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学凯眼神透着兴味,看着一旁小嘴叭叭个没停的黎漓。
“见义勇为?”
段学凯凑近黎漓耳边,手下也很用力地掐着黎漓的腰。
“啊,对啊,可不是见义勇为嘛”,黎漓咬牙切齿地扳段学凯的手。
“黎小姐,到了”,车子停下来,杜伯提醒黎漓已经到黎府了。
段学凯手下力道松懈,黎漓赶紧挣脱段学凯的控制,打开车门跳下车。
“杜伯,再见。”
“黎小姐,再见。”
段学凯看着黎漓匆忙离开的背影,手指轻轻敲打在降下玻璃后的窗框上。
“少爷,你怎么对她感兴趣了”,杜伯言语带着不屑。
“她爹惯会投机取巧,行事没有底线,现在还有点用,老爷才把他留在身边,早晚有一天,这人是留不得的。”
“是吗”,段学凯翘起二郎腿,修长手指搭在膝盖上。
“是啊,这黎漓也是粗俗无脑,很会仗势欺人”,杜伯这会儿完全没有方才对黎漓的热情,评价很是没有情面。
“仗势欺人倒是真的”,段学凯嘴角上扬。
“少爷,你知道就好”,既然他家少爷知道了,那也不用他多说了。
……
婚礼如期而至。
因为闻嘉与的要求,两人举行的是中式婚礼。
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一连串下来,顺利得很。
闻嘉与在外面敬酒,黎漓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倒是方便了她吃吃喝喝。
被子下寓意着“早生贵子”的红枣、桂圆,没一会儿就被黎漓吃了一大半。
门锁被拧动的声音传来,黎漓赶紧把盖头盖好,端坐在床上。
明显是喝醉了,脚步声虚浮,不时还有手掌搭在墙壁上发出的清浅声音。
黎漓在盖头下方的空隙里,看到一个站定的黑影。
修长手指的关节处泛着淡粉色,在盖头下方停了很久,想揭又不想揭的迟疑样子。
黎漓这样坐着也很累,心里都是女主的闻嘉与肯定不想掀她盖头,那她自己掀也是差不多。
这样想着,黎漓直接自己把盖头掀开,手指掀起盖头的时候,擦过一只冰凉大手。
“盖头掀了,还有别的没。”
黎漓随意把盖头扔到地上,抬头,对上一双带着惊讶的猩红双眼。
“早点结束流程,我困了”,黎漓说着,很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这应该很符合她粗俗无礼的人设吧。
她真的不是懒得表现出对男主爱得深沉,她只是在按照人设走,嗯,对。
“你困了,就早点睡吧”,闻嘉与实在没有心情搞什么婚礼流程,黎漓这样倒是省了他的力气。
“嗯,好。”
黎漓把头上的首饰摘掉,把外衣脱掉,又卷起床单,把红枣、桂圆带床单通通扔到房间角落。
这一切做完,也不管床上没有床单,直接躺在铺着底被上,然后盖住被子,把自己卷在被子里。
“哦,对了”,黎漓从被子里探出头,“你要上床睡的时候,记得再拿一床被子,这被子太小了,刚好够我自己盖的。”
“啊”,闻嘉与看着黎漓这一连串连贯的动作,被她的适应能力惊到,这会儿黎漓和他说话,他才回过神,“好。”
闻嘉与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打开一本书。
黎漓很快就睡着了。
闻嘉与则是坐在书桌前,双腿搭在书桌上,闭眼想一些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得很早,闻嘉与醒得也很早。
闻嘉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方帕,将手指刺破,滴下几滴鲜红血液。
黎漓是被小琴叫醒的。
闻家的一日三餐都是一大家人一起吃的,黎漓醒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完了。
没人责问黎漓,闻母还嘱咐厨房给黎漓留了早餐,毕竟谁都知道昨晚新人都是很累的,晚些醒也是正常。
黎漓穿衣服,小琴给她梳妆,紧赶慢赶,匆匆忙忙走到坐在沙发上的闻嘉与面前。
“我梳妆好了,咱们赶紧去给爸妈敬茶吧”,黎漓说话时,还有些气喘。
“不急”,闻嘉与淡定地翻着报纸,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明显。
“不急?”
黎漓不知道闻嘉与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不急,那她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黎漓把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闻嘉与突然起身,把黎漓吓了一跳,有些呛到。
小琴赶紧倒水递水。
“你这么蠢,在闻家可不好活”,闻嘉与说话一点不客气。
“我这是大智若愚”,黎漓有些生气,闻嘉与居然说她蠢?
“不过蠢也有蠢的好”,黎漓生活可能不好过,但方便他掌控。
“你才蠢呢”,黎漓低着头,碎碎念。
“什么”,闻嘉与利落的五官带着锋利气质。
“没什么,哈哈”,黎漓眨眨眼,把手臂塞进闻嘉与臂弯里,“走吧。”
“我爹有三个老婆,你知道敬茶顺序的吧。”
“啊,敬茶顺序?”
黎漓完全不知道这个。
“没人教你吗?”
“谁应该教我吗”,黎漓眼神带着疑惑,抬头看着闻嘉与。
“果然是笨蛋”,闻嘉与声音里带着嫌弃。
“你”,黎漓气得手掌拍在闻嘉与胸膛上。
“算了,我免为其难告诉你”,闻嘉与傲气地抬起下巴,轮廓利落,“先给正位的人敬茶,然后再给坐在左边的人敬茶,最后就给坐在右边的人敬茶。”
“噢”,黎漓点点头,“那你亲身母亲是哪个啊。”
“正位那个”,本来他是不想提醒黎漓的,就算她出丑,跟他也没关系,不过,看这么笨的女人,也实在没意思。
“噢。”
“还有,没事别跟我那些姨娘来往,小心她们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么可怕?”
闻嘉与不再回应黎漓的话,因为两人已经到了正厅,要准备敬茶了。
敬茶很顺利,结束之后,也没人留黎漓,直接让她去休息了。
不过黎漓也只能回房间休息,因为没有大太太的允许,她不能随便出门。
闻嘉与则是出入自由,刚敬完茶,就往外跑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