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祁拍了拍手,掌声经久不衰的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处。
顾一晨面不改色般与他四目相接,丝毫不畏惧他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不安好心的人。
程景祁放下了双手,摘下墨镜,漫步上前,“我当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不怕死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像程先生这么不要脸的人。”顾一晨并不畏惧他的靠近,抬头挺胸,显得镇定自若。
程景祁自上而下的审视她一番,“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不服输的,咱们走着瞧。”
“我这个人也是向来备受老天眷顾的。”
程景祁漠然的戴上墨镜,领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秦淮心里有些七上八下,难以掩饰紧张道,“我们三番四次的坏了他的好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算我们不坏他好事,他也不会善罢甘休。”顾一晨走下台阶。
“叮……”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顾一晨只是看了一眼号码,便是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速度之快,生怕对方等不及便挂断似的。
“顾小姑娘,我按照你说的那些话和对方交涉了一下,他们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自己联系。”李洪的声音断断续续,大概是在观察四周,生怕被人误听了什么。
顾一晨右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收紧,她道,“李老板试着联系试试,告诉他们,你要亲自验货。”
“小姑娘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亲自验货吗?”
“你是商铺老板,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又身家清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做生意的人,他们没有理由拒绝你。”
李洪慎重的点了点头,“好,我会立刻联系对方,按照他们说的做,不过你确定他们会提供汝瓷?”
“不试试撒网怎么知道这方池溏有没有鱼虾?”
李洪放下了手机,点燃了一根烟,一口接着一口的吐出烟圈。
他是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怕是很有可能会落得惨死的下场,他以前是贪生怕死的,当然了,谁不怕死?
只是,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做古董生意的,从他爷爷开始便和这些明器打交道,世代熏陶去伪存真的思想。
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做,有人敢做,哪怕最后尸骨无存,也要留下点什么给子子孙孙。
如果他没有做,过后几年,留存在市场上的那些所谓的明器,怕是真是假都无人再品出个真假了。
因为全是假的!
李洪抖了抖烟灰,从椅子上站起身,拿出衣服里的名片,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输入手机中……
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天气也是渐渐的转凉了。
顾一晨刚刚走出拍卖厅,电话便响了起来。
李洪激动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他喜不自胜道,“对方约我们下周一见。”
“在什么地方?”顾一晨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会派车子过来接我,并没有直接说地名。”
“看来还在怀疑什么。”
“我已经答应了。”李洪迫不及待道。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小姑娘你跟着去会不会暴露自己?”
“我像是那种闷头闷脑就瞎干的人吗?”顾一晨放下手机。
秦淮眉头皱的很紧,面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道,“你确定你要跟着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一晨拦下一辆计程车。
“你就不担心这是他们设计好的?”
“如果这是一个坑,我也得往下跳。”
“为什么?”
顾一晨坐进了车里,扭头看向窗外的景物,“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坑,他们肯定会为了演的逼真一点,把我们带进的地方必定是工坊附近,只有在那里,我们才会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小顾!”
顾一晨回头,似笑非笑,“程景祁这个人很谨慎,他会提前把我们需要的那一批货搬运出来,然后伪装成在某个墓穴里发现的一样。”
“他可以运回城里。”
“我说过了我要亲自验货,验货地点必须是发现点,不能是商铺。”
“你这是——”
顾一晨看破不说破的抿唇一笑,用着唇形回复了秦淮的疑问:是的,我告诉他,我!要!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