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言点醒梦中人。
如若上谷郡与渔阳郡有不被人所知的行军陉道,那么奇袭渔阳无疑就是上谷郡匈奴骑兵的上上之选。
“昌平县“北十五里有军都陉”。因陉在军都山,故名军都陉。军都陉从南口到北口仅四十余里,居庸塞居中,秦始皇修筑长城时,将囚犯、士卒和强征来的民夫徙居于此,取“徙居庸徒“之意,当地百姓称居庸塞。”姚刚伸手在地形图上划出军都陉的路线。
人群中燕九,作为幽州闻名的“风信儿”,对渔阳郡周遭地形都烂熟于胸,当下接口:“昌平县的确是有座居庸塞,仅是郡县间的关口。而且军都山南口有山岭隔断,并不相通。”
“若是匈奴人花费月旬时间挖呢,若那些山岭不过是秦修长城遗留下的土岭,并非真的是山石呢?燕九兄,若我猜得不错,你得到匈奴骑兵返代郡的消息应该是很容易吧!而且匈奴骑兵夺飞狐口,进逼灵丘县,区区千骑,在并州高原之地想夺晋阳城容易,还是奇袭渔阳郡容易!”
燕九回想片刻,懊恼地说:“的确太过容易些,而且此次匈奴千骑以黑狼旗部为首,首领鬼车,此人最为贪婪,好金银,常以人乳为饮,黑狼部抢掠财物妇孺最狠,但他们也最为惜命,在匈奴各部中以抢劫最凶,攻战最弱而备受其余各部歧视。”
幽州枪王傅友德:“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南匈奴里面有高人那,难怪此番匈奴人叩关犯境,一反常态占据上谷郡不走,敢情在那里搬山开路呀!”
“只要看这股匈奴骑兵一日行军几里,便可确定他们是否佯攻飞狐陉,实为调虎离山。老庄主,子玉我需即刻启程赶往渔阳郡面见彭宏太守商议对策。”大树将军冯异给合燕九所言,心里已有七、八分笃定姚刚所言可能是真的,此等要紧的军情,断断不可耽误,所以就要立即动身赶往渔阳郡。
“燕九,你骑我的追风犼与公孙将军一起,抄近路,顺便探查一下居庸塞情况,切记一切皆要听从公孙将军之言明白吗?”傅俊的追风犼是匹宝马良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这样才能跟上冯异的宝马一丈青。
“诺,燕九领命!”
冯异伸手从背双短戟取出一只递给傅俊:“子玉兄,你可拿我这支短戟去找真定国都尉刘扬,我与他相交莫逆,可以此戟为凭请他出兵相助。”
冯异转身拍了拍姚刚肩头,“生子当如姚子陵,邓仲华诚不欺我。姚刚你果然不愧大丈夫之名。”然后,带着燕九离开客厅,两人备些物资,立即骑马扬鞭赶往渔阳郡。
傅俊带着姚六,傅七与燕十三娘也离开去召集傅家庄骑兵,要求每个骑兵只备三日干粮,从现在起给战马喂养精细饲料,但却只准战马吃个半饱,准备加急行军直奔飞狐口。
客厅中,老庄主傅友德正在提点着几位小将,此番飞狐口之战,那一定是要见血杀人的,可绝非是平常的校场演武,尤其匈奴骑兵善于骑射,如何防止伤人暗箭,又如何躲避匈奴骑兵长矛,老庄主将自己毕生战场经验毫不藏私尽心传授给几个小将。老庄主傅友德也不糊涂,要是自己真上了战场,儿子,孙子,外孙所有心思岂不都在自己身上,这样如何能专心杀敌,倒不如自己领着剩下二百庄兵按原定计划前往渔阳郡,毕竟太谷郡匈奴骑兵的真正目标就是渔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