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那一瞬间,凌白似乎觉着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爬上了心头,跟着扬了扬嘴角,手轻推着桃妖,“还不去试试?”
桃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啊?哦…”
抱着自家阿姊给的礼物,桃妖欢快的冲进了屋内。
如果忽略掉脚步的平稳,也许还真像是一副开心激动的模样。
悉悉索索的轻微声响在空中响起,尔后突然停了,紧接着是少年的呼唤,“阿姊?”
凌白淡淡的应了声,缓慢闲散的走了进去。
对于眼前的景象,她有些愣。
少年长身玉立,青绿的大衫遮住了他的身形,宽大的袖子被他穿出了几分飘逸,袖口的竹叶凌乱地弯绕着,却异常的清雅。
他笑着,丹红的薄唇勾了一个恰好的弧度,一双瞳眸深沉与清澈兼容,俊美无俦。
似是大衫的雅致遮住了少年的邪肆,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展现在凌白的面前。
目睹着桃夭的意气风发,凌白有些轻微的笑意,待触及到那似笑非笑的眼瞳,她却皱了皱眉。
这样的桃夭,像极了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猛兽,或者说…像极了原本的他。
这样一个突然的念头钻进了凌白的脑海,她似有顿悟的感受到了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未能抓得住真相的脚步。
她走过去,拍了拍桃妖的肩,清瘦的少年带着懵懂的开口,“阿姊,你要做什么?”
一边说着,他的动作也是丝毫不停,乖乖的蹲下了身。
凌白没有回答他,只行动的手已经表明了她的目的。
纤长的手指抚过衣襟,她替桃妖整了整大衫。
“阿姊…你还没告诉我,夫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少年澄澈的嗓音响在了耳际。
带着点点温热的气呼在凌白的脖颈。
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平淡。
“那是女子对和自己相守一生的人的称呼。”她解释着。
在桃夭面前,她刻意美化了这个词,像是心里潜意识的就不想让这个干净的少年接触凡尘的俗恶。
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心中的干净少年,早就消失了。
而眼前的这个人,用最纯净的眼神,最邪恶的心思,玩闹般的戏耍着他口中的阿姊。
藏着欲念的眼神放肆地游走在凌白身上的每一处。
唇角上扬的弧度深了些许。
相守一生吗?似乎…很不错呐?
阿姊,你也迟早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吧?
那不如,就让我来吧?
浓浓的占有欲席卷了他的眼底,像是对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丝毫不放过凌白。
凌白半抬了头,她僵住了动作。
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在她的对面有一小块铜镜,正好将她的神情完整的放映。
印象中的冷淡早已不见,铜镜中的面孔带着浅笑,轻皱着眉头,隐隐有些烦恼,可那完完全全是一副娇气的模样。
而那副模样,不该是她的。
曾经落跑的思绪重新坠入她的脑海,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更加的清晰。
她僵硬着推开了桃妖,回到了原本她的房间。
一个猜测被她不断落实。
而房间内,桃妖被她推的踉跄,随意的坐在床头,眼中邪气不止。
终于,要发现了吗?
我的阿姊,我可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