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绍真是强大的可怕。
整个北方四个州,战国时代的燕齐赵三国都在麾下不说,兵力上的雄厚更是令人发指,官渡之战,折损了十万人,没过几个月,袁绍照样再次组织十几万大军在仓亭与曹操进行会战。
现在就算他死了,留下的底子也不薄了,青州被王厚歼灭了一部分部队,袁谭手里还有三万多人,冀州部队不下八万,并州与幽州的边兵还有不少,真要加起来,曹总这好不容易训练划拉起来的十万战兵依旧是不够看!
可惜,袁绍英雄一世,壮志未酬,生的儿子却这般熊包狗蛋,没合起伙来找曹操这个大贼报父仇,倒是自己打了个不可开交,这其中最惨的莫过于袁谭了,他出来冀州抢位置,位置没抢到,老家先让王厚给端了,成了丧家之犬。
这次袁尚主力出动,就是去南皮打袁谭。
第二惨的估计就这袁尚了,袁谭没打下来,趁着他主力出动的机会,曹总倾国之兵,又是把袁绍留下的大本营邺城给包围了起来。
不过要说这审配也真是河北第一硬骨头,荀彧曾经评价审配,曰专而无谋!此人或许没有什么大远见,可是这专一而执拗程度,在这个时代堪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邺城还是袁绍经营许久的老巢,城墙高十余米,全都是糯米浆拌出来的三合土。
别以为土墙就不结实,在面对重物打击下,土的形变能力远超过石墙,先锋大将曹仁带了五十架回回重炮,对邺城城墙不间断轰击了大半个月之久,也未曾击塌。
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次曹总是汇聚了治下的兖,豫,徐,青,司五州的兵力,打算打一场大的战役,彻底解决河北了!
战争王厚倒是不担心,袁氏兄弟自己已经内耗半年了!袁尚久攻袁谭不克,兵马俱疲,老家还被围困,就算不知道历史也是明眼人可见必败无疑,现在他是一肚子心思都放在了会议上。
真的很诡异,大佬都不说话,出来积极冒头的都是新声代,换句话说没权没势的小崽子。
这和王厚轻身经历的官渡之战,那时候的曹操阵营群策群力截然不同!
这一场军前会议真是折磨,闭着嘴,看着底下这些文士武官一个个说着不着调的屁话,偏偏曹总还一副很满意的模样,异想天开的王厚都想上去扇俩耳光的人物,他居然还不住地微微点着头,实在是让王厚迷糊。
还好,这场会议似乎已经开了一段时间,王厚来了不久,曹操就宣布了散会,可算是松了口气,行过礼之后,王厚是转头就溜,这来开会来的太过匆忙,甚至他的青州大军都被他扔下了,还是曹红节和赵云她们去负责安营,作为主将,怎么也得顾虑到不是。
然后就是赶紧找郭嘉这货,问问怎么回事儿!
但是,这头王厚才刚刚走出营门来,背后忽然响起一声兴致勃勃的呼喊声来。
“王公留步!”
王厚还真有点头疼了,历史上杨修你可是高冷才子,今个怎么就跟牛皮糖那样,还黏上他了?不过诸人众目睽睽之下,王厚也不能就当没看到,他还得顾及杨修以及他背后的弘农杨氏,无可奈何下,王厚也是回身去,一抱拳头。
“见过杨公,不知杨公叫住王某,有何见教?”
“呵,王公一州之长,何来见教一说,杨某此番前来,特意为感激州牧佳酿的,青岛之糖酒,饮之甘醇,名不虚传,真乃世上一绝也!杨某代表天下酒徒,拜谢王公!”
啥意思?屁颠屁颠跟过来,给打个广告?看着杨修又是满含笑意的抱拳拜下,迷迷糊糊中,王厚也只好抱拳一回礼:“杨公喜欢就好!”
“如此,就不多耽误王公公干了,在下告退!”
莫名其妙的来,这家伙又是莫名其妙又走了,看的王厚一头雾水。
可还没等王厚弄明白,背后,跟着一块回来的亲卫夏侯恩又是急促的从帐篷中钻了出来,在那儿重重一抱拳。
“王公,丞相招您入帐禀事!”
得!又回不成了!
不过外出出差了这么久,除了懒洋洋的定期往许昌写信写公文之外,三年多了没回来一趟,领导要求汇报工作倒是理所当然,晃晃悠悠中王厚跟着夏侯恩就进了帐篷。
别说,这么久了,曹操也终于“开化”了些,前面虽然还是跪坐,后面的大帐篷中是摆了几张太师藤椅,刚开完会,曹总似乎也累了,正枕着胳膊平躺在上面,闭目养神着。
“丞相,王州牧来了!”
“哦?让他坐吧!”
额……
他这儿的确有三个大藤椅,可别看曹操他老丈人,毕竟是领导,你到领导家汇报工作时候,拉着个大躺椅一边摇一边汇报吗?眼神扫了一圈儿,地上还有蒲团,无可奈何中王厚抱了仨蒲团过来摞在一起,也是搭成了个地堆儿,跟小孩那样蹲坐在了曹操对面来。
眼睛都没睁,那头听着夏侯恩也知趣儿的滚了出去,曹总懒洋洋的一抬胳膊。
“王途求,汝行啊!吾派你去青州,汝给吾来了个庄王,你是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啊!得知你率军挺进历下,把蒋义渠这老匹夫给打了!老夫惊的杯子都掉了!”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往躺椅上一仰歪,也看不到老家伙的脸色,王厚是只好含糊的抱拳回答道。
“相父,庄王不敢比,途求臣下尔,不过途求以为,磨刀不误砍柴工。”
“好个磨刀不误砍柴工!”
似乎被王厚这一句相父又给感触到了,曹总是可算翻身坐了起来,指着王厚鼻子,破有点恼火的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小子在什么日照那个小角落窝着的时候,多少人弹劾,就连荀文若也规劝本相,王途求,专而无谋,看仓治库还行,青州一地,事关重大,放之无益,当早替换!”
“那丞相为何不换了途求?”
真像是进了更年期似的,喜怒无常,听着王厚反问,曹老人渣刚刚还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一转眼居然又嘿嘿的笑出声来。
“换你?用何人换你?撑得住场面,压制得了臧霸的荀卿名望太高了,曹子孝勉强可以,可至少他得带走本相一万大军,你麾下张辽是个人才,可也不会比你强出去多少!剩下还有何人?”
“也幸亏你小子争气,最后还是把青州给本相拿下来了!”
“不过你还有一点做的不好!臧霸,吴敦等皆一方土豪,你没趁此威视将他们裹挟出青州,反倒是放任他们还盘庚于此,将来终究有尾大不掉的麻烦!”
“你还嫩!”
奸滑的笑着,指着王厚的鼻子,曹操放肆不恭的大笑指点着,不过言语间,那股子和当初一样的信任与亲昵倒是处处透了出来,听的王厚无奈的同时,也稍稍心安了点。
不过借着这股由头,王厚还是忍不住把话题扯到了他的疑惑上,小心翼翼,他是迟疑着问了出来。
“不过就算是途求拿下了青州来,朝中还是有人看途求不顺眼吧!就比如今天那位大人!”
“呵,说起来他还是你亲戚,北海营陵人,琅琊王氏文远房出身,司空椽王修!”
耶???
王厚嘴角差不点没抽到抽筋了,好家伙,坑爹原来还得自己人,之前有王子服王鸳他们,这回又冒出个王修,而且王子服也就算了,在太原王氏,他两也是对立的,可琅琊王氏,刚拿到他十一个县令的官职,回头还在曹操面前咬他,简直是白眼狼吗!
不过没等王厚郁闷完,曹操下一句话却让王厚后背寒毛都微微树立了起来。
“不过也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