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很美,即便是如今痛苦的样子也是美的。
美的惊心动魄,当年的皇后,若是沉鱼落雁,那凤倾城的身上增加了一种执着,那种执着让她的美多了一丝诱惑的魅力。
凤倾城跪在朝堂底下,皇帝多次想要起身,却无力站起来。
现在的凤倾城像极了当时跪在未央宫求他别再踏入的韩芷是一模一样的,所有的人都以为韩芷是哪种柔弱的女子,可若韩芷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当初他被困在环城的时候,内外夹击的时候,就不会全身而退了。
“嫂嫂离开了哥哥,一个原因是因为当时为了防止大夏趁势偷袭一举拿下边境多个城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凤倾城转身抓住顾长安的手。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她原本就白,因为哭泣,脸上浮现出了红云,看着更加的惹人怜爱了,顾长安想要蹲下来给她擦擦的,却被凤倾城制止了。
“我知道你们都忌惮皇兄,可那也只能说你们无能,就如太子殿下一般。”
凤倾城对于凤昀的瞧不起从来没有掩饰过。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次比一次严重。
“倾城,我才是你的兄长,而她只是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外人。”凤昀伸手准备将凤倾城抓过来的时候,却被凤倾城抓住了手腕,手腕上的刺痛让凤昀的脸色骤变。
“倾城。”
凤倾城一点点的站起来,嘲弄的看着凤昀。“摸清底细?那皇兄可摸得清我的底细?”凤倾城抬头看着一直不插话脸色却苍白的皇帝。“父皇可又能摸得清楚你这些大臣的底细?”
“够了,你们都退下吧。”
这么多年来,皇帝第一次发怒,让朝堂之上的人都抖了三抖,当初帝后闹翻的时候,朝堂之上长达三年之久的寒冰腊月,他们记得可是清清楚楚的。
每一句话都是提心吊胆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再三检查过才敢提出来的。
“诺。”
大臣们退出去之后,朝堂之上只剩下了几个皇室子弟。
皇帝撑着龙头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底下走来,看着站在大殿之中,看着站在那里置身事外的顾长安。
“长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顾长安此次回来的目的很明显,是给凤漓渊出气的,当初她的离开就是为了保凤漓渊高枕无忧的,可如今不仅是东宫,还是他的永安殿都被人霸占了。
永安殿的牌匾被人拿去了摄政王府,可东宫是凤漓渊的,别人弄脏了就是不行。
“陛下,还记得当初和长安之间的承诺?”
“自然是记得,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以公主做饵,来诱朕。”皇帝抬手捏着太阳穴,看着凤倾城,将人挡在身后。“既然你要一个答案,那朕告诉你,太子之位是他不想要的,因为一国不能无太子,而他不愿意失去你。”
皇帝的脸在那一刹那忽然之间变的苍老了。
“顾长安,若当时因为国家大事,迎娶夏云飞的是凤漓渊,现在的你还会站在这里维护朕的渊儿吗?”
顾长安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唇色有些泛紫。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赶紧杀绝?”
顾长安清晰的记得当初在临涣城的时候,她亲手抓住的刺客身上的刺青是皇帝身边死士才有的。
“杀你?我连帝王令都赠与了你们,哪里来的死士?大尊朝的死士,从来不认玉玺,只认帝王令,若有人谋朝篡位,便会死于非命,这边是大尊朝从始皇开始定下的规矩。”皇帝看着顾长安。
从顾长安闯入东宫指着凤漓渊说要当他的太子妃开始,他便知道这个人并非池中之物,日后的大尊朝定会被这个女子搅得天翻地覆。
可他还是允诺了,因为在顾长安出现的时候,他在凤漓渊死寂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希望和情绪的波动。
所以他第一次做了凤漓渊的决定,若说在大尊朝内,谁活的最肆意,那便是凤漓渊,若是他想要的,即便是耍尽手段,也会让那样东西送到他的手里,可对于这个顾长安,他看到了凤漓渊的故意为之,漏洞百出,只是为了让那个女人有皱眉的情绪,让那个女人看着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傀儡。
“那这是什么?”顾长安将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无极殿的上方便落下一个黑衣人,跪在顾长安的身侧。“伍昊,参见主人。”
“这便是帝王令的作用,总会有人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渊儿早就知道这个作用,才会将东西给你。”皇帝说完便拉着凤倾城的手离开了。
“你骗我。”
顾长安失落的离开的皇宫。
当初在去大夏的路上,一路上她斩杀了多少这样的人?
对于她来说,永远只有心中信仰的东西,其余的东西阻碍那些东西的人,她不会手下留情,可到头来,她到底做了什么?原本可以平安离开大夏的机会,原来在她开始行动的时候,就在被她一点点的抹去。
凤临看着顾长安的背影,蹲下将那块布捡起来,转头看着凤昀,抬手扯过他腰间的荷包。
“太子到底是心机深重,即便是父皇也被你绕了进去?”
“闭嘴。”凤昀将手里的荷包拿到灯油的跟前燃烧了起来,直到最后一点痕迹消失殆尽之后,才转身离开。
“凤临,你敢说你不怕那个女人?”
“怕,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的坏。”凤临不屑的离开了。
朝堂之上只剩下了凤昀和凤贾卫了。
凤贾卫眯着眼睛看着凤昀。“是你动手的对不对?凤逸也是你逼死的,是你设的局,我们所有的人都被你利用了?”
凤昀转身看着凤贾卫,将他的衣服一点点的抽出来。
衣袖上面的褶皱让凤昀的眉头皱在一起,叹了一口气。“九弟此话何意?”
“凤昀,若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凤贾卫转身离开之后,凤昀转身看着那个明晃晃的位置,眼底的热切更加的浓烈了,对于那个地方的渴望,从小就有的,他的舅父家并不显赫,却也比被人的强,可即便是如此,从小他还是受尽别人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