难以掩饰喜色,他道:“齐伍和顾一晨完全闹掰了。”

程景祁面色一沉,“你听谁说的?”

“在半个小时前,齐伍以自己的名义给所有公盘场主都发了一封信,信上写明了从今以后不得贩卖一块毛料给顾一晨,现在大大小小的公盘都把顾一晨的照片和名字贴在了醒目位置,完完全全的就是断了她的路。”

程景祁坐回了床上,这种情况和当年的林相尹一模一样,他起初还怀疑过齐伍这话的真实程度,但后来林相尹真的被所有公盘拒之门外之后,他才明白,齐伍说到做到!

薛沛笑了起来,“老板您猜想的没错,顾一晨肯定是做了什么让齐伍完全失望的事,不然他不会做如此心狠手辣的事,完全就是赶尽杀绝啊。”

程景祁想着想着也是大笑了起来,“原本还在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跟自己扮猪吃虎,现在看来她是知道自己即将走投无路了,所以被逼着跳上自己这条船啊。”

“可是老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得罪了齐伍,现在跟咱们一伙了,齐伍会不会也把怒火撒在咱们身上?”

程景祁突然觉得胸口处的肋骨又开始疼了,他道:“你的担忧是对的,咱们得低调一点,不能表现的太得意忘形了。”

“那顾一晨这边怎么处理?是放任着先不管,还是趁机把她拉拢过来?”

“如此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顾一晨现在肯定是处于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时候,如果谁在这个时候给她抛去了橄榄枝,她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安排车子吧,我要亲自过去和她拉近拉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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