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目的的。”顾一晨低下头,像是受了什么说不出来的委屈。
阎晟霖见她这般,多余的话吞回了肚子里,默默的递上一张手绢,“擦擦吧,脸脏的跟刚刨了坟似的。”
顾一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自信他会为了自己做出知法犯法的事,可是事到临头,她已经失了镇定。
这一局棋,她一心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却不料,自己才是其中最大的棋子,任人摆布。
阎晟霖看她抓住自己袖口的手,笑了笑,“有话就说。”
顾一晨咬了咬牙,嘟囔着,“帮帮我。”
阎晟霖装作没有听到那般,再问,“你想说什么?”
顾一晨低下头,以着最快的语速重新再重复了一遍,“帮帮我。”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不能这么做。”阎晟霖说的大义凛然,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了。
顾一晨松开了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灰,“我自己想办法。”
“可是我又没说我没有办法。”阎晟霖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靠过来一些。
顾一晨皱了皱眉,总觉得他会不安好心。
阎晟霖靠在她耳侧,小声道,“我帮了你,你拿什么回报我?”
顾一晨耳根子一烫,避如蛇蝎般退后两步,保持戒备的注视着这个有预谋的家伙,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阎晟霖倒也不急,悠哉悠哉的等待她回复。
顾一晨听着附近的躁动,已经迫在眉睫了,义愤填膺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阎晟霖站起身,“走吧。”
顾一晨愣了愣,诧异道,“你就这么出去?”
阎晟霖点头,“是啊,难不成你还想牵着走?”
顾一晨看他朝着自己伸出了手,脑袋一阵轰鸣,她这是被耍了吗?
阎晟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这里视线太暗,还是牵着走安全一点。”
顾一晨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奈何这家伙的手掌跟铁链似的,缠上就甭想松开了。
阎晟霖笑意盎然道,“你可要安静一点,这附近还有很多人在搜查。”
顾一晨老老实实的停止了挣扎,愤愤然道,“你究竟跑来做什么的?”
“我来逮你回去的。”阎晟霖拨开草丛,“的确是有人报警了,不过目前还在搜查位置,科研团队不允许太多人进入,担心破坏这里的考察价值,所以就只派了两三名警员小范围的搜寻。”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范围之内。”阎晟霖靠在她耳边,臭不要脸的说着。
顾一晨用力的推开他。
阎晟霖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夜色虽然很暗,但顾一晨还是清楚的观察到他倏变的神色,忙道,“你怎么了?”
“我刚出重症监护,你是想再把我送进去?”阎晟霖单手掩住胸口,“你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顾一晨倔强的背过身,“我只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你也甭这么说自己,虽然我不安好心,但你也不能嫌弃自己是畜生啊。”
“……”
阎晟霖重新牵上她的手,痞笑道,“别乱动了,小心被人发现,这样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知法犯法了。”
顾一晨保持着安静,有好几次都想扯开他的手,可是一见他走的摇摇晃晃,又默默的自欺欺人,等到事情解决,一定和他划清界限。
阎晟霖指着前面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洞口,谨慎道,“是不是那个位置?”
洞口很隐蔽,如果没有事先划定好的地图,怕是科研团队自己进来探索也得浪费大半天的时间。
更别说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了。
阎晟霖站在洞口处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我进去看看,你就守在这外面,别乱跑。”
“你没有进过墓,盲目下去比我危险。”
阎晟霖拽住她的手臂,“你这话是在告诉我,你下过墓?”
顾一晨拧开他的手,自然不会告诉他林相尹的上辈子可是盗墓行家。
阎晟霖晦涩不明的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看来有必要查查顾家的祖宗八代了。
墓地很深,应该深入地底十余米,几乎不见一点光线。
阎晟霖走在前面,微弱的手电光照耀着地面,上面残留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顾一晨压着嗓子,“他们应该进墓了。”
“这里的氧气很薄,不适合长时间停留。”阎晟霖爬上高地,俯下大半个身子朝着她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顾一晨刚握上他的手,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心口一滞,两两面面相觑。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