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带着宇文霸走上月台。
他看到月台的另一侧站着雷家家主雷战豪和他长子雷震环。
雷震环拧动着两个铁球当啷作响,眼神里满是阴戾和得意。
李羽笑了笑,问:“雷家主怎么有空到这来,是来瞧热闹吗?”
雷战豪怒道:“李羽,你身为朝廷命官,刚到剑州就强暴民女,并将民女杀死,实在罪不可赦。
你不知道吧,被你杀死这个女人薛氏,她丈夫乔大郎是我雷家店铺的一名伙计,关系到我雷家,当然我要来替他主持公道,谁也别想替你脱罪,你今天死定了。”
李羽点点头:“今天会有人死,但不是我,至于是谁,等会儿就知道了,人在做天在看,”
“死到临头你还敢嚣张?”
这时一通鼓响,衙役齐声,吆喝威武。
知州谭游善踱步走上大堂,在几案后端坐,高挂匾额明镜高悬。
乔大郎跪在妻子尸体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看便能感觉到深切的丧妻之痛。
谭知州惊堂木一拍:“何人击鼓鸣冤?”
乔大郎磕头:“小人状告普惠县知县李羽,强暴我妻子不成,将她乱刀捅死。”
“被告李羽是否已经传到?”
刁铺头上前拱手:“已经传到,在廊外等候。”
“把被告押上堂来。”
李羽在几个衙役捕头逼迫之下,踱步走进大堂,而宇文霸被拦在了大堂之外月台上。
宇文霸只是冷笑,并没有跟进去。
“李羽,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李羽眉毛一挑,“谭知州,你好像糊涂了吧,你让我给你下跪,你受得起吗?”
谭游善不禁一愣,表情有几分尴尬。
的确,李羽是侯爵,从三品,他知州只不过是从五品,严格的要跪也是他知县给爵爷跪,怎么可能倒过来呢?
原以为仗着这件诬陷的杀人案,李羽肯定害怕,会老老实实听话下跪,没想到却强硬如斯。
谭游善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对被告乔大郎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实说来。”
乔大郎磕头,声泪俱下指着李羽说道:
“昨天深夜我和妻子正在家中安睡,突然听到有人砸门,我就下去,开门就看见是新来的知县李羽。他喝得醉醺醺的,问我有没有女人?我说我这又不是青楼,哪会有女人?
他身后那老头就一脚把我踢翻在地,然后这狗官就冲了进去,把我娘子从床上扯了出来,质问我这不是女人是什么,接着这狗官就撕扯我娘子的衣服。”
李羽冷笑说道:“你开门就认出我是新来的知县?你以前跟我见过?”
乔大郎没想过这个破绽,不禁愣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望向谭知州。
谭知州不由有些气恼,怎么编谎话都没想好,说道:“也可以是事后知道嘛!”
“对对,后来出事之后纪通判大老爷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李羽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诚实,冲你的态度,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谭知州惊堂木一拍:“大胆,李羽居然在公堂上公然威胁原告。”
李羽双手抱肩,瞧着他:“要诬陷本侯爷就快点,我耐心有限,继续编,我怎么强暴你妻子的?”
“你把我娘子按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我想过去解救我娘子,那恶奴把我打倒了,用脚踩着我动弹不得,有好几个邻居都跑来想帮忙,也被这恶魔打倒了。
我娘子奋不顾身想反抗,结果李羽羞成怒,拔出一把尖刀在我娘子身上捅了几刀,我娘子就被李羽杀死了。
李羽居然冲着尸体还肆意侮辱,然后才得意洋洋的离开了,李羽那恶魔十分凶悍,我们也不敢追,叫来郎中,检查之后发现我娘子已经死了。”
说着,他伸手扯开了妻子尸体上的衣服,露出胸口几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李羽瞧了一眼那伤口,的确是刀伤。
这妇人是被人杀死的,或许是为了栽赃给自己才把人杀死,又或者杀了之后才利用这桩命案来栽赃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诬陷自己。
谭知州望向李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随即惊堂木一拍:“传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