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皇城看起来一片平静,实则波涛暗涌,女皇在颁布圣旨之后的那夜,就收到了皇家暗卫的消息——京城北郊驻扎的一支五万人的军队有异动。
苏青不在意的将手上的密折丢在桌案之上,面露嘲讽地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寂静漆黑的夜空。
三更时分,宁浅正在熟睡之时,外面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她迅速地披上衣服就朝外面走去,正好遇见了脸色凝重的夏丞相与诸葛明月。
“苏玲造反了?”夏丞相正想张口却听见宁浅率先一步开了口,他又闭上了嘴。
诸葛明月点头,随后道,“京城北郊有一支私兵,隶属于苏玲手底下掌管,跟着苏玲没少鱼肉百姓。”
宁浅听着厮杀之声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也忍不住笑了,“看来,除了女皇,最让她记恨的就是我了,竟然还派了人特意过来我这边。”
造反逼宫,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之下,应该尽可能地将兵力集中在皇宫,否则极容易被禁军打退。
话还没落地,丞相府朱红的大门迎来了撞击之声,宁浅不用看都知道外面正是有人在砸门,夏丞相咬咬牙道,“公子,你带着善嘉王女先走,后面的追兵我来应付。”
宁浅看着夏丞相不语,她不在意地道,“开门,迎敌。”
夏丞相惊讶地看着宁浅,想要劝解她不要逞匹夫之勇,但是他看见宁浅拿了几个红色的旗帜出来,分给了诸葛明月几只,又交代了几句话,便看见两个人开始迅速地分头行动起来。
不多时,地上就插满了红色的旗帜,夏丞相不明所以,但是他感觉从旗帜全部插满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丞相府都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他竟然都记不得自己家里的布局了。
宁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是夏丞相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他找不到宁浅了。
这个时候,他的肩膀之上忽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压得他抬不起身体,他微微侧头看见,自己的肩膀之上正放着一个腐烂肿胀的人头!
“啊!”惨叫声响起,夏丞相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好在那边的诸葛明月及时的伸手接住,将夏丞相扛进旁边的屋舍,让他好好休息。
宁浅她们则前去皇宫找苏玲算账,临走之前,宁浅轻声交代,“好好玩,别把人都玩死了。”
皇宫门前
苏玲身穿金色甲胄,手持着一柄长剑,高声地对着身边的侍卫们道,“闯进皇宫者,赏千金,活捉到陛下者,封万户侯!”
士兵们群情激动,拿起身边的武器就朝着看守皇宫的禁军杀去,一时之间皇宫门口血流成河。
宁浅与诸葛明月赶到之时,苏玲正一脸得意的跟宫墙之上的女皇说话,“母皇,这些年儿臣对您也算是毕恭毕敬,您竟然为了一个外来的女子要赶我出京,等会,儿臣的士兵们将那贱人捉过来,我亲自剥了她的皮给您点长明灯。”
宫墙之上的女皇神色不变,一派嘲讽,“你的那点人手还想捉住善嘉?你不妨问问看?”
苏玲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她看了一下身边的亲卫,亲卫点头迅速朝后面走去,但是还没离开苏玲的视线,就轰地一下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苏玲猛地一回头,看向亲卫倒地的方向,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她下意识地抬手,身边的亲卫都环绕了过来。
但是很诡异的是,越是靠近她的亲卫越容易忽然莫名其妙的倒地,一时之间,就连她的亲卫都不太敢靠近苏玲了。
“是谁在装神弄鬼!”苏玲大喊起来。
“呵呵!”诡异的轻笑声响起,伴随着笑声出现的是宁浅的身影,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娃娃。
苏玲看见宁浅出现,就知道自己的士兵们失败了,真是废物,派了那么多人去,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你还敢来,当真是不怕死!”苏玲咬牙切齿地开口。
宁浅晃了晃手上的傀儡娃娃道,“苏玲,你还记得在祭祖路上我给你的那一巴掌吗?”
苏玲脸色十分的难看,不仅是因为那一巴掌带来的屈辱,更多的是,宁浅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在她身上坐了手脚,否则为什么亲卫们都一个接着一个发生意外?
她环顾四周,原本跟随她一道来的士兵所剩无几,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来自面前这个女人,她竟然还在笑。
“呵,我活不下去,大家就都别活了。”苏玲发狠一般地从胯下的马鞍里面拿出一个东西砸在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街道之上忽然笼罩起烟色的薄雾,逐渐地朝着众人靠近,尤其是最接近的苏玲,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但是那薄雾却仿佛是缠上了她一样。
宁浅皱眉看着那薄雾,这不像是普通的邪术,倒像是……
女皇看见那烟色薄雾脸色也变了,她拍了一下宫墙之上的墙砖,不顾危险飞身从宫墙之上飞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对着那烟雾就念念有词起来,不多时,那烟雾仿佛认主一样,钻进了那瓷瓶之内。
苏玲面色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她身边的亲卫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而之前攻城的士兵也被禁军打败,她彻底的输了。
啪的一下,女皇的巴掌扇在了苏玲的脸上,“孤本以为你只是任性妄为,但是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将南诏密室的邪灵放出来,孤实在容不得你了,虎卫,送苏玲殿下上路。”
苏玲原本还在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但是下一秒女皇的话让她如坠冰窖,“不,你的命是我母亲救的,你欠我的,你不能杀我。”
女皇身形未动,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孤给过你无数次的机会,但是你没有珍惜,也罢,既然你不想死,那就去南诏密地里生生世世的镇压异兽,也算是你为南诏子民做事了。”
“不!”苏玲尖叫起来,但是虎卫不管这些,拎着苏玲就离开了。
宁浅有点疑惑,怎么,去南诏密地比死还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