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瞬已过去一月有余。
这一日,秦之远带着许思月,两人趁着夜色,悄悄摸上了青云峰。
云阁里一如既往的冷清,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
秦之远撇了撇嘴,大喇喇的推开了云阁的门,走了进去。
“阿枢——”
秦之远的声音不高,隐隐透着些随意与不羁。
很快,那道青衣白发的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
宋枢看见秦之远和许思月,微微颔首示意。
秦之远知道这算是打过招呼了,便拉着许思月来到桌前,从储物袋里掏出了那根赤红的发带。
在看见发带的那一瞬,宋枢那双漆黑的眸子闪了闪,上前两步。
秦之远将发带递给了宋枢:“给,阵法我已经给你覆好了。”
宋枢接过发带,仔细打量着。
秦之远又道:“这发带你要时刻绑在头发上,只要解下来,头发就会重新变回白色。”
“还有就是,不要损伤到发带,否则阵法容易受到破坏……”
说到这儿,秦之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意味深长的看着宋枢,眸中划过一丝戏谑的笑。
“阵法受到破坏,要是影响到你的头发,变成什么红的绿的紫的……”
似乎是想象到了那场面,秦之远“哈哈”笑了起来。
“倒也不错,直接省了染头发了哈哈哈……”
许思月有些无语的扯了扯秦之远的衣裳,示意他不要再笑了。
秦之远果真收了笑,只不过唇角还勾着,眸中的笑意也未散去。
许思月的目光转向宋枢,道:“阿枢,你别听他胡说,这发带受损只会让阵法失效,不会让你的头发变成奇奇怪怪的颜色的!”
宋枢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
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会不会变成奇奇怪怪的彩色。
许思月抓住秦之远衣裳的手微微紧了紧,却也没说什么。
宋枢没有注意到许思月的异样,只是伸手将银白的长发拢在了胸前,用赤红的发带微微绑起。
刹那间,银白的长发骤然变成了黑色,松松散散的垂在胸前,看着比秦之远还随性。
秦之远察觉到了许思月的异常,脸上的笑意淡了淡。
他知道为什么许思月会忽然这么伤心,想来是又想起了以前的宋枢。
秦之远只低沉了一瞬,旋即便重新扬起笑意,伸手拉着宋枢出了云阁。
云阁的后面,其实是一片悬崖,甚至在悬崖边还有一棵歪脖子树。
不过已经枯死了。
来到了这棵歪脖子树下,秦之远便松开了宋枢,低头在储物袋里翻找。
宋枢不解的看着他,又看了眼许思月。
旋即,他便看见秦之远的手探进了储物袋里,像是抓住了什么,一个用力扯了出来。
“咚——”
一声巨响响起,一张石头做的桌子被掏了出来,稳稳放在了歪脖子树下。
宋枢:“?”
接着,秦之远再次伸出手,在储物袋里掏着。
“咚——”
又是一声巨响,一张石凳又被他掏了出来。
宋枢:“??”
在宋枢诧异的目光中,秦之远不停的将手探进储物袋,旋即再掏出来。
每一次掏出手,都会带出一个石凳。
宋枢看着秦之远不停的掏,足足掏出了七张石凳。
然后又将手伸了进去。
就在宋枢以为,即将又要有一张石凳围绕在石桌旁的时候,秦之远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宋枢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秦之远抿了抿唇,面上的笑意淡了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一张石凳掏了出来。
这下,原本只有一棵歪脖子树的悬崖边,多了一张巨大的石桌,八张实心的石凳。
秦之远将石凳一一摆好,在他的操作下,有七张石凳围绕在石桌旁,余下一张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宋枢不解的开口问道:“这里还有一张,不放过去吗?”
“……”秦之远盯着那石凳看了看,抿了抿唇,上前将它抱起,放在了歪脖子树的另一侧。
这下,这张石凳算是真的彻底远离了石桌。
宋枢歪了歪头,问:“这一张石凳,不放在石桌边吗?”
秦之远头也不抬的道:“不用,让他在那里就行。”
宋枢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再多问。
很快,秦之远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旋即又低下头,在储物袋里翻找。
宋枢:“?”
就在宋枢以为,秦之远还要掏出一张石凳时,他却掏出了两个油纸包,还有一个陶罐。
宋枢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秦之远,仿佛在等他开口。
秦之远将陶罐和油纸包放在了石桌上,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三个大碗,依次摆好。
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秦之远这才拉着许思月和宋枢坐下。
陶罐被打开,里面的酒香瞬间散逸了出来,秦之远将陶罐中的酒倒满了两个大碗,第三个碗则是倒了半碗。
两个满满当当的碗被摆在了宋枢和秦之远自己面前,那个盛着半碗酒的,则是被放在了许思月的面前。
宋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太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秦之远端起酒碗,看向宋枢,笑眯眯的道。
“阿枢,你这么多年都在云阁上,想必没喝过酒吧?”
宋枢眉心微蹙:“酒?”
旋即,他将目光移到了面前的碗上。
面前的大碗足足有手掌大小,里面满满当当的盛满了酒,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秦之远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他,笑眯眯道:“尝尝嘛!”
宋枢端起酒碗,轻轻抿了一口,旋即便皱起了眉。
有点苦,有点辣,不是很好喝。
看着宋枢皱眉,秦之远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情愉悦道:“怎么样,阿枢?”
宋枢抿了抿唇,道:“不甜。”
秦之远还在笑,被许思月用力踩了一脚,这才收敛了许多。
“咳咳,”秦之远嘿嘿笑着,目光看着宋枢:“酒当然不甜,甜的那是糖水。”
说着,秦之远伸手扯过桌上的两个油纸包,很是迅速的打开了绑住油纸包的绳子。
油纸包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香味霎时飘散了出来。
油纸包里,是两只烤的焦黄的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