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突然变了,阴沉沉想沉重的枷锁压在了顾一晨的头上。
她已经没有了再去古巷的兴致。
“叮铃铃……”电话铃声没有预兆的响起。
“秦老师,你那边顺利吗?”顾一晨走进僻静的小路,按下接听。
“我正在华宇集团的办公室。”秦淮指尖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你可以过来了。”
顾一晨抬头,欣然一笑,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华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赵宇亲自泡好了茶放在老先生的面前,随后退到一旁,不再参与长辈们的谈话。
赵阔半身斜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一抹晦涩不明的笑容,他道,“我和秦老哥也是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当年你的大部分收藏品都是出自我手鉴定,我们也算是半个知交。”秦淮单手执杯呡上一口清茶,“这是你孙子?”
“小子年幼,刚刚接触家族产业,还在磨合中,如果老先生肯给几分薄面收他为徒,那自然是我们赵家上上下下莫大的荣耀啊。”赵阔朝着赵宇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顺着自己的台阶下来。
赵宇立马会意,双手捧杯,只是嘴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见老人单手托住了他的胳膊。
秦淮道,“我已经退休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赵宇有些尴尬的放下茶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话憋了回去。
赵阔也不恼,大笑起来,“秦老哥还是直接了然,半分不留情面啊。”
“我已经老了,鉴宝这一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需要我这么一个老家伙出来献丑显摆了。”秦淮看了看时间,“正巧我有个人想引荐给赵董认识认识。”
“能让秦老哥亲自引荐,想必这个人一定有过人之处。”赵阔心里盘算着这老家伙几年不出现,一出现就带了个人来,莫不成是打着什么主意。
赵宇俯身靠在赵阔耳边,压低着声音,“前两天不是爆出发现了晋王墓吗?”
赵阔醍醐灌顶,似是反应了过来。
“叩叩叩。”秘书领着顾一晨站在了门外,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
顾一晨推门而进。
秦淮站了起来,“小顾过来。”
赵阔本以为这老家伙会带来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却不料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赵宇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人,多看两眼之后猛地想起,他抬起一只手直挺挺的指着进门的顾一晨,一时之间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他支支吾吾的张嘴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赵先生这是想不起我了?”顾一晨自我介绍道,“我姓顾,叫顾一晨,也算是秦老师的关门弟子。”
赵宇反应了过来,“你是赠我佛像的那个人。”
“我还以为赵先生贵人事忙把我忘了。”
赵宇尴尬一笑,“没没没,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凭着小姑娘的能力肯定是有高人指点。”
“原来都认识啊。”赵阔站起身,“既然大家都认识,咱们就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秦淮坐回沙发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捻起茶杯,吹了吹茶气,悠悠哉哉的说道,“赵董听说过晋王墓吧。”
赵阔嘴角轻扬,“略有耳闻。”
“晋王是朱由检的胞弟,自小受宠爱,家中奇珍异宝数不升数,他的墓里自然也有价值连城的宝贝。”秦淮开门见山道。
赵阔却是不甚在意,“我现在的名望地位,也不稀罕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听说赵董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年轻的时候错失了一件瓷器。”顾一晨插了一句话。
赵宇心脏高悬,在长辈们谈话的时候,他都不敢随意插嘴,这丫头倒是胆子不小。
赵阔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打断他们谈话的小丫头苏,漠然道,“长辈们说话的时候,轮不到你们晚辈插嘴。”
“赵董先别生气,我们不妨听听小顾怎么说。”秦淮示意她继续说。
“凭着赵董的见识应该听说过目前少之又少的枢府瓷。”
简短的一句话,震得赵阔浑身一僵。
顾一晨再道,“元代瓷器,人们自然只想到元代青花,实际上,元代创烧的卵白釉瓷也是朝廷定烧的一种高档瓷器。在当时极富盛名。其色微青,呈失透状,颇似鸭蛋壳色,深受朝廷喜爱,常命景德镇窑烧制供官府使用,‘有命则供,否则止’。”
“你想说什么?”赵阔屏息以待。
顾一晨继续娓娓道来,“不得不说元代帝王的智慧,实行汉化政策,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商业,鼓励扶外贸易。景德镇得天独厚,传世‘工匠四方来,器成天下走’的繁荣昌盛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