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属下这就去准备。”师爷连忙弯腰离开了这里。
毕明煦本还想要说什么,见顾洹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眼角也沁出了充满困意的泪水,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笑道:“子涟早些休息。”
顾洹点点头,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先是将这房中好好打量了一番,干净整洁,确实不错。自己带来的那些行礼就放在桌上,东西也不多,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服罢了。
顾洹也有些累了,左右扭了扭脖子,发出了骨骼碰撞的声音,只觉得舒服了不少。
房中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屏风,后面毛这些雾气。她拿上干净的衣物,匆匆洗了个澡便坐到了床上。倒是没有想到,这床上的褥子布料也都是顶好的,丝毫不像是县衙之处应该有的材料。
她刚刚躺倒在床上,便觉得困意来袭,随后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去找来文房四宝提笔写了什么东西,密封好了之后轻轻唤了一声暗一,窗户便被敲响了。
“进来。”
窗户突然被打开,从外面翻进来了一位身着暗色衣料的男子,正式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顾洹的暗一。
“大人请吩咐。”他单膝跪地,恭敬道。
“将这封信请可靠的人送给陛下。”她将自己刚刚封好的信件递给了暗一,道。这里面写了现在查到的东西,包括那上任钦差大人可能存在的问题,也没忘记让戚衡命人在朝廷中查一查。
暗一接了信件之后便又从窗户溜了出去,还不忘回头来将窗户仔细的合上。
原本像浪潮般席卷而来的困意在写完这封信之后却是退潮般消失了不少,只是太阳穴处有些突突的疼,她双手撑在桌沿上,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好一些了这才躺在了床上。
虽然村长的身份是假,但是他说的那个容县山多平原少之事确实是个大问题,农耕社会,安居的前提便是有可以种植粮食的土地,若是饱腹尚且做不到,又何谈去做其它的事情。
她看着顶上的横梁,不知不觉中却是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今日要去祭拜,她没有穿官服,而是换上了件素白色的长衫,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柔弱感,只是脊背又是挺得笔直,冲淡了些弱柳扶风之感。
“子涟今日起的依旧很早。”她出来的时候毕明煦也正好出来了,不过他看起来已是洗漱完了的状态,看起来要比昨夜精神不少,看起来睡得也不错。
“嗯,我先洗漱。”她点点头,便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笑着开口道,说完便去洗漱了。
毕明煦也能猜到她今日要去祭拜的人是谁,是以也配合的穿了一身素衣,乍一看与顾洹身上的还有些相像,许是今日天气好吧,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前几日在马车里确实憋的有些难受了。
“两位大人都已经起了啊,倒是属下来的有些晚了,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就等着两位大人去用早膳了。”顾洹刚洗漱完师爷便赶来了,与两人不同,他看起来休息的并不是很好,眼下有很明显的乌青。
在场的人对这原因都心知肚明,准备那些祭拜的物品不难,很快便能办到,难得是找位靠谱的郎中替白图诊治。
顾洹看破却也不说破,只是关怀到:“是本官昨夜吩咐的事情不好办吗?怎么看师爷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没有没有,不是大人的问题,是在下昨夜因为接到了两位大人,想到了容县的未来,一时有些激动,是以难以入睡罢了。”师爷坚定的秉持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理念,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一顿吹捧。
顾洹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很是愉悦的样子。
只是她脸上挂着的笑意在看到桌上的餐食时有些变了,皱着眉道:“不过是一顿早膳,怎的这般丰盛?”
原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大圆桌,上面却是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餐食,南方的北方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竟是在这一顿早膳中便全都出现了,甚至昨晚上的接风宴都没有这般丰盛。
“两位大人不远万里从京城中奔波到这里,属下自然是要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的,只是昨晚事发突然,没有准备好,便只能先委屈了两位大人,今日自然不能再委屈两位大人了。”师爷的态度很是诚恳,只是看到顾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之后又连忙解释道:“大人不必忧心,今日早膳便做这么多也是想着不知道您的胃口,便都准备了一些,明日不会了。”
顾洹皱起的眉毛在听到这个解释之后也没有舒展多少,道:“去,将府衙中的诸位大人都喊过来,一起用早膳。”
师爷闻言欲哭无泪到:“顾大人,其它的那些大人们都已经用过早膳了,您就别推脱了。”
顾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冷声道:“你可知陛下用的早膳尚且没有如此丰盛?”
师爷闻言一愣,默默得摇了摇头,他又没有跟皇帝一起吃过早饭,怎么知道陛下的早膳有多少。
“本官不忌口,什么都吃,却也吃不了多少,这一碗粥足矣。”说着她将一碗粥移到了桌边。
毕明煦也很配合的开口道:“我也吃不了多少,这碗粥配上几碟小菜便也够了。”
顾洹赞许的点点头,看向师爷的脸又变得严肃:“既然是你命人准备的,便唤人过来一起用膳,吃不完本官拿你是问。”
师爷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本以为那番话说出来顾洹顶多会选择明日少做一些,谁知道她寥寥几句话便将他架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从她给的梯子上走下来。
“顾大人,您的那些护卫们也都辛苦了,不如属下让人过来送一些到那些护卫们的手上?”
“不必了,反正这里位置大,便喊他们一起来吃吧。”说着她又顿了顿,道:“当差的那些衙役们也都能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