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看见又有一群人走了过来,便知道又有热闹看了,珍宝阁前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
而且,为了确保能够接着热闹下去,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萧千夜带着宁瑶走了过去。
“你说本殿说得对吗?宁小姐。”萧千夜压低声音对着宁浅并且带着隐隐的压迫之感。
前日的断亲之事,他自然是知晓,现在楚国公府只有宁瑶一个女儿,要想在军队方面获得支持,少不得要替楚国公找回点面子。
虽然,他也有点可惜……但是只要想到宁浅已经被许配给裴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宁浅只是断亲而没有赐婚的话,他完全可以找个机会将人收于府中,悄悄地养起来。
“太孙殿下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小店铺来了?”宁浅看着来人语气不善的开口。
身后的掌柜得见自己的救星来了,连忙恭敬地迎了上去,他从橱柜之上拿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萧千夜身边的随从。
“殿下,您前些日子嘱咐小的找的东西找到了。”掌柜的殷切地开口。
宁浅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好啊,这掌柜的竟然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直接越过她送东西给别人。
罪加一等!
随从打开锦盒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后,这才递给萧千夜看,他低头扫了一眼,很是满意。
这个东西用来送人很不错,这掌柜的会办事。
掌柜的见萧千夜神色满意,也就知道自己这次肯定会安然无恙,神色更加自得起来,你是珍宝阁东家又如何?难道还能大过皇长孙吗?
萧千夜满意了,就对着宁浅道,“方才本殿过来之时,听见宁小姐要罢免了掌柜的?”
“太孙殿下,我是这珍宝阁的东家,想要罢免一个掌柜的,难道还需要上表天听吗?”宁浅似笑非笑地开口。
萧千夜被她怼得一噎,宁浅说的没错,即便他是尊贵的皇长孙,也不能管人家店铺东家换管事的。
但是他听着宁浅这个带刺的样子就心痒痒,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
“本殿记得,这珍宝阁是楚国公府的产业,宁小姐前几日,不是已经跟楚国公府断绝关系了吗?”萧千夜疑惑地问。
“这是我娘的嫁妆,可不是楚国公的私产。”宁浅声音清冷带着不悦。
萧千夜没想到宁浅那早死的母亲居然这么有钱,要知道珍宝阁是仅次于墨鱼阁的首饰店铺,可以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而且,之前他隐隐听说,楚国公要把这个铺子陪嫁给宁瑶的,真是失策。
“这掌柜的犯了什么错,宁小姐要罢免他?”
“殿下身为皇太孙,想必应当熟知各项刑典律法,那么,在下想问一问,贪污该如何处罚?”
人群中有不少人是读过书的,甚至有不少官宦子弟,他们听见宁浅问话,有人就率先张口了,“按本朝律法,贪污受贿60两白银以上者,处以“剥皮实草”之刑,并在地方衙门旁建“皮场庙”陈列贪官尸体,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不说那掌柜的,就连宁瑶都神色恍惚起来,剥皮实草,是她想的那个吗?
萧千夜脸色也不自然起来,身为皇长孙,他是知道皇祖父的这一项防止贪污的政策的。
“宁小姐说这掌柜的贪污,可有实证?”萧千夜岔开话题问了起来。
宁浅瞥了一眼藏在萧千夜身后的宁瑶皱眉,几日不见,她的命格又稳固了一些。
见宁浅不说话,掌柜的便以为她没有实证,立马就朝着萧千夜跪了下去,并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殿下!你要为小老儿做主啊!”
宁瑶趁势也开口,“姐姐,妹妹本来不应该说你,但是你不能因为掌柜的与楚国公有旧,就拿着他撒气啊。”
那边掌柜的见自家二小姐与这个殿下在一起,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帮自己,于是便跪了下来,洋洋洒洒的说起来了自己多年的不容易以及功劳。
“殿下,姐姐,求你给他一条生路吧,他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没了这个生计,日子怎么过呀。”一边的宁瑶也劝了起来。
“打住,我与楚国公府已经断绝关系,此事已经上香送达天庭,你可不要乱叫人。”
宁瑶听见宁浅的话,心里窃喜起来,她以为宁浅是闹着玩玩,没想到是来真的。
但是面子上还是一片惋惜之色,她摇了摇头看着宁浅:“姐姐你不要再闹性子了,昨天父亲被你气得都吐血了。”
“他吐血跟我可没关系,你问问他,是不是坏事干多了,要压制不住了。”
宁浅却只是戏谑地摇摇头,颇有一些看热闹的心思在。
人群又不免唏嘘起来,说是断亲,又怎么可能真的断掉。
“是啊,这亲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适当地低低头,一家子还是一家人。”人群之中有人劝了起来。
萧千夜转移话题,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瑶儿说得在理,这楚国公年纪大了,实在是受不得刺激,不如就由本殿做东,你们好好谈一谈怎么样?”
“既然都是一家子人,那这掌柜的不过是犯了一些小错,就这样算了吧。”
萧千夜挥手示意,那掌柜的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忙吩咐里面的跑腿地去沏茶,将萧千夜和宁瑶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