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纸巾啊,能不能让我把口红擦掉?”林小红忍不住问。她刚刚喝了一口水,结果就在瓶口留下了该死的口红印,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妆花成什么样子了,她整个人都忐忑不安。
之前他们离开拍卖会,她在车里换上了她的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以及白跑鞋,可是却忘记了卸妆。她本来打算回到酒店卸妆并且洗澡的,那个该死的化妆师把她全身都涂满了黑粉底,以创造出狂野不羁的中性风情。
她现在很担心,自己背后的黑粉底会不会蹭在白衬衫上,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洗!
可是谁知道,路明非竟然提议去六旗游乐园找师兄和师妹!
拜托,人家师兄和师妹在一起,哪里有你的份?你是来凑热闹的吧?
“其实你化装很好看。”昂热校长似乎总是有无限数量的丝绸手帕,他从兜里取出一张手帕递给她,“你为什么要卸掉你?我觉得今天是你最惊艳的一天。”
“您有湿巾吗,这些化妆品的成分都是有机物,拿手帕干擦或者去洗手间蘸水擦是擦不掉的。”林小红问。
然而昂热校长这种老绅士,怎么可能会在西装兜里放湿巾?
“我这里有厕纸,你要么?”一旁的路明非问,同时掏出不知道从哪个公厕里拽来的,劣质的,皱巴巴的纸巾。
林小红叹了一口气,“我得用湿巾,有机溶剂才能擦干净那些奇奇怪怪的化妆品!”她解释道。
“你非要现在卸妆吗?”路明非不理解地问。
“它让我感觉不舒服,不像是自己。”林小红解释。
真的,化妆师精心为她打扮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她整个人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号洋娃娃,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之后她也浑身不自在——不敢喝水生怕蹭脏了口红,坐在座椅上不敢靠着后背生怕黑粉底蹭脏了座椅,时刻按住裙摆防止走光...
还是整个人素面朝天穿着朴素的衣服痛快!
于是,林小红用零钱在便利店买了一大包湿巾,然后抱着走进了洗手间的镜子前,而校长他们则是说要去摩天轮找楚子航和夏弥(就是那个美女新生)了。
而他们之所以知道这对男女在摩天轮上,是因为他们问了诺玛,而诺玛刚才指出,楚子航用学校的信用卡刷了过山车的票。
“我真的,真的非常讨厌卸妆!”林小红并不知道如何卸妆,只能用湿巾在脸上一抹,只见白色的纸巾上都是深棕色的腻子,看着恶心极了,而她这么一擦,一侧脸也顿时白了不少。
“干嘛给我画得像马来人一样黑啊,我本来只是晒得有点黑,但从来没有这么黑过啊!真搞不懂那些家伙的审美!”她有些气恼地嘟哝道。
当她花了半包纸巾——大概十几张把脸和脖子擦干净之后,才走出洗手间。她承认那位胖胖的老太太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奇怪,让她感到不舒服...但是她占着洗手池确实太久了,这样做不礼貌。
于是她决定,后背和手臂上的粉回到酒店之后再处理,她可以先和昂热、路明非汇合。
她在过山车下的饮料店找到了他们。
她第一眼就关注了那位传说中的美女新生,不得不说,真是极品。林小红其实有点脸盲,看谁都觉得差不多,毕竟所有人都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两个鼻孔一张嘴,只要长对位置就基本上一样。
但是这位新生,却是那种你从茫茫人海望过去,绝对不会认错的类型!
虽说那只是一种惊艳的感觉,她挑不出这位名叫夏弥的学妹到底惊艳在什么地方,明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放在一起就比放在她脸上和谐,看着舒服。
“你的冰淇淋!”校长递给她一支原味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点了经典原味。”年老的绅士笑呵呵地对她说。
“正巧,我其实有选择犹豫症,如果给我几十种冰淇淋口味让我任意挑选,我恐怕半天都选不出来,最后只好说‘来一个原味的’,或者‘来这里最热卖的口味’。”林小红高兴地接过冰淇淋,感谢了校长,然后咬了一口冰淇淋,奶油满嘴都是。
见鬼,她整个上午都没有吃喝——都怪该死的口红!
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化妆,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校长想要找个漂亮姑娘陪着,大可去找楚子航,楚子航的言灵是自己的升阶,打架更加凶残,身材也不错,穿上裙子冒充女人简直绰绰有余。
论坛上甚至还有他打扮成孕妇的图片,简直看不出来是他!
由于是在等她,既然等到了,一行人就开始在游乐场里闲逛了。昂热校长挽着夏弥走在前面,两个人吃着冰淇淋,和谐得莫名其妙,就像一对祖孙。看来遇到更加漂亮的女孩,林小红一秒钟就“失宠”了...她有点酸酸地想。
这个小学妹真是长得漂亮,挑不出一点瑕疵的那种,至于校长只是单纯喜欢漂亮女孩还是什么,她就不敢妄加揣测了。
而在她身后,路明非的八卦之魂已经开始熊熊燃烧,“师兄,监守自盗嘿!”他用胳膊肘戳了戳楚子航,“我真不是挑事的人,我要是你,老家伙那么当面撬我妞,我可不能忍!”他挥动拳头,对楚子航挤眉弄眼。
但有一说一,天然呆美少女配冰山霸道总裁,似乎还是不错的配对。林小红看了看楚子航,再看着走在前面的夏弥头顶上那根随着蹦蹦跳跳的脚步不断晃动的呆毛,不由得有点出神。
“跟我有什么关系?”楚子航绷着脸,甚至没有丝毫攻略如此貌美的小师妹的想法...你到底行不行啊?
突然,前面的夏弥停住了,抬头指着天上,“我们去坐那个!”她兴高采烈地说。
林小红抬起头,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们头顶上空,黑色的钢轨如同一条拧转身体的巨蛇,陡峭地升入大约50层楼的空中,猛地折返而下。一列过山车带着游客们的惨叫声升到最高点,速度减到最低,而前方等待它的是悬崖般的直坠。游客们屏住呼吸不敢叫了,看着悬崖慢慢接近,就像断头台上的人等待铡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