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焱表哥,这菜是厨房传來的,新请來的一位厨师做的,要不,我把她叫出來,让你呵斥一顿,叫她以后不要在做这道菜了!”声音从唐小艾右手边传过來,相比于其他人,这声音沒有刻意奉承的成分,多了一丝打趣的诙谐。
焱焱,突然听到这个称呼,唐小艾忍俊不禁,唇边不禁展现出一丝笑意,黎温焱这个恶魔得到这个可爱的名字,听起來,还真是奇怪得不得了。
旁边的黎温焱瞅了一眼唐小艾唇边的笑意,他的脸黑顿时成了墨汁:“去把厨师叫出來,我要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尽职尽守,恪守职责,越界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后面几个字咬得很重,明理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在给唐小艾放话呢?婚礼场上公然跟别的男人玩暧昧,即使是无意的,也让霸道专横的黎温焱愤怒。
“好嘞,表哥,我这就去叫!”刚才说话的女孩,雀跃的站了起來,似乎等待黎温焱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她叫萧七月,是黎温焱外婆那边的女儿,关系隔着几代,并不算亲,也是最不命权利的一个。
桌上的几个人见黎温焱要发怒了,都不敢吭声,埋头吃自己的饭,而许志峰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沒有受影响,仿佛这一切的波澜不是因为他引起的一样。
“表哥,她來了,交给你咯!”一个雀跃调皮的话语响起,萧七月又蹦回唐小艾身边坐下。
“听说黎大总裁找我!”片刻安静的气氛之中,一道清越璀翠的音质借着安静的空气,丝滑了过來,如丝竹撩耳,万分动听。
叫人一听,便拉起了神经深处探美的好奇心,不由自主的转首,想要去一探她的容貌。
一身的白色修身厨师服装,套在女人凹凸起伏,纤瘦而玲珑饱满的身体上,勾勒着优美的身体曲线,秀丽青翠的脸,晕着一股花一样的美感。
虽然穿着职业装,却依旧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高贵而不俗的美丽。
连唐小艾都看得傻了眼,定定的忘记了收回视线,余光之处,突然瞥见面色惊凝的黎温焱,他凝着不可思议的脸,幽翰的目光凝滞在了站在他眼前的女人脸上,妖冶的眸子闪烁着晶亮的星光,透着一股非同寻常的情感:“童知画!”本來应该是呵斥厨师的话语,从黎温焱薄唇中溢出,变成难掩惊喜之色的深情呼唤。
唐小艾心神一顿,瞅见黎温焱看那女人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他们是青梅竹马吗?
“焱,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沒想到你提前叫我出來,着实把我惊吓了一番!”童知画见黎温焱叫出了她的名字,唇边的笑颜立即绽开,更是欢喜的朝前走近了一步。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呢?忘记谁我也不可能忘记你!”黎温焱磁性的话语跌迷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说话间,他已经站了起來,伸开了手。
童知画笑颜绽放,像一只蝴蝶一般飞到黎温焱怀里,跟他深深拥抱在一起:“太好了焱,我终于又看见你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沒办法见到你……”童知画紧紧的抱着黎温焱,话说到一半,声音哽住了,天生就有让人怜香惜玉的本领。
“只要你愿意回來,就能见到我,欢迎回国……”黎温焱拥她拥得很紧,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嗯,我再也不要移民了,我再也不要呆在国外了,我只想回來陪你……”童知画眼角溢着泪水说道,似乎饱含了太多深情。
婚礼现场,当着众多贵宾的面,新郎公然跟别的女人如此深情款款,郎情妾意的拥抱在一起,完全忽略新娘,这本是一件羞辱人的事。
凝望着他们如此眷念的抱在一起,唐小艾心里更是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难受。
“焱,你知道吗?刚才的花卷是我的拿手菜,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花卷了,我特意给你们这桌做了一盘,本以为你只要吃了就会想起我,沒想到你居然说难吃,真的很难吃吗?”童知画用着她那好听的声音,糯着一丝骄纵说道。
“额,沒有,我吃出了你的味道,所以借故让你出來了!”黎温焱面色有点挂不住,搪塞的说着,他居然跟唐小艾生气,非但沒有吃出如此熟悉的味道,还说那花卷比狗食还难吃,唐小艾真有把他气得不明是非的本事。
“我吃饱了,有点累,想去休息……”他们在她身后亲亲我我,唐小艾心里很是不舒服,面色很难看,她放下碗筷,正准备走,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等下有舞会,别扫大家的兴!”黎温焱幽眸寒彻,不容分说道。
唐小艾沉了沉气息,她真的很不想坐在这里,给大家看笑话,承受那些嘲笑的目光,有时候目光比任何利器都要锋利,无形的就能淹死人。
唐小艾不是圣人,沒有那么强大的内心,更别说有那个强大的定力去接受跟自己结婚的男人,此时搂着别的女人,说着这世间最温柔的话。
但她知道,她不能惹怒黎温焱,要不然他又要拿妈妈來威胁她了,她只好将所有的委屈和怒气吞沒在胃里,敛下气息,继续坐着。
舞会如期举行。
唐小艾换了一身红色的丝绸礼服,黎温焱叫她去大厅,自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婚礼舞会,本应该新郎是新娘的舞伴,而此时的唐小艾却落了单,她站在大厅,周围人來人往,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倒酒的服务员正巧从她身边经过,向她推销红酒,她无可是从便拿了一杯。
举杯轻啄红酒期间,她的眼透过透明的酒杯,撞见一对相拥着跳舞的人,她的视线顿时定住了,男人颀长精瘦,一身白色礼服,俊美得像个王子,女人身材纤瘦丰盈,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轻纱礼服,漂亮高贵得像个公主。
他们以如此暧昧亲昵的距离,耳鬓厮磨的跳着舞,而此人真是黎温焱和童知画。
那本应该是她的丈夫,此时此刻,却在搂着别人,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意在唐小艾心尖沉淀,累积。
“焱,我这次回來,就是回來找你的,沒想到,却赶上了你的婚礼,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童知画覆在黎温焱耳边,风情万种,带着一丝伤感说道。
幽眸微凌,黎温焱表情沉凝起來,他搂了搂童知画,只是跳舞,并沒有发言。
而童知画似乎不甘这样的回答,她突然正视着黎温焱的脸,眼里含着深情的泪水道:“焱,我不能沒有你,我愿意做你的情人……”她突然捧着黎温焱的脸,眷念的吻了下去。
“碎……”举在手中的杯子,突然滑落下去,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玻璃碎片,这一刻,唐小艾脸色刷白,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本來以为她自己很坚强,却沒想到,她已经无力到连杯子都握不住,心痛的感觉不受她控制,说來就來。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可不知道,在不在乎由不得她自己,既然结婚了,他就是她的丈夫,她不是一个大气的女人,她不能容忍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唐小艾的心揪疼得发颤发寒。
“你流血了,疼不疼!”耳边一个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低头,看见许志峰正拿着一块白色手帕在帮她擦脚趾头,而她的大脚趾已经被玻璃碎片割得鲜血横流,她却沒有察觉。
“沒事,我來吧!”唐小艾墩身,夺过了手帕将大拇指缠住,站起身來的时候,身子猛然被推了一把,险些跌倒,幸好她定住了。
“你身为主人是來砸场子的,连一杯酒都拿不住!”黎温焱眸子里渗着寒意,不问是非便喝斥着唐小艾。
“我马上就走……”唐小艾稳住身子,苍白着脸,转身走去,脚步一迈,伤口就被撕裂一分,血沁出了白色的手帕,触目惊心,她握拳忍着,一瘸一拐的走着,她告诫自己,伤口的撕裂不疼,一点都不疼,疼在人心。
“表哥,她是你妻子,她脚伤得很重……”一旁的许志峰看不过眼了,他皱眉提醒了一句。
黎温焱朝着唐小艾不正常的步伐看去,一团鲜艳的红色,覆在白色手帕上,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异常触目惊心,很疼吧!他的心神微敛。
“啊!”正当黎温焱准备起脚上前,去扶唐小艾的时候,前侧传來童知画的一声尖叫,他紧张的看去,只见童知画捧着自己的手指发疼:“知画!”黎温焱飞速的跑了过去,擦身而过的瞬间,撞得唐小艾本來不稳固的身体险些再次跌倒,脚一用力,伤口撕裂开來,狠辣辣的刺痛……
“焱,我不小心扎了一下,好痛哦!”童知画举着冒了一点血珠的手,柔滴滴的娇声说道。
“一会儿就不痛了!”黎温焱爱怜的将她的手指放在嘴里,替她允吸起來。
多么温柔恩爱的画面,他娶的真应该是童知画……
眼前的画面在唐小艾眼眸前模糊,她的浑身冰凉起來,脚趾头那里撕裂般的疼痛,居然沒有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