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唐洛瑜大清早就来到了县府衙门,看着被从牢里带出来王叔和张森,一瞬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在两人只是精神略略有些萎靡,梁县令看起来似是有好好照顾过他们。
两人出来之后,也只简单跟唐洛瑜交换了个眼神,并没有多说别的。
徐九思本身有功名在身,在公堂之上并不需要下跪,唐洛瑜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正要下跪的时候被梁县令叫了起。
“唐夫人是我县里的义民,本县特许你不需要下跪。”梁县令摆摆手。
唐洛瑜还是对着梁县令行了个礼,随后站在徐九思的另一边,等待审理。
这次也算是公开审,县衙门外围满了来围观的人。
唐家现在弄出什么来,他们都不会奇怪,自打他们家有了个举人老。
梁县令听到堂下略略传来的说话的声音,随猴拍了一下惊堂木。
先是把案情又说了遍,随后说:“被告,你有什么话说?”
唐洛瑜向前一步,行了个礼之后说:“上次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便积极走访了这几家,在柯神医诊断后,发现他们并非是过敏之类,而是中毒。”
“什么!”梁县令震了一下,看向唐洛瑜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
“梁大人,想来前几日我家工坊收回产品的事情您也听说了吧?”唐洛瑜浅浅一笑,“便是我们把这些有问题的东西召回,打算统一销毁。
“这……本县倒是不知,只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梁县令也觉得十分奇怪,看看徐九思,见他也并没有出言阻止唐洛瑜说话,觉得有些奇怪。
“这并非是同样的事情,”唐洛瑜叹了口气,“商业竞争是个人的事情,但是我实在是看不过眼这种伤害百姓的事。”
徐九思这时候还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看着唐洛瑜,好整以暇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唐洛瑜见到他这反应,皱起了眉毛。
这人在想什么?怎么到现在了什么都不说?是不故作沉默还是另有后手?难道柴进没发现的时候,这人竟然还有别的招数?
见唐洛瑜看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这就让唐洛瑜更加惶恐了,这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笑?
“禀大人,我方同意这个说法,至于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谁加的,”徐九思上前行了个礼,“想请大人传唤几个证人。”
梁大人点头应允,衙役把把证人带了上来,果然不出唐洛瑜所料,就是赖五他们几个。
刚到大堂上,赖五纳头就拜:“青天大老爷,还望老爷明鉴啊!”
“优化好好说,”梁县令皱起了眉毛,“徐举人说,你们可以证明这东西是谁家进去的?”
“对,那叫人烂脸的东西,叫做白花丹。”赖五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那东西,是唐家小姐让我等下的。”
“你在胡说什么?”唐洛瑜没想到是这样鱼死网破的作证法,这徐九思属实是有些东西的,“大人,我为何要在自家的商品中搀害人的东西?这不符合常理啊!”
梁县令自然也不相信,皱了皱眉毛开口说:“你不要随意攀诬,这事情怎么可能是唐家小姐让你做的?”
“自然不是唐家小姐亲自吩咐我们做的,”赖五跪在地上给梁县令狠狠的磕了几个头,“是我们村长告诉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加进我们几个做的东西里的。”
“村长?”梁县令开口,看向唐洛瑜,“他说的莫不是那日阻拦的男人?”
唐洛瑜也没法说不是,只能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放进去之前,你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吗?”梁县令猛的把惊堂木砸在桌上,狠狠的瞪着对面的几个人,“你们倒是想的好,是打算把事情都推到你们村长身上?”
唐洛瑜之前还打算拿出粉盒告诉梁县令,这件事情就是徐九思找来的证人做的,现在他们竟然主动承认了,这招就没法再用了。
事情并没有尽如人意,唐洛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被动。
赖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下意思的看了一眼徐九思,却没有从他那边得到任何反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攀扯:“大人明鉴啊!我不过是个做工的,哪里知道什么白花丹黑花丹的啊!还不都是村长告诉我们,让我们加进去的。”
“事后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我也很后怕,”赖五哆哆嗦嗦,硬是挤出了些泪水,看向梁县令,想要博一丝同情,“大人,我们真不会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啊!”
梁县令也陷入了思考,毕竟这人主动承认了药是他们下的,最轻也要判打板子,属实是没必要为了这个撒谎。
只是梁县令也不知道,徐九思许以重利,已经收买了赖五几人打屁股。
“那就着人把陈三提来问话吧!”梁县令对着一旁的衙役开口,几人正要出去拿人,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男人的高呼。
“不必了,小人便是陈三。”外面围观的百姓听到这声音,都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自发的给他让开一条路。
梁县令一看,果然是那天拦路之人,不由得略略皱了皱眉。
这人眉宇之间一派浩然正气,在对比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赖五,实在是没法说服自己相信赖五陈三才是主谋的话。
陈三跪在堂上,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并未私下找过赖五,让他在化妆品中下药。”
然后他俯身磕了个头,随即又直起身子:“还望大人明鉴。”
到底还是更加相信陈三一些,梁县令肃了肃神色开口:“赖五,你说是你陈三指使你做下这等事情的,可有什么证据?”
“大人,他找的几人都是证据,”赖五恨恨的看了一眼陈三,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又生出了些厌恶,“陈三当日找了我们五人,把东西交给我们之后就走了。”
“你们几人都是下药的人,所说之言不能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