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流吗?不,沒有泪,她知道她哭得不到任何同情,引來的只是别人看笑话的目光,还有黎温焱整她的乐趣和嘲讽之色而已。
稳定了步伐,唐小艾转身,想回房间休息,不看见就不会心烦,就不会心痛。
“你去哪,宴会还沒结束,你到底懂不懂规矩!”黎温焱磁性的话语带着怒气朝着唐小艾吼來。
她的身形猛然一顿,心刹那颤抖,她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继续呆站在原地,站在这个所谓的舞会上。
他这么执着的要她呆在舞会,却放她一个人站在一边像个傻子一样不知所措,他自己却跟别的女人在她面前亲热,是想叫她难堪,当众羞辱她吗?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唐小艾可以满足他,不就是被他整吗?好,给他整个够,唐小艾隐忍着心里怒沉的气息,手指握得冒汗,脚趾头的疼早已麻木到不知所谓了。
许志峰在一边看着唐小艾努力隐忍,却控制不住起伏的胸口,他的眼里落下一片暗楚,凝着一丝心疼。
他不知唐小艾为何要嫁给黎温焱,但这一刻他看见了,唐小艾嫁给黎温焱,并不幸福……他的心里莫名忧伤起來。
而此时此刻,谁也沒注意到,不远处的另一双目光更是灼灼泛寒,不动声色的盯着唐小艾这边的状况。
见唐小艾言听计从的停下了脚步,留在了婚礼现场,黎温焱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张开來,别开了目光,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
他心里隐隐的,不愿意唐小艾离开,不愿意在这个属于他和她的场子上见不到她的身影。
纵使今天他必须陪着童知画,他潜意识里,也不愿意见不到他的新娘,只要唐小艾还站在场地,他的心似乎就会踏实一些。
之后的舞会,唐小艾都是一个人清冷的呆在一旁,别人成双成对的跳舞,唯独沒人请她,在这个豪华热闹的场子上,只有她清冷寂寥得格格不入,想來也是,她今天是新娘,只属于新郎,谁敢在黎温焱眼皮子底下请她呢?
其实沒所谓,她也不想跳舞,一个人也挺好,可为什么黎温焱和童知画两人,那么近距离暧昧的相拥在一起跳舞的身姿总要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故意的吧!唐小艾实在不想生气,不想痛苦,可那疼痛酸涩的感觉,就是在她心里泛滥不止,她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仰头,喝掉了酒杯里所有的酒液,下肚,竟然是火辣辣的感觉,很好,被酒灼烧着心房,就不会那么痛了,她转眼拿了另一杯酒,正准备仰头喝下去,面前却伸來了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伴随着一个清润丝滑的男性声音:“小姐,能赏脸跳支舞吗?”
惊诧的抬头,看见许志峰清润带笑的眼眸,还沒等她发话,他便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了原地,将她牵了起來,纤细的手被他拉得搭在他的肩膀上。
唐小艾有些无措,想要退离身子,而许志峰却搂她搂得更紧了:“我带着你跳,你不用担心,享受就好!”许志峰带着笑意,温柔的说道。
唐小艾刚才喝了一杯酒,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她闭了闭眼,沒有拒绝,竟然随着许志峰的舞步跳了起來。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舞步距离黎温焱和童知画的那么近了,在舞步交错间,她猛然撞见黎温焱的眼眸,那妖冶的黑色瞳仁里,旋转着狂风暴雨,寒彻而阴霾滚滚。
看得唐小艾的心猛然一顿,但她也沒做太多表情,他有他的舞伴,她也有她的舞伴,很正常,她沒有理会黎温焱,继续跳舞。
宴会在依依不舍中,完美落幕。
所谓依依不舍,便是童知画和黎温焱之间的难舍难分,童知画看黎温焱的那眼神,就跟梁山伯与祝英台要生离死别似地,深情款款得就好似一对生死恋的情侣一般,看得叫人心神荡漾,好一个荡气回肠。
唐小艾瞥了瞥童知画牵着黎温焱的手,那眼里含泪,说着一些她听不见的话的画面,在心底狠狠的反讽,嗤之以鼻。
送走了客人,累了一天,唐小艾终于被带到他们的“新房”,走到房间门口,唐小艾惊呆了:6066号房间。
这不是她跟黎温焱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么,那对她來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黎温焱居然用这个房间作为他们的新房,他是想干嘛?
“好好回忆回忆,今晚会更加刺激!”身后,黎温焱优雅磁性的话语由远及近传了过來。
唐小艾赫然回头,撞见黎温焱带着邪肆,却不减寒霜的脸,她惊诧得瞪大了眼:“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他想说什么?她不会忘记她和他是在这里相遇,相知的情景,更加不会忘记这里曾经是莫离觊觎的地方。
而黎温焱也知道莫离的野心了不是吗?他用这个房间是來刺激她还是别有用意。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故地重游而已,不喜欢你交付第一次的地方么!”黎温焱踏着稳健风雅的步伐,上前來揽着唐小艾的肩膀,不容分说的就将她往里面带。
身体猛然被推倒在了软绵的大床上,唐小艾受伤的大拇指赫然牵扯,伤口撕裂几分,那本干了血迹的白色手帕,再一次被染红,她疼得不由自主嘶了一声,即刻咬住了唇,不让自己疼痛出声,往后退了退身子。
黎温焱脱掉了自己的西服,眸光撞见唐小艾流血的脚趾,他皱了皱眉:“在艰苦中长大的女人都像你这般为了得到男人的爱抚,可以不要脸不怕疼的吧!”他弯身手撑在床上,俊脸带着邪肆的阴霾,阴冷的罩住唐小艾,话语尽是粉刺和怒意。
唐小艾瞳孔猛然放大,怒得胸口起伏:“你可以侮辱我,这是我欠你的,但请你不要侮辱在逆境中长大的女人,她们不比你们差,她们比任何人都坚韧,都有尊严!”唐小艾瞠着晶亮的眸子,说得异常铿锵坚定。
“呵,尊严,你所谓的尊严就是不顾一切的跟许志峰枪一块花卷,所谓的坚韧就是不顾自己脚趾头的疼痛也要跟许志峰勾肩搭背的跳舞!”黎温焱浓黑如墨的眉宇挑着邪肆的味道,压低身体一步步逼迫唐小艾,将她的身子一步步压下去。
“怎么,这才刚结婚就想念地下情人的感觉了,刚才眉目传情,灵魂撞击得挺爽的嘛,只可惜沒有真枪实弹,要不要我來给你來点真的……”黎温焱的脸猛然冷冽下來,大手掐着唐小艾细白的脖子就将她压在了床上,整个身子也覆了上來,手探进唐小艾的衣襟内,急迫而火燎的挠着她瓷滑柔软的身体,吻如火如茶落下來,激烈的程度无不昭示着他心底的愤怒。
身子猛然一僵,他湿沫灼热的唇在她的脸上吻着,咬着,唐小艾僵了片刻,脑袋里突然闪现过什么?她猛然挣扎起來:“你放开我,不要吻我!”她惊异的瞪大了眼,错乱的推着黎温焱的胸膛,晶亮的水眸抗拒的看着他。
黎温焱脸黑成了黑炭,咬牙切齿道:“想要许志峰吻你,可惜了,你们只配灵魂撞击,真枪实弹的只能是我,是不是很失望,不要脸的女人!”黎温焱龇牙咧嘴,大手一挥:“嘶”的一下,撕裂了唐小艾身上的束缚,唐小艾瓷滑清润而优美的身体曲线就这么不着寸缕的呈现在黎温焱眼前,他喉咙一紧,俯头,猛烈的朝着唐小艾的丰盈吻去……
“啊!不要,不要拿吻了别的女人的嘴來吻我,让我觉得恶心!”唐小艾像一只游鱼一样后退着身子,惊叫着。
“啪!”
“你配提恶心这个词,见异思迁的女人!”黎温焱抬起怒红的眸子,脸颊触动的狠瞪着唐小艾。
一个巴掌打得唐小艾顿住了所有语言,打懵了她的脑袋,她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泛着昏厥的星星,腥咸的液体自喉咙溢出來,灌满着整张嘴,顺着嘴角流出來,疼得浑身颤颤发抖,眼眶无比的酸涩,却沒有一滴泪落下來。
见异思迁。
他无端的把这个帽子扣在了她头上,却从來沒想过,他才是见异思迁的罪魁祸首。
这一巴掌,他几乎是用了全力,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杀了她吧!
心冰凉到了极度,凉得,疼得沒有一丝半点温度,唐小艾目光空洞颓伤,缓缓的转过头來,对视着黎温焱隐怒的眸子,颓然而笑:“我是见异思迁了总裁大人,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去找别的男人了呢?”
“你!”黎温焱额角青筋暴突,怒瞪着她,扬起了巴掌,唐小艾扬着下巴,毫不躲避:“打吧!你打的不是血肉,是柱头!”唐小艾喘息着胸口,嘴角的血丝流到了胸前,就像一条河流,流着红色的液体,异常触目惊心。
黎温焱突然收了掌,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对着她:“你应该清楚,从你遇见我的那一刻起,你走到哪里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想走,门都沒有!”
“我也不想遇见你,我也不想在见到你!”唐小艾瞪视着他,沉浮着胸口,鼻息里喘息着粗重的喘息,眼里酸出了豆大的泪珠。
黎温焱的胸口猛然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