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焱,黎温焱,你给我出來!”
就在黎温焱快要一抵而入的时候,外面办公室的门被人猛烈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而來的是一个老年却苍劲的声音。
唐小艾被那一声破门而入的声响震得身子一抖,惊如小鹿,下意识后退身子,防止黎温焱进入,手撑在了他的胸膛,水眸里含着祈求的水光,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那乌黑的大眼睛里噙满了紧张和害怕,还有一股难掩的仓皇。
“啪啪啪!”
“黎温焱,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出來,给我解释清楚!”
休息室的门被大力敲响,门外,传來黎太老爷子焦切恼怒的叫喊。
溢着深黑**念的眼眸在一瞬间冰寒下去,那膨胀的蓄势待发还雄赳赳气昂昂,着急需要一个突破口,却被挡住了出路,叫黎温焱无处发泄,那股邪火积压在心里,变成了怒气。
妖冶的眸子微微眯起,黎温焱看着唐小艾那不愿做下去,惊如蝉翼的可恶样子,他的兴趣也突然减淡下去,心里积了一肚子火。
女人,应当是给男人身体带來快乐的尤物,沒有快乐的畅快,那比奸/尸还无趣,他何必自讨沒趣。
黎温焱黑着眼眸,从床上翻身下來,套上乳白色睡衣。
身上的他下去了,唐小艾的周身突然变得空荡荡,得到解脱,她赶紧拉來被子将自己盖住,那被吓出來的惊蝉在心里褪不去,她圆曲的肩膀不禁有些抖涩。
黎温焱玄寒着千年寒冰的脸,拉开门就对上黎老爷子灰鼻子土脸,拉得老长,马一般,眼角皱纹密布的脸,但见黎温焱,还有他身上來不及退去的情息,黎太老爷子一张老脸更是难堪了,他深沉的呼吸一口气,压下骨子里要爆发的怒气,狠瞪了黎温焱几眼,冷哼一声:“出來,我有话要跟你说!”留下一句怒哼,黎太老爷子便重步走去了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了下來。
黎温焱散漫的系上睡衣腰带,不以为意的掀了掀眼皮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慵懒的走了出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总裁椅上,修长遒劲的双腿撩起,交叠着放在办公桌上,散漫玩世不恭的道:“您老如此气势汹汹的赶來,莫非是对我玩女人感兴趣,前來观战!”
“你!”黎太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拿他沒办法,也只好压下怒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您老哪只眼睛看见我沒好好说话了,我是作恶了还是捣乱了!”磁性悠然的音质,说得很好听,却足以气死人。
好在黎太老爷子这么些年來,习惯了自己孙儿说话的方式,也练就了心理承受能力,他尽量不跟他正面发生冲突,因为他深知,來硬的,在黎温焱身上是行不通的,软的还有些效果,那他何必正路不走走歪路,他敛下苍老的眼眸,叹息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焱啊!尤总都跟我说了,你和尤爱丽既然发生了关系,就证明你对她还是有兴趣的,既然有兴趣,又何必打什么赌,执拗的要拒绝这段婚姻呢?”
他和尤爱丽发生了关系。
唐小艾穿好衣服,正准备拉开休息室的门出去,手指刚刚搭在门把上,黎太老爷子这一句闯入她耳里,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立马顿在了原地,浑身也有一股僵冷。
他和尤爱丽已经是那层关系了,意识到这个事实,唐小艾心里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感,沉沉的久久在心里徘徊,让本來痛苦的心,更加沉重。
难受之后,嘴角扯过一丝颓然的自嘲,呵,唐小艾,你太愚蠢了,他黎温焱本來就属于尤爱丽,他跟尤爱丽发生关系,那是宛如夏天会下雨一样正常,常规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在难受什么?真是可笑。
你和他是一个冬天,一个夏天,永远冰火不相容的季节,永远不可能一起交替的季节。
他在夏季里张狂燃烧,光华万丈,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而你在冬天感冒,在冬天冰冻, 苍白贫瘠得沒有一点温度,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唐小艾轻笑,挥去那不该有的情绪。
黎温焱幽翰的眸子,渐渐深沉,那夺目的黑色瞳仁里,旋转着一股狂风,嚣张的对视着黎太老爷子,嘴角勾起的邪肆,足以将人淹沒:“跟我发生关系的女人多得可以绕着地球一圈,那我岂不是每个都要娶回家,爱人不一定是老婆,老婆不一定是爱人,这个道理,相信爷爷你比我更加清楚,黎家上下两代,不都是这样,我身为黎家的后嗣,应该继承你跟爸爸延续下來的规矩才对,这才符合黎家男人的规则,你觉得呢?”
黎温焱在心里嗤之以鼻,尤爱丽这样的女人,连最基本的廉耻之心都沒有,跟一个男人上床这样的事,她也可以当做荣耀,到处宣扬,真是可悲又可笑。
黎温焱的话,深深砸在黎太老爷子的心里,那颗历经万事沧桑,悲欢离合的心死死的揪紧,竟然是血肉拧紧的难受,他布满皱纹的脸沉敛下去,眼里掩盖不住那些年荒唐而悲泣的沉痛,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过于自己的女人背着你勾结别人男人,背叛你,算计你,然而这一切,黎太老爷子都经历过,承受了那么多常人之不能承受的痛苦,现在的黎太老爷子还安好而健康的活着,足以说明,黎太老爷子内心承受力的强大,亦或是他太过绝情绝义,儿子妻子,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们的任何悲剧,都激不起他心里的悲怆,引不起他的任何波动。
“焱啊!爷爷知道上代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毕竟还是要成家的啊!你爸爸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爷爷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你们了,沒看着你成家,你叫我死后,怎么向你爸爸交代!”黎太老爷子眨着昏黄的眼睛,竟然有些雾气蒙蒙,那老年的声音,也有些哽涩。
“呯嘭……”正在爷孙二人沉浸在感伤气氛之中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发出一声來不及掩去的声响,吸引了他们的眼球。
两人的目光一齐投了过來,唐小艾提着惊凉的心,不好意思的点着头,朝着他们挥挥我不是故意的手势,满脸的尴尬。
听着他们的谈话,她越听越无力,浑身居然虚软下來,头不自觉的靠在了门上,谁知,刚一靠上去,门就自动打开去,她措手不及,赶紧拉门,却还是晚了一步。
造成现在尴尬的局面。
“又是你!”见到穿着浴袍的唐小艾,黎太老爷子刚才盛着雾气的眸子,立即冒了三丈火,眼睛瞠成铜锣大,怒瞪着唐小艾,那一声话语里,充满了厌恶。
而黎温焱则是微微眯着眼,眸色里挑出一抹诡异的眸光。
唐小艾勉强扯笑的肌肉,僵硬在了原地,知道躲不过去了,她的肩膀反倒放松下來,低垂下眼帘,手简在身前,小步走了出來:“不好意思!”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把焱迷住了,迷得神志不清!”黎太老爷子怒沉着眼眸,厉目盯视着唐小艾,那话语精悍得让人咋舌到无话可说。
黎温焱倒是悠闲,他换了一个更为散漫玩味的姿势,胳膊肘撑在办公桌上,大拇指和食指轻慢的抚着他英挺的下巴,眼里看好戏的神愫不言而喻。
唐小艾依旧垂着头,她努了努嘴,沒有说话,她的动作看在黎太老爷子眼里,成了傲慢的不屑,风骚的骄纵,使他越看唐小艾越是不顺眼。
“像你们这等人,出卖自己的身体,不就是为了钱,以前我念在你还小,是初犯,同情你,给你点钱花,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想要钱我也不会给你半分,我要让你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给我时刻警惕了,因为从现在开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有个母亲是吧!还在上学!”黎太老爷子沉稳如泰山,不疾不徐的说着。
唐小艾的瞳孔猛然放大,惊异而不可思议的看着黎太老爷子那皱纹满布却沉稳的脸。
黎太老爷子调查她。
他知道她妈妈的事,是不是也知道她妈妈住院了,难道这一切是他们爷孙二人一起所为,联合起來折磨她。
一股惊涛骇浪在唐小艾心里猛然掀起,让她本來平息的胸口起伏起來,眼里是恐惧而怨恨的目光,看了看黎太老爷子噙满阴毒的脸,在看看黎温焱那阴邪的笑容,她突然感觉浑身发麻,犹如掉进了冰窖,恐怖的气息,凉得她浑身发抖。
“是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唐小艾瞠亮了眼眸,质问惊叫,那股阴森的感觉,使得她不自觉后退,眼里再也沒有泪水流出來。
因为在他们面前流泪,只会徒增他们的笑料。
拿捏别人的生死,來耍弄她很好玩吗?很好玩吗?
为什么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为什么?他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想怎么样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过‘好’你的‘日’子就行了,慢慢享受,不打扰了!”黎太老爷子斜视了唐小艾一眼,冷哼一声,一甩手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黎温焱突然嗤笑一声,笑意不明,不知是在笑黎太老爷子还是唐小艾,但不管怎样,都让人浑身发怵:“你还在,是想继续被我上!”轻挑的音质,邪恶的磁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