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么高太危险了,你还是赶紧下来吧”,小琴站在围墙下焦急地叫喊着黎漓。
“没事的”,黎漓顺着梯子往上爬,然后双手攀住围墙,一只脚往墙上够。
黎漓找了好久找到的这个位置,这一处围墙的外面,刚好有一棵树,分叉很多,她爬上围墙后,可以从那棵树上爬下去。
“小姐,咱们和大太太说一声,兴许她能同意我们出去呢,你这样太危险了”,小琴一直在碎碎念叨。
“好了,你别担心了”,黎漓已经爬到树上,开始往下走。
“小姐”,小琴站在围墙另一边,看不见黎漓这边的情况。
黎漓正兴奋自己终于能解触地面,从闻家出来的时候。
脚一滑,人就往下跌。
“救命”,黎漓没指望有人能接住她,只是下意识叫出救命的话。
在她以为要摔出个好歹的时候,竟落入了意温健的怀抱。
紧闭着的双眼不敢睁开,怕一睁开,这怀抱只是幻觉,而事实是她摔得很惨。
“小姐,没事吧”,男子把黎漓放下来。
双脚踩在结实的地面上,黎漓才敢相信确实是有人接住了她,这才才睁开眼。
面前的男子一身中山装,身姿挺拔,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表情淡淡的。
“谢谢你”,黎漓认真说话。
“没事,我刚好经过这里,天上就突然掉下来一个女子,顺手就接住了”,楚若宁半开玩笑半陈述方才情形,带笑的声音很好听。
“你家在这吗?”
黎漓手指随意指了指附近。
“不是,只是从这边走,离我家近一点。”
“噢”,黎漓点点头。
“那你呢,偷偷跑出来玩的小丫鬟?”
“啊”,黎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打量一遍自己的丫鬟服饰,才想起,她怕穿得显眼,太容易被发现,特意找小琴给她打扮成丫鬟的装束了。
“对啊”,黎漓慢半拍地点点头。
“像你这么大胆子大的小丫鬟,可不多”,应该说他长这么大,才看见过这么一个胆子这么大的。
“玩一会儿,就回去吧,小心被抓到”,楚若宁好意提醒完,就离开。
“好”,黎漓看着楚若宁离开的背影,也往另一个方向走。
黎漓独自走在路上,看到一排拉黄包车的大汉坐在街边,时不时询问路过的先生小姐,需不需要坐车。
还有卖香烟和报纸的人边走路边吆喝。
当然,这些都是黎漓已经看见过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景象。
至于没看见过的,黎漓今天确实是走运了,她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群挤着走到菜市场,刚好碰见官兵在砍人头。
围观的百姓对官兵砍人头这件事,麻木又热衷。
黎漓本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当一个面色惨白、浑身是伤的男人被推出来,而另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黎漓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别看”,有人从后面捂住了黎漓的眼睛。
但黎漓还能听见那个被绑着的男人,朝天大喊,“正义是杀不完的,因为真理永存。”
随后是大刀挥舞,砍断人血肉筋骨的声音,人头被砍下来,“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最后就是各种哄闹声,他们在争抢着要人血!
“怎么好端端的,不在家待着,跑这来了”,闻嘉与带着人走到一个僻静角落。
“那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黎漓探着头,越过闻嘉与,往人群那边看,她看到那些人几近疯狂地捧着人血,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我是男人,去哪都是我的自由”,闻嘉与把黎漓的脑袋掰正,不许她再往那边看。
“那我在哪也是我的自由”,黎漓气呼呼地甩开闻嘉与捏住她下巴的手。
“你是我的人,不知道出嫁从夫吗”,闻嘉与笑了笑,眼底仿若有万千星辰,很好看,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怎么,还学新女性那一套,要跟我争论自由了?”
“我就随便出来走走,家里太闷了嘛”,黎漓怕闻嘉与回去告状,赶紧拉住闻嘉与的手臂,晃了晃,有点撒娇的意思。
“噢,穿丫鬟衣服出来走啊”,闻嘉与手臂交叠,横在胸前,上下打量黎漓的穿着。
“哎呀,别告诉父亲,母亲,好不好”,黎漓拉住闻嘉与的衣角,小声求情,“求求你了。”
“嗯,看在你这么求我的份上”,闻嘉与手指轻点下巴,“那这次就算了。”
“你最好了”,黎漓顿时喜笑颜开,乐呵呵的。
“我晚上要参加一个晚会,正好缺个女伴,你跟我一起。”
“嗯,好”,黎漓点点头,只要闻嘉与别回去告状,她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你这身衣服得换了”,闻嘉与把人带到一个成品服装店。
“这件怎么样”,黎漓拿起一件洋装,比在身前,转了一圈。
“不好”,闻嘉与摇摇头,拿起一件旗袍,放在黎漓身前,“这件不错,去换了看看。”
“好”,黎漓接了衣服,进去试衣间。
“怎么样”,黎漓手里还拿着一把丝质折扇,随着步子,扇子也轻摆两下。
修长的旗袍把身材衬得好看得不行。
旁边的售货员小姐,也疯狂夸赞。
黎漓以为闻嘉与要夸她,还在他面前转了两圈,全方位展示了一下。
“不好看,还不如你刚拿的那件洋装呢”,闻嘉与语气生硬。
“哼,不会欣赏”,黎漓不想听闻嘉与说的话,就要去结账。
“去给我换了”,闻嘉与把人拉住,压在墙壁上。
“我觉得很好看啊”,黎漓被闻嘉与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只敢小声嘟囔,“为什么要换啊。”
“你的身体都是我的,我说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我总不会骗你的”,闻嘉与脸凑得很近,声音也低低的,性感的声音好像是有意在蛊惑人,“乖,去换了。”
“哦,好吧”,黎漓感受到闻嘉与呼在她耳侧的热气,痒的不行,偏头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