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母妃往交泰园送锞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萧淆一听这话便跳了起来,愤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舌。
“就是今儿下午的事情,云霓带人抬着筐子送到交泰园的,府中看见的人多了,根本就没避人。”程氏气恼的说道。
“竟有这等事,好啊,她竟敢拿公中的东西贴补老三,这绝对不行!阿淅知道么?”萧淆心念一动,立刻问了起来。
程氏忙说道:“当然知道了,这事就是二弟妹刚才来说的。”
“嗯,我们去博行园商议商议。”萧淆想到弟弟正在休养身体之中,便对程氏如此说道。
程氏点点头,赶紧随丈夫去了博行园。孙氏前脚刚到家,萧淆和程氏便也到了。
萧淅一见大哥大嫂来了,立刻迎上前问道:“大哥可听大嫂说了,那个女人公然拿公中的东西贴补老三,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淆点头道:“正是,这事断断不能这么算,我想借明早请安之机当着父王的面质问那个女人,趁机拿下她的管家之权。”
萧淅立刻说道:“就这么办,大哥,明早我们也去。”
萧淆沉声道:“你和二弟妹当然要去。不然那女人还真以为这王府就是她的了。”
次日一早,萧淆夫妻萧淅夫妻怒气冲冲前往抱朴园,名义上说是去请安,实际上却是去兴师问罪。
在抱朴园门前,正等候丫鬟通禀的萧泽与杜衡见到萧淆夫妻萧淅夫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走了过来。
萧泽与杜衡一看那四人的脸色,就猜到他们绝对不是单纯为请安而来,只怕是冲着昨天送进交泰园的锞子。萧泽心中暗自发笑,偷偷拽了拽杜衡的衣袖,悄悄说了一句:“回头少说话,看戏要紧。”
杜衡当然明白萧泽的用意,轻轻点了点头,与萧泽两个象没事人似的招呼道:“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今日来的好齐全哪。”
平时萧淆夫妻与萧淅夫妻并不是每天都来请安的,他们基本上保持着三五天来一次的频率,这是从宁亲王妃十六年前过门之后便形成的规律。
倒是萧泽自从与杜衡成亲之后,便每天都与杜衡来给父王娘亲请安,宁亲王爷虽然也说过不用每天都过来,可是萧泽还想用这个机会与杜衡从交泰园散步过来,便一再坚持,宁亲王爷与王妃也愿意每天看到儿子媳妇,便由着他们去了。
又过了片刻,通禀的丫鬟还没有回来,宣宜郡主萧灵也带着丫鬟嬷嬷们来请安了,看到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在,萧灵也小小的吃惊一下,便上前与哥哥嫂子们见礼。如今的萧灵真比从前懂事多了,被萧淆萧淅惯出来的骄娇之气消除了许多。
萧灵给哥哥嫂子们见过礼,通禀的丫鬟们也回来了,萧淆与程氏走在最前头,萧淅与孙氏紧随其后,萧泽与杜衡见这两对夫妻象是抢路一般,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与萧灵走在了最后。
宁亲王爷看到大儿子二儿子夫妻都来了,脸上并没有喜色,反而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这两个儿子儿媳妇的脸色实是不怎么喜兴儿,看上去阴沉沉的,不象是来请安,倒象是来闹事的。
“儿子(媳妇)请父王母妃安。”萧淆与程氏跪在拜垫之上阴沉沉的说道。
宁亲王爷眉头皱的更紧,沉声道:“起吧。”萧淆与程氏便立刻站起来坐到宁亲王爷下首的座位之上。宁亲王爷见他们不告而坐,心中越发不高兴了。
萧淅夫妻的请安不比他们的大哥大嫂好多少,也有样学样起身后便坐了下来。
论到萧泽与杜衡请安,萧泽眉眼含笑,杜衡的神色虽然还是淡淡的,却没有那么冷漠了,小夫妻两个一起跪下请安,说出来的话也是软软和和的,让宁亲王爷夫妻听着心里就觉得舒坦。
“泽儿与你媳妇都起来吧。”宁亲王爷缓声说道。
萧泽与杜衡站了起来,只听萧泽说道:“父王娘亲夜里歇的可好,娘亲,您今儿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只管告诉儿子,凭是什么好东西儿子都想法给您弄来。”
宁亲王爷脸上这才露了笑容,他心中暗道:“这才是亲儿子,到底不一样啊,老大老二就没有这个心思。”
宁亲王妃笑着说道:“泽儿有心了,娘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媳妇昨儿送的粥就很好,回头还吃那个。”
杜衡忙躬身道:“娘,媳妇已经做好了,方才已经交给齐嬷嬷了,您回头吃不烫不冷正好入口。”
宁亲王爷心中更慰贴了,看向小儿媳妇的眼神越发柔和,他有三个儿媳妇,就这个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小儿媳妇最伶俐乖巧,真是让人不疼都不行。
“这粥得一大早起来熬,泽儿媳妇把法子教给厨下的人,别起那么早自己熬了,泽儿,同你媳妇坐下吧。”宁亲王爷笑着说道。
看到父王笑的合不拢嘴,萧淆与萧淅恨的后槽牙都要咬断了,程氏与孙氏也都嫉妒的不行,越发看杜衡不顺眼了。
最后是萧灵上前请安,宁亲王爷知道这个女儿如今也比从前懂规矩多了,便笑着说道:“灵儿快起来吧,难为你和你三哥三嫂天天不落的来请安,真是好孩子。”
萧淆夫妻与萧淅夫妻被他们父王这句话说的面皮一紧,心中暗恨道:当初也是你说不用每日请安的,如今却又拿这个说话!
萧灵起身后坐在杜衡的下首,也不象从前那样跳脱不安份,倒有了几份大姑娘的做派。宁亲王爷见到这种情形,心里自然很是高兴。
“今日你们倒是来的齐全,可都用过早饭不曾?”看到儿女绕膝,宁亲王爷因萧淆夫妻萧淅夫妻带来的不悦也消散了许多,便笑着问了起来。
所有人都摇头道:“不曾用过。”
宁亲王爷便扬声吩咐道:“那就都在这里用吧,来人,摆饭。”
萧淅看了大哥萧淆一眼,萧淆会意,轻轻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宁亲王爷的面前跪下说道:“父王,儿子有事问您。”
宁亲王爷皱眉道:“淆儿,你有何事?”
“父王,儿子想问萧淆与萧淅是否与三弟一样,都是您的亲生骨肉!”萧淆瞥了宁亲王妃一眼大声问道。
“混帐话,你们兄弟三人都是为父的亲生骨肉,这还用问!”宁亲王爷大怒喝道。
萧淅忙也跪到大哥身边,程氏和孙氏也跟着跪在了各自丈夫的身后。萧灵惊慌的看向三哥三嫂,萧泽向妹妹摇了摇头。本欲站起来的萧灵便又坐了下去。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宁亲王爷沉声喝道。
“父王,儿子与大哥没了亲娘的照拂,只有您了,求父王看在我们亲娘的份上,别让人欺负了儿子。”萧淅一个头磕到地上,竟哭着说了起来。
“萧淅,你说什么混帐话,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做这哭哭啼啼的怂包样子算什么!”宁亲王爷暴怒,额上青筋已经迸的老高,双眼也充满了血丝,他这是动了真怒。
萧淆咬牙说道:“父王,母妃挪用公中银钱贴补三弟,此事不公,儿子们心中难平!”
“啊!胡说,你们母妃素来不会这般行事,你们两个休要听信小人挑拨。”宁亲王爷想也不想便厉声大喝,显然他对小妻子是极为相信的。
萧淆萧淅听到父王连问都不问便下了判断,心中越发气恼,兄弟两个大声说道:“昨日下午,母妃遣人抬了两大筐锞子送往交泰园,此事有许多王府下人看到,并非是什么人到我们面前挑拨。父王若不相信只管去问母妃。”
宁亲王爷皱眉看向小妻子,缓声问道:“爱妃,有这样的事情么?”
宁亲王妃稳稳的坐着,不慌不忙的说道:“原来世子世子妃二公子二少夫人是为了此事,王爷,这事妾身也不多分说什么,您请稍等片刻,让妾身派人取来帐册并昨日铸锞子的一应经手之人,您一看一问便知。”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好,那便命人去传。”
萧淅一听这话便大叫道:“她管家多年,做个假帐有什么难的!王府下人谁敢不看她的眼色行事……啊……”
萧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宁亲王爷一巴掌扇倒在地,疼的他“啊……”的惨叫一声,白皙的脸上立时浮起五条手指印,可见宁亲王爷这一巴掌扇的力气绝对不小。
“阿淅……父王!”萧淆赶紧扶起弟弟,冲着父亲高声叫了起来。
宁亲王爷冷声道:“怎么,为父还教训不得这不敬父母的逆子!”
萧淆立刻没话说了,萧淅刚才的确太过冲动,说不暂时不该说的话,这一巴掌他挨的活该。
宁亲王妃一直没有说话,眼中却有着淡淡的悲伤,她看了宁亲王爷一眼,低低道:“王爷,先查明真相再说吧。妾身行的正立的端,凭谁来查都不怕。”
宁亲王爷忙走到妻子身边,抚着她的肩膀说道:“爱妃,本王相信你。”
萧淆与萧淅见此情形,真是快要被气疯了。
宁亲王妃抬头看向丈夫,很平静的说道:“王爷,昨日妾身的确命云霓往交泰园送了一百六十枚金锞子,一千二百枚银锞子。这些锞子也是昨日与王府所用的锞子一起铸的,只不过用的不是公中的金银,而是妾身额外送去的私房银子。帐目与所有经手之人很快便到,王爷只管查问。”
宁亲王爷深知妻子极擅经营,不论王府的公产或是她的私房产业都经营的极好,而且这些年来妻子处事极为公道,从前只有让萧泽萧灵兄妹吃亏的,再没有让他们占一丝一毫的便宜。如今她拿私房贴补亲生儿子,说到哪里她都占理。今日之事,是萧淆萧淅兄弟无理取闹了。
“爱妃,本王相信你。”宁亲王爷握住妻子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深深说道。
看到丈夫眼中的情意丝毫不变,宁亲王妃才又有了些心气。就在这时,齐嬷嬷和云霓都跪了下来,乔嬷嬷是专为宁亲王妃管私房帐目之人,她急急说道:“奴婢回禀王爷,昨日上午,奴婢奉娘娘之命,取出一百六十两金子并一千二百两二十两银子,由云霓送去倾锞子,共得金锞子一百六十枚,银锞子一千二百枚,额外还给了二十两银子的火耗,这些都有帐可查,高管家与倾锞子的匠人都可以做证。请世子爷和二公子千万不要误会娘娘。”
云霓亦回道:“回王爷,娘娘说三爷与三少夫人刚刚成亲便赶上过年,怕三少夫人一时应对不过来,这才命齐嬷嬷与奴婢倾了锞子给三少夫人送过去应急。娘娘特别交待,必不可占用公中金银,就连火耗都由娘娘私房中扣除。请王爷明鉴。”
话说到这里,萧泽与杜衡站了起来,萧泽说道:“父王,儿子昨日回府听说此事,今日正要来谢娘亲。想不到大哥二哥却因此动怒。是,儿子与大哥二哥并非一母所出,当初父王将先头母亲的私房平分给大哥二哥,儿子也没有丝毫意见,怎么到了今日儿子的亲娘给儿子一些东西,却让大哥二哥气成这样,莫不是大哥二哥以为娘亲的东西也得平分给他们才行?”
萧淆与萧淅一听这话全都跳了起来,两人指着萧泽叫道:“你胡说,我们何曾觊觎母妃的财物,我们只求公平,三弟莫不是要独占公中财物?”
宁亲王爷大怒,喝道:“都与本王住口!”
萧淆萧淅不敢再说什么,只愤愤瞪着萧泽,萧泽却不理会他们,只向宁亲王爷躬身应道:“是,儿子不说了。”
此时高管家连同倾锞子的匠人还有抬运金银的小厮都来到院中候着,宁亲王爷命人设下屏风,让女眷们在屏风内听着,他则带着三个儿子在屏风外听高管家等人回话并查看帐目。
宁亲王爷自己并不看帐,只将帐本掼到萧淆萧淅的怀中,怒道:“你们自己看!”
萧淆萧淅见此情形心中已经觉得不对劲儿,可是还不死心,便急急翻看起来。
萧泽却是稳稳的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浅酌着茶水。
“高管家,帐上说昨日总共铸了四百枚金锞子,四千枚银锞子,可曾动用了?”萧淆抬头逼视高管家冷声喝问。
高管家不慌不忙的躬身应道:“回世子爷,锞子铸好直接封存入库,以备过年使用,现在并不曾动用。”
萧淅立刻叫道:“快派人请点。”
萧泽此时出声了,他淡淡说道:“父王,与其派人去库中清点,何不命人将箱子抬到此处,由大哥二哥看着清点数目,免得大哥二哥再心生疑惑,说底下的人虚报数目。”
萧淆萧淅被萧泽的镇静唬的心中发慌,可是此时也由不得他们退缩,两人俱沉沉说道:“这样最好。”
宁亲王爷怒哼一声道:“全都抬上来。”
高管家应了一声,亲自带着小厮们去库中抬箱子。没过多久,一小四大五口箱子便被抬了过去。
萧淆与萧淅眼睁睁年看着高管家清点数目,果然四百枚金锞子四千枚银锞子一枚都不少,全都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箱子里,与帐册上的支取的四百两金子四千零五十两银子正好对的上来。
高管家是个做事精细之人,他甚至还带了一杆专称金银的小称,躬身说道:“请世子爷二公子查验锞子的成色与份量。”
萧淆冷着脸下来围着箱子走了一圈,随意取出几个金银锞子用手掂了一掂,果然分量十足,都是一两一个的,成色也好,金锞子金光灿灿,银锞子雪亮光润,每个锞子的背后都打上了份量成色与“宁”字标记,以证明这锞子的出处。
铁青着脸回到原位坐下,这时高管家又说话了,“回王爷,娘娘单独倾的锞子并没有打上王府的标记,王爷一查便知。”旁边倾锞子的匠人也连连点头证明高管家所言不虚。
这时萧泽说话了,他从袖中出拿两个荷包送到宁亲王爷的面前,淡淡的说道:“父王,这是娘亲昨日派人送来的锞子,请您过目。”
宁亲王爷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与箱中的锞子花色一般无二,明显看的出是从一个模具中倾倒出来的。背后也有成色与份量的标记,独独没有打上“宁”字。宁亲王爷点点头,将手中的锞子砸向萧淆萧淅兄弟,怒喝道:“你们自己看!”
萧淆萧淅接过锞子翻过来一看,两人的脸色立刻如灰土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宁亲王爷大步走上前,从两个儿子手中抢回锞子,仍装回荷包之中交还给三儿子萧泽,然后挥手命高管家等人抬着箱子退下。又命仆妇撤去屏风。
等奴仆都退下之后,宁亲王爷才大怒吼道:“萧淆,萧淅,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萧淆萧淅哪里还能坐的住,忙都跪下来低着头不说话,程氏与孙氏自然也都跪着不敢言语。
宁亲王妃见此情形淡淡道:“王爷自管教儿子,妾身累了,要回去歇息。泽儿媳妇,灵儿,你们陪娘亲进房,没得听这些污了耳朵!”这在宁亲王妃来说,已经算是说的很重的话了。
萧淅听了这话,突然冲着宁亲王妃叫道:“是你故意做局害我们!你是故意的!”宁亲王爷大爷,抬脚将萧淅踹了个倒仰。萧淅疼的直抽气。
一直没有生气的萧泽大怒,他腾的站起来大喝道:“我娘亲给我东西是光明正大之事,难道还要偷偷摸摸不成,当初父王分给大哥二哥东西的时候,也没有背过谁,如何到了我娘亲这里就成了做局害你们。哼,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日我可算是看到了!”
萧淆臊的满脸赤红,萧淅则是脸色青白,刚才宁亲王爷那一脚踢的可不轻,萧淅又是亏了气血之人,他自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程氏和孙氏跪伏在地上浑身直颤,这妯娌二人真恨不得有道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若非她们没有查清真相就向丈夫告状,又岂会有今日之祸!后悔归后悔,可程氏与孙氏想的与萧淅一样,她们也觉得给交泰园送锞子之事就是宁亲王妃做的局,目的就是让她们四人在宁亲王爷面前出丑,从而失宠于宁亲王爷,这样才能让萧泽显露出来。
萧淆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萧淅被踹在前,他不敢这么说出来,只能捏着鼻子磕头认错:“父王母妃,都是儿子不好,误信小人馋言,见疑于母妃,求母妃不要与儿子一般见识,饶了儿子这一回吧!”
宁亲王妃本来要走了,听世子萧淆这么一说,便转过身子淡淡道:“世子言重了,只要世子知道本宫并不曾挪用公中财物补贴泽儿这便够了,您是世子,本宫与泽儿将来还要仰世子鼻息,焉敢计较此事,只愿将来本宫以私房分与泽儿灵儿之时,世子不要再象今日这般盛怒,本宫便已经感激不尽了。”说罢,宁亲王妃头也不回的走了。
熟悉妻子脾气禀性的宁亲王爷知道,他小妻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只怕他想哄好妻子都要很费些心思。这若是在平常倒也不是太难,夫妻两人往红罗帐中一滚便什么事儿都没了。可现在却不行,王妃正怀着身孕,他就算是想以身赔情都做不到。想到此处,宁亲王爷狠狠的瞪着两个给便惹麻烦的儿子,心中怒意更甚。
萧淆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如小绵羊一般好性儿的继母突然转了性子刚硬起来,一时无法适应,等他反应过来之时继母已经回房了,萧淆只能向他的父王磕头请罪。连连口称:“儿子知错,求父王宽恕!”
宁亲王爷根本不理会跪在地上磕头的大儿子夫妻与二儿子夫妻,只对萧泽说道:“泽儿,陪为父用早饭。”
萧泽却摇摇头道:“父王,儿子瞧着娘亲很不高兴,不如儿子先去劝劝娘亲?”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也好,好好劝劝她,为这种混帐东西动气,不值当的!”
跪在地上的萧淆等四人听到父王的这句话,心中顿时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