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殿下?南翼哥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姐姐呢?”莲涡看着两人有些疲惫的样子,开口问道。
“罢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会儿再说吧,这天都快要黑了,待在外面不安全,先躲起来再说。”莲涡朝着粟离点了点头,仰头看向密不透风的森林枝桠。
“南翼,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沈瑾月还在疑惑,她哪里知道粟离和莲涡的渊源。
“先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吧,夜,就要来了。”森林中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南翼仰头朝着四周看去,隐匿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不只一种东西,到处都是危机四伏。
听到南翼说夜晚即将来临之时,沈瑾月沉默了,只是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不再说话。
......
与此同时,易洲,藤谷城。
大街小巷早已密闭不出,街道之上皆是空荡荡的店铺,连一个人影都不见。
白啼行走在街道之上,感受着四面八方袭来的杀意,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黑暗之中,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却依旧悠悠然朝着王宫内走去。
此时的宫门口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整个藤谷宛如一座死城一般,只剩下耳边飒飒的风声响彻不绝。
他缓缓推开宫门,只身走了进去。
殿宇楼阁之上繁星点点,将整个王宫照耀起来,错落的脚步声在身侧响起,不过几个呼吸,四周就围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兵,穿着统一的古铜色铠甲,手中长矛对准了站在中心处的白啼。
白啼面无表情,缓缓朝着四周看去,密密麻麻的兵甲身后,一个青绿色的身影飞天而来,落在他的面前。
“我竟没想到,原本一向正直,素以普度众生为心中之道的天山掌门,雪山的护国将军,白啼大人居然也是个唯利是从之人,倒是让人看走了眼,唏嘘不已啊。”
围绕在白啼身旁,打量踱步的正是木连笙身旁的金沙罗,他一双凌厉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之人,手指微微弯曲,攥紧,俨然是时刻警惕着。
“我要见木连笙。”白啼微微抬眸,看向打量着自己的那人,语气淡漠,不留一丝余地。
“你想见连笙殿下,那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行。”金沙罗往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围起来的圈子陡然变大了一圈,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余时间。
“就凭你?也敢跟我叫嚣?”白啼脚步一点,整个人升入半空之中,身后的白色衣袍在风中飒飒而动。
他的手心处倏然出现一把黑晶石剑,缓缓抬起,对准了下方的金沙罗,眼眸之中一片虚无、淡漠,俨然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金沙罗哪里见过如此傲慢之徒,手中长链甩过,最末端连接着的金色锯齿圆盘朝着上空中站立着的白啼席卷而起,锯齿之间,圆盘中央瞬间扩大,中心悬空,若是有人的头进去,定然是人头分裂的结果。
白啼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圆盘,嘴角微微上扬,整个身子消失在金沙罗面前,就在他诧异之时,身后冷风阵阵,那人已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另一个圆盘也应声而出,目标锁定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人身上。
白啼手中长剑和圆盘的锯齿相互碰撞,点点火花四溅,他猛地一个重击,整个人往身后退了一步,双手结印,面前的黑晶石剑化为成千上万,无数的长剑朝着金沙罗的两个圆盘席卷而去,好似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黑雨。
金沙罗眼眸中掠过一丝惊恐,却仍是沉稳住将两个圆盘收了回来,趁着剑矢还未来到的时候,又放了出去,两个金黄色的圆盘在众人目光下倏然变大,将这一方天地笼罩了起来,圆盘中央的锯齿猛地收起,将那飞奔而来的无数长剑夹在里面,地面上断裂的断剑到处都是,眼看着只剩下一把却无论如何都弄不断。
白啼大手一挥,那长剑挣脱圆盘的束缚冲了出去,生生将锯齿弄断了几根,才缓缓飞回白啼手中。
白啼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站在殿宇之上独身远眺的那人身上,收回长剑,脚踏虚风,整个人朝着那方向而去。
这时身后的金沙罗觉察到不对,带领一众士兵追了过去,白啼转身看向追来的人群,手指不停转动,一朵朵白绒绒的小花随着他的身影落在身后人群之中,只听见几声喊叫,已然有无数的士兵从半空中落了下去。
金沙罗看着那仍旧漂浮在半空中的白绒花,大手一揽,取过一朵来,只见绒花消失,自己手指之上有红色小点蔓延,巨大的痛楚传来,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蔓延,他的眉心一皱,当下立断,取出一把匕首,生生将那手指砍断,这才没有使得那腐蚀继续蔓延。
“想不到白啼将军也会如此狠毒的功法了,看来本宫倒是看错了人。”木连笙一身墨绿色的长袍站在那里,上面斑驳交错的藤蔓花纹用银色的丝线勾勒,衣袍在风中扬起,他确是岿然不动。
“狠毒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借了连笙殿下宫中的一些邪恶术法罢了,想必殿下应该识的此物吧,当年木连齐不就是用了此物才能一举成王的吗?说到底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白啼捏着手中的白绒花,如今已然是一脚踏入了秋季,这白绒花在阵阵的夜风之中显得无辜的紧,谁能想到这就是能吞噬万物的尸骨花呢。
这世间的万物皆不可只看表面,内心险恶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吧。
其貌美艳,架不住世间烦扰,内心荒芜,所谓相由心生,可谁知越是美艳的花朵才越是有毒呢。
两人面对着站在殿宇之上,初秋的夜里颇有些寒凉,屋檐之下两盏风灯摇曳生姿,将两人的月下的影子映衬的更为凄凉。
“木连笙,你坚持不了多久的,想必你已然知晓,如今的灵元界已然是魔界的天下,苟延残喘并不是什么好结果。”白啼将长剑收了起来,看着独立风中的男子,却已然是沧桑满面。
曾几何时,他也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