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从廊下押上来五个百姓,哆哆嗦嗦的走到堂上,跪在地上磕头。
谭知州又瞧了一眼李羽:“被害人丈夫亲自指认,又有邻居目击,李羽,你强暴民女不成,将其杀死,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还不跪下认罪伏法?”
李羽戏谑一笑:“谭知州,你好像有些得意过分了,你忘了先问这些证人他们都看到了什么了,然后再说出铁证如山之类的。你念剧本好像次序不对哦,你们没排练过吗?”
谭知州的确有些高兴过头了,居然把顺序弄反了。
一听不由表情颇为尴尬,又把惊堂木一拍,怒道:“本官做事还用你来说?这些证人都已经事先说过,见到你杀人,本官自然要在大堂之上当堂问来。
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不可自误,你若现在自首,坦白供认强暴民女杀人罪,本官或许还可以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毕竟你也是有爵位之人,可以用你的爵位来抵你的罪行,脖子上的脑袋或许能保住,当然活罪可能就免不了了。”
刑律上的确有这个规定,叫官当。
就是用官帽或者爵位来抵罪,这是自古以来给当官的一种从轻甚至免除处罚的法定事由。
李羽耸了耸肩:“我不需要,不过谭知州,你好像也不需要,因为你会死,就算官帽也救不了你。”
“大胆,竟然威胁到本官头上来了,来人,大刑伺候!”
“谭知州,我提醒你一句,本侯爷没有被皇上剥夺爵位之前,你没资格对本侯爷动刑,否则,就是行刺侯爷,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谭知州顿时呆了。
的确如此,李羽是侯爵,而剥夺侯爵只有皇帝才有权力。他小小知州不能对侯爷动刑,即便证据确凿也不行。
谭知州只好咬牙忍着,冲着几个证人说道:“昨天晚上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如实说来,不用担心,本官会为你们做主。”
大堂外众目睽睽都一起望向地上跪着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直起了腰,其中一个老者先开口了:“大人,我亲眼看到了,是乔大郎跟他媳妇薛氏发生争吵,我们去劝架,结果乔大郎当着我们的面用刀子捅死了他妻子!”
此言一出,乔大郎呆了。
谭知州呆了。
大堂内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剧本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应该指正李羽强暴民女不成当场杀人吗?
怎么剧情反转,成了告状的乔大狼杀死他妻子了?
虽然这是事实。
乔大郎慌了,这些人的确亲眼目睹了他杀死妻子的过程,不过官府要用这件事来给新来知县抠屎盆子,才颠倒黑白的。
而这几个证人明明已经被收买了呀,怎么现在他们居然当场指证自己来了?
他惊慌地望向了谭知州。
谭知州也懵了。惊堂木一拍,指着老头说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要指证的人在旁边,他才是案犯李羽,他才是企图强暴薛氏并将她杀死之人,你怎么胡乱翻供?”
老头瞧了一下李羽,又望向知州:“老汉没有说错,不是这个少爷杀的,是薛氏的丈夫乔大郎杀的,我们几个都看到了。”
那几个证人立刻点头,跟鸡啄米似的说道:“对,没错,我们都亲眼看到了,是乔大郎跟他妻子薛氏在院子里发生争执。
这薛氏做饭迟了点,耽误了这乔大郎去赌坊,所以他就打他妻子。因为妻子还了手,他恼羞成怒,就拿着匕首把她捅死了,我们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谭知州彻底惊呆了,怎么五个证人全都当场反水了?
李羽笑了笑,问几个证人:“为什么你们现在说出真相呢?”
老人浑身抖了一下,说道:“其实这案子昨天就已经审过了,我们都说了真相了。
可是昨天晚上雷家的人把我们叫到雷家,雷家家主雷战豪和他儿子雷震环给了我们每个人十两银子,让我们翻供,指正您杀死薛氏的。
还威胁我们说,如果不老老实实这么说,会给我们好看,毕竟这是剑州,是他们雷家的天下。
可是我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说出真真相,不能让知县老爷您蒙冤,所以大堂上我们才把真相说出来了。”
其他几个证人也大声说道:“是呀,我们可不敢诬陷知县老爷,这是事实,事实上就是乔大郎杀了他的妻子,跟这位老爷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从没见过他。”
谭知州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
大堂月台上,雷战豪和雷震环也清清楚楚听到了这一切,不由得脸上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