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好不容易挤开众人从坍塌的祖庙之中跑了出来,她甚至都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浮灰以及身上的尘土,就听见宁浅在人群面前暗示她是个灾星。
苏宁本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这一阵子能够按捺住性子去陷害宁浅,完全是因为自己底下的幕僚给她出谋划策。
在经过了之前的阴宅的事件以及现在的祖庙坍塌事件之后,直接让她的愤怒值达到了顶点。
她拔下自己头上插着的金簪,再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就冲着就朝着宁浅扑了过去,她要直接杀了这个贱人,以报她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
在外面等候的宁浅早就看到了从祖庙出来的苏玲,又岂会让她的计谋得逞?她不过轻轻地一闪,苏玲就扑到了旁边正在发呆的叔祖母身上,两个人齐刷刷地一起倒在了地上。
那位叔祖母本身就年纪年事已高,并且受了前一阵子阴宅事件的刺激,就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了,现在被苏铃这样一扑,直接就晕倒了。
这边的宁浅还没有说话,那边就有人就已经忍不住的大喊出声,苏玲果真是灾星!
叔祖母之前多好的人啊,这么多年祭祖也没出过事,自从亲近苏铃之后,就灾祸连连。
人们议论起来,而怀疑一旦有了种子,很快就会生根发芽,更不必说在和苏玲一起祭祖的这一段时间之内,发生了太多不幸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指向苏玲。
映照了之前凤凰的预言,不然怎么凤凰不找别人,光找她呢,这是怕她们认错灾星呢!
苏宁简直气得要发疯了,但是她还偏偏无计可施,这些人都是皇室宗族子弟,即便是她母皇,也不能说杀都杀了。
有那么几个跟苏玲关系匪浅的人忙拉住陷入癫狂境界的苏玲,示意她先冷静,等王女祭祀在说。
苏玲被劝得冷静下来,她的眼里充满了血丝,她不顾众人直接站了起来,带着她的心腹就直接走了出去。
宁浅冷笑,王女祭祀?想得美!
又几日,车队回了京城,弹劾苏玲的奏章直接堆满了女皇面前的桌案,她随意翻了一下,大部分都是说苏玲不详云云。
她只能把宁浅叫来,询问发生了何事,在宁浅离开之后,女皇陷入沉思,不多时,苏玲就被传唤进了宫。
满皇朝的人都在等着女皇的申斥旨意,但是苏玲安然无恙地从宫里回来了,她甚至去了宁浅暂住的丞相府炫耀母皇的恩宠。
夏丞相对此气得不行,想要进宫找女皇辩论,却被宁浅拦住,“且等着吧。”
傍晚,宁浅正在与诸葛明月品茗,夏丞相一脸兴味地走了进来,她看着宁浅,似乎在等她询问。
“陛下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不难猜。”
宁浅心想,女皇本就想借此机会废了苏玲,但是又缺少一个正经的名头,正好这次祭祖之行,她给苏玲安了一个灾星的名头,女皇聪慧至极,又怎么会不利用?
夏丞相点头说,“陛下宣召苏玲之后,好生安抚了她,甚至赏赐了一些宝贝镇宅,但是女皇在召见苏玲之后,在回宫之时,竟然在众多侍卫的环绕之下落入锦鲤池,女皇本想隐瞒此事,却被女皇的男妃传了出去,现在那男妃还被女皇罚跪在麒麟殿外呢。”
宁浅失笑出声,女皇也是够狠得下心,我以为她最多装装病呢,没想到……
诸葛明月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茶盏,宁浅察觉,“不然你进宫看看陛下。”
“这于礼不合。”
“合不合的你说了不算,陛下说了才算。”
诸葛明月抿紧嘴唇,神色动容,宁浅见状直接拉着他就朝外走去,女皇说过,她可以随时进宫,不需要递牌子。
宫里,女皇正在安抚群情激愤的朝臣,大臣们或是主张或是附和,都要求把苏玲遣走。
“陛下,这苏铃殿下确实不详啊,细数之前所遇到的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与她有关!”有人痛斥。
“可是,她毕竟曾经是皇太女……”女皇有些犹豫起来。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善嘉王女带着诸葛明月过来求见,大臣们纷纷顿悟,这不还有善嘉王女吗?
直接册封善嘉王女为皇太女,不就彻底解决了?
宁浅进门之时,感受到了无比热烈的眼神,她神色不变,按照规矩行礼之后道,“臣与诸葛公子听闻陛下有恙,特意过来探望陛下。”
女皇苏青摆摆手不在意,“孤无碍,倒是前一阵子听说你与苏铃一起去祭祖之时,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正好诸位大臣都在,你跟诸位大臣在仔细的说一说,其中是否存在什么误会?”
宁浅几乎秒懂了女皇的暗示,她将祭祖路上遇到阴宅以及祖庙坍塌之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不添加一丝私人感情。
这些事情,其实回京的权贵之女们都说了一遍了,与宁浅所说的分毫不差,由此可见宁浅心怀坦荡。
那些大臣看向宁浅的眼神更加满意了,虽然宁浅不在南诏国长大,但是人依旧如此优秀,这足以说明血脉的重要性。
而苏玲在坐皇太女之时,就十分的嚣张狂妄,京城里不少人都吃过她的闷亏,从前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多言,现在有机会了可不就得多拉踩几句?
因此,在宁浅说完之后,诸位大臣对于苏玲的攻击更加激烈了。
最后,女皇在万般无奈之下,颁布了一道旨意,册封苏玲为慎郡王,封地凉州,即可起程。
府里还在埋怨属下办事不利的苏玲,在接到圣旨的一瞬间就傻眼了,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要不是府里的管家拿了荷包恭恭敬敬地将人送走,指不定明日京都就要流传出新封的慎郡王不敬女皇的传言了。
苏玲捏紧了手里的圣旨,牙关要紧,封号慎,是要她谨言慎行!可是凭什么呢?
王女祭祀还没开始,就直接剥夺了她竞选的资格,真当她这么多年的皇太女是白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