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坊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唐洛瑜自然忙得不可开交,这对她而言竟有种别样的满足。
而玻璃的制法虽然出自薛林策之手,可如今更多挑大梁的法子还是从唐洛瑜的脑海里蹦出来的,这叫薛林策由衷的佩服,更心疼唐洛瑜这些日子的付出。
天色有些晚了,唐洛瑜却还没有休息,依旧在灯火下看着账本。
这样薛林策看着分外心疼,他伸手把案上的烛火拨亮了几分,却没见忙着的那人抬头。
“咳。”薛林策清了清嗓子,这时候唐洛瑜才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何事?”唐洛瑜见他似是没什么事的样子,就又低下头继续酸胀、
薛林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吞吐道:“牌九坊已经步入了正轨,我想着一直不曾同你出去过,想问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游山?”
说完这些话,薛林策脸有些红。
作为一个秃头的设计,还在现代的时候,他确实没怎么接触过女性,加上面前这个,她合法啊!
“哦?好啊!”唐洛瑜十分开心,面前脸红的男人,心里也是十分熨帖。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唐洛瑜看着外面的明媚的阳光,也露出一个舒心的笑。
唐洛瑜看着面前的珠翠有些拿不定主意,薛林策见她迟疑,便上前去询问:“怎么了?”
“相公你看,死这支绿玉簪好看,还是这支珍珠的好看?”唐洛瑜看起来十分苦恼。
“唔,这支绿玉的吧,十分衬你今天的衣服。”薛林策不是简单作答,而是细细拿起两只簪在唐洛瑜头上比较了下,才开口说。
唐洛瑜自然十分满意,见她心满意足的样子,薛林策自然是舒了一口气,毕竟他是个做设计的,要是直男发言说两支都好看实在是太……
虽然薛林策并不是只看脸,但是精心装扮过的却也十分动人,薛林策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把目光转向别处。
“走、走吧。”声音也有些许不自然,唐洛瑜看着他泛红的耳根,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出了城,一路上的风光甚是不错,唐洛瑜猛吸一口气,虽说上辈子怀有遗憾,但是老天爷却好心的又补了她一辈子,看着身边的相公看过多次的景色也变得野趣十足。
薛林策与唐洛瑜相处了这么多的日子,虽说瞧着她日日含笑,却从未见过如同今日的放松。
“相公,你快看,有鱼!”
薛林策听到唐洛瑜的声音,连忙匆匆跟了上来。
他分明注意到唐洛瑜在看到鱼儿跃出水面时的兴奋。
薛林策也没有多说,直接挽起裤腿下水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抓了两条鱼上来。
唐洛瑜盯着架在火上的鱼,垂涎欲滴。
“我来吧。”唐洛瑜挽挽袖子,从袖袋中掏出一柄小匕首,就熟练的开始给鱼开膛破肚。
正在生火被呛的一头烟的薛林策,看见她这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你还有这手啊!”薛林策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是啊。”只是尖端的两个字,却包含了无尽的深意,就算在家中养尊处优,上辈子被赶出家门,唐洛瑜也是正经受了些苦的。
两人从未有过这样放松的时候,虽说有过动容,但是在张氏的挑唆下,她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相伴在身边的爱人,看着他现在鲜活的样子,唐洛瑜无比的满足。
简单吃过饭之后,两人就在追逐中爬上了山顶,唐洛瑜看着高高悬挂的太阳,嘴角含笑,时到今日,她才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相公……”唐洛瑜偏头看他,“你会不会离开我?”
薛林策的结局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哪怕她深知日后的事情如何发展,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薛林策不知道唐洛瑜为何突然如此发问,竟然有些晃神。
他从未想过离开唐洛瑜,不光光是因着唐家是他能够立足的地方,不光光是因为对唐洛瑜当初的承诺,他想更多的是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唐洛瑜的想法所折服。
他勾起嘴角:“不会。”
只简单两个字,就让唐洛瑜心跳加快,她看着面前俊朗的男人踮脚吻了上去。
唇上的触觉让薛林策愣了两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古人动情。
就在唐洛瑜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薛林策回过神来。
他的大掌搂住唐洛瑜的纤纤细腰,将对方更加拉进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唐洛瑜将头埋在了薛林策的怀里,二人紧紧相拥。
绕是下山的时候。二人紧紧握着的手,都从来没有松开过。
虽说牌九坊已经步入了正轨,可唐洛瑜还是放心不下。
二人下了山,并未直接回府去,而是直接奔了工坊。
看到牌九坊仍然有条不紊,她这才松了口气。
唐洛瑜盯着工坊的牌匾,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突然偏过头来:“我想把咱们手头工坊再扩大一些,最好能够去做全国的生意。”
这是她上辈子的遗憾,更是自己重活一世更好的证明。
薛林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她眸中的光所感动,点点头:“好,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等二人再回唐家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晚,还挂着星星点点。
“救命啊!救命啊!”
尖锐的声音刺破了安静的街市,唐洛瑜回头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俩人定睛一看,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脸上鼻青脸肿的还粘着点点血迹,看起来没少受苦头。
薛林策就想直接出手相助,却被唐洛瑜扯了扯衣袖,示意他不要莽撞,指了指后面追来的人。
薛林策会意,还是先看清楚再出手,万一前面这人是小偷呢,到时候免得又得费一番口舌,况且俩人也不会什么武功,真要动起手了可能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就这么一想的功夫书生打扮的人已经跑过去了,后面追的人渐渐地看清了轮廓,一群人膀大腰圆的,领头的是一个刀疤脸,粗着嗓子说道:“哟,这小娘生的可真标致,刚才可看到一个酸秀才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