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地窖弥漫着硝烟与血锈味,周夏夏蜷缩在橡木酒桶后。周寅坤的银灰西装早被血染成酱色,他单手给左轮上膛时,血珠顺着睫毛滴在她手背。
\"怕就闭眼。\"他咬开手雷保险栓,嘴角还噙着惯常的讥笑。红蝎的高跟鞋声在头顶盘旋,周夏夏突然抓住他染血的领带:\"为什么救我?\"
周寅坤指尖一顿,手雷滚入通风管的瞬间翻身将她压进阴影。爆炸气浪掀飞地窖铁门时,他唇瓣擦过她耳垂:\"因为...\"子弹穿透他右肩的闷响与低笑同时响起,\"你死了,我跟谁玩囚禁游戏?\"
红蝎的狞笑从裂缝传来:\"坤哥,你猜我在夏夏枕头下找到了什么?\"照片飘落——是周夏夏与缉毒警的合影。
急救车红灯划破雨夜,周寅坤躺在担架上仍攥着周夏夏的手腕。阿耀持枪对准后车厢的缉毒警陈渝:\"周小姐,选一边。\"
周夏夏的指甲陷进掌心,陈渝颈间挂着父亲遗留的警徽:\"夏夏,他杀了你父母!\"
\"是吗?\"周寅坤忽然咳着血坐起,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弹孔,\"这枪是你爸打的。\"他捏着周夏夏下巴转向陈渝,\"现在,开枪。\"
手术灯骤然亮起时,周夏夏看见周寅坤被推进手术室的最后眼神——那是个孩子赌上全部糖果般的执拗。
重症监护仪的滴答声中,周寅坤苍白的指尖动了动。周夏夏趴在床边,梦里还攥着他染血的佛珠。
\"小叛徒...\"他拔掉输液管,针头在苍白手背划出血线。指尖即将触到她发梢时,红蝎的刀锋已抵住周夏夏咽喉:\"没想到暴徒也有软肋。\"
周寅坤瞳孔骤缩,却笑得愈发猖狂:\"你动她试试?\"悄悄按下床底警报器的同时,他歪头露出脖颈动脉,\"往这儿割,让我的血溅满她婚纱。\"
玻璃爆裂的刹那,阿耀的子弹击飞刀刃。周寅坤趁机将周夏夏拽进怀里,任玻璃碎片划破后背:\"下次装睡...\"他咬住她颤抖的唇,\"睫毛别抖得跟蝴蝶似的。\"
太平间冷气浸骨,周夏夏掀开白布的手被周寅坤握住。陈渝的尸体心口插着缅甸军刀,死亡时间显示她与红蝎对峙那晚。
\"你的杰作?\"她甩开他的手,珍珠项链崩落满地。
周寅坤慢悠悠蹲身捡珠子:\"我杀人不挑日子。\"突然拽过她手腕,将染血的军刀塞进她掌心:\"这么恨我...\"握着她的手刺向自己心口,\"来,往旧伤上捅。\"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周夏夏看见他眼底近乎虔诚的期待。警报声炸响,缅甸士兵冲入门内——吴拉拓举着翡翠耳钉冷笑:\"周小姐,令堂的尸骨换周寅坤人头,如何?\"
湄公河渡轮汽笛呜咽,周夏夏的白裙被河风掀起。周寅坤的枪口抵着她后腰,面前是持枪的吴拉拓与红蝎。
\"选得好。\"红蝎舔着刀尖上的血,\"小情人还是杀父仇人?\"
周夏夏忽然抓住周寅坤持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转头对他嫣然一笑:\"你教我的...\"食指扣住他勾着扳机的手指,\"先瞄准这里。\"
枪响瞬间,吴拉拓的右眼爆出血花。周寅坤揽着她跳江时,子弹擦过他耳际。浑浊河水中,他渡给她最后口气,将翡翠耳钉塞进她手心:\"游不到岸...\"血色泡沫从他嘴角溢出,\"就拿这个去求乔莎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