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头瞥了一眼站在牢房内的人,随后低头看着手上的手绢,“十三弟可是出息了。”
说完将手绢递了进去,在凤逸抬手准备去拿的时候,勾了勾嘴角,看着手绢和凤逸的手指擦肩而过。
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停了下来,他转头眼神瞥了一眼凤逸,“十三弟何时染上这风流的毛病?”
坐在隔壁的顾长安嘴角不由自主的挑了起来,她看着映射在地上高挑的身影,伸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顺着缝隙扔了出去,恰巧落在男子的发髻处。
凤昀的思绪被石子打断了,他快走几步站在顾长安的牢房面前,看着坐在里面面色红润的顾长安,眉头微蹙,“这天牢内的风景可合太子妃的审美?”
顾长安抬头看着凤昀,抬手扶在墙壁上,一步一步的站在凤昀的面前,轻启朱唇:“今日这天牢可是好生热闹,先是相府的二小姐,如今是大尊朝举国上下都敬仰万分的昀王,长安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
凤昀眯着眼睛打量的顾长安,她的身上丝毫没有落魄感,反而格外的通透,眼角微挑,“太子妃的说法,恕臣弟不明。”
顾长安的手从缝隙伸了出去拽住凤昀的衣摆,将他腰间的东西拿了下来,握在手心里面,“如今,昀王可是明白了?”顾长安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轻佻的问着。
凤昀看着顾长安笃定的样子,放在身侧的手,缩了缩,随后抬头看着顾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都说相府嫡女聪明绝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既然太子妃都知道了,那今日臣弟就冒昧的问一句,这事太子妃作何解释?”
顾长安看着凤昀认真的脸,眉头微蹙“你大可回去告诉凤漓渊,就说我顾长安在天牢等着他。”顾长安的话声音很低,威压却十足让凤昀有片刻的失神。
凤昀忽然之间大笑起来,他抬手捏着顾长安的下巴,将人提起来,“太子妃如此笃定太子会来?要知道从陛下册封太子之日起,太子就未曾踏出过东宫一步。”
顾长安抬手点在凤昀的麻穴上,脸上显出嗤笑,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窗边,仰着头看着外面随风摇晃的树,“起风了,都城怕是不安宁吧,你说若是太子妃在天牢遇刺这事爆出去之后,值不值得太子殿下亲自走一趟?”
顾长安的声音很低。
要不是凤昀提着内力在听,怕是也听不明白,他抬手准备劈开门的时候,就看着顾长安拿着一把匕首直直的刺进她的胸膛。
她转头一脸笃定的看着他,“凤昀,我们打赌如何?”
匕首落地的声音,让凤昀从震惊中惊醒了过来,他转头看着牢头,“快去宣御医。”
凤昀看着顾长安被放平,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微笑,逃离了天牢,站在外面转头看着阴森的天牢,抬腿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卧室内,凤漓渊看着站在面前的凤昀,“你来做什么?”
“大哥,你不该娶顾长安。”凤昀的话让凤漓渊原本淡然的目光变的犀利且锋利,好似要将他身上的衣服尽数划破直插他的心脏。
凤漓渊不知道在哪里找回来的声音,他转头看着凤昀,“她做了什么?”
“她用匕首插进了她的胸口。”凤昀看着凤漓渊打量的眼睛,舒了一口气,看着凤漓渊说着。
坐在软塌上的凤漓渊手里的杯子被狠狠的捏碎,碎渣扎进手里也没有感觉,很久很久之后,凤漓渊转头看着凤昀,“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
凤昀的话音刚落,一阵凉风就顺着门吹进了房内让原本温热的房间透着一股冷意,凤昀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凤漓渊,脸上一片茫然。
天牢外,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躺在牢房内的女子,脸色煞白的样子。
手指紧紧的抠在手心里面,手背上青筋暴跳,脸上却越发的平静。
房顶的风将他的衣衫和发丝吹起来,看着格外的萧凉,一双眼睛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