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精气?”南翼脸色微动,眼看着那一盘盘生的雪鹿被侍从端了进来。整间大殿又重新充斥着血腥的气味。
满屋子的炭火被一众侍从抬了下去,紧接着便换上了新的。
南翼扫眼看去,人群之中,一个人的侧脸好像似曾相识,却总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南翼公子,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您好好休息。”春颖含笑转身,带着一众侍从离开了内殿。
“春颖刚刚说什么?让你补精气?”沈嘉的声音隔着屏风传了过来,南翼脸色一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哪里需要补什么精气,要补也是补气血才对。”南翼口中喃喃,望着那一桌子的生雪鹿肉,头皮一阵发麻,是谁相出的这个点子,居然让自己吃生的。
“南翼,你在说什么?过来,让我仔细看看。”沈嘉听出了些不对劲,手臂一挥,整间大殿被金色光亮笼罩着。
“你想干什么?怎么才刚醒元力就恢复的这么快,小奈奈,我倒是小看了你。”南翼看到沈嘉起身,一个侧身躲进了窗幔之中,将自己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单单只露出一双眼来。
沈嘉披了件外衣在身上,缓缓穿过屏风走了过来。
“南翼,你怕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沈嘉一眼便看到藏在窗幔中的南翼,忍不住嗤嗤一笑。
“你这个丫头,不好好躺着,起身干什么?你可知,后日可就是你那妹妹的登基典礼了。”南翼一双蓝紫色的眼眸散发些些许光泽,瞳仁直转。
“南翼,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想要回来,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呢。”沈嘉略带伤感,垂下的手指却微微而动。
“我哪里是想要见你,只不过是听说你中了毒,无人能解,心里同情罢了,再说,我可是被白啼那小子揪来的,哪里是想要见你,反正你又不想见我,我何必自讨苦吃,自然你都醒了,我走便是。”
南翼越说越伤心,索性将窗幔一拉,整个人暴露在沈嘉面前。
沈嘉低声一笑,湛蓝的眼眸如碧波荡漾,她长袖一揽,直接将一脸苍白的南翼拉到了自己面前。
“我可没说嫌弃你,南翼,你的脸色如此苍白可别说是我平白虐待了你,就许你默默无闻,还不许我无私奉献吗?”
沈嘉的眼眸尽在咫尺,南翼苍白的脸上泛起丝丝涟漪,喉咙微微而动。
“要怎么无私奉献?”
沈嘉不语,抬眸轻笑,脚尖一点,整个人升到半空之中,身子倾斜,微微粉嫩的唇瓣在南翼睁大的眼眸下轻触到他发白的嘴唇。
一吻定情,南翼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嘉蜻蜓点水一般,眼眸含笑,降落在地面上。
“莲涡说,凡间的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要是惹人不高兴了,亲一下就能好,南翼,上次是我说的话太重了,你是不是伤心了。”沈嘉微微低头,抿着唇瓣。
“傻姑娘,你是不是被莲涡坑了,可不能这么亲。”南翼眼眸一丝狡黠划过,俯身含住了沈嘉的唇瓣,肆意蹂躏,深入骨髓。
“唔,南翼,你。”沈嘉正欲挣扎,双手却被南翼紧紧禁锢住了。
“专心些。”南翼微微松嘴,在她耳边留下简单的三个字,紧接着便将沈嘉斜身抱起,走进了屏风之后。
缓缓放在床榻上,只身压制住,嘴唇摄取她口中的香甜。
沈嘉面色渐渐泛红,连耳垂都忍不住微微颤动,眼眸中如碧波一般的瞳眸泛起点点泪光,有如含羞带怯。
泪水从脸颊划过,落在南翼的鼻翼上,带着些冰凉,他缓缓离开沈嘉的唇瓣,嘴唇上还泛着些水光。
手指缓缓划过沈嘉的脸颊,带着疼惜。
“你哭什么?”南翼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惹得沈嘉微微一颤。
“我哪里哭了,这不是我的。”沈嘉眼眸中带着倔强,抵死不承认。
“这屋里就我们两人,难道说刚刚的泪水是我的不成?”南翼伸手将沈嘉脸颊滑落的泪珠擦拭干净,嘴角勾起,一脸笑意。
“我好累,一直等着你,就怕你再也醒不来了,小奈奈,你可得补偿我一下。”南翼坐在床榻旁,眼眸落在一脸红润的沈嘉身上。
“你想的美,听说在长白山上可是安逸的很,回来干嘛,还得受我的气。”沈嘉别过脸去,嘴角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可我愿意受你的气,无论多久都想受,只因为是你。”南翼单手勾起沈嘉的银发,放在手心中把玩,眼眸中都是笑意。
“咳咳。”还没等沈嘉回答,他眉心一蹙,手心一滑,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受伤了?”沈嘉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仍旧苍白的南翼,这苍白无血并不是灯光的缘故,分明是失血过度的样子。
她起身一把将床榻边的南翼拉了过来,伸手按了按他的胸口之处,抬眼看去,南翼的脸色挣扎了些,却依旧强忍着,不肯吭声。
“好啊,你,居然还忍着,南翼,你是不是剜了你的心头血。”沈嘉拉扯着,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衣衫,却被他一手打了下去。
“九奈,你现在可是雪山的女帝,若是让旁人看见了,还不知该如何说你呢,性子要收敛些才行。”南翼一个侧身走到一旁,脸上红润尽消。
“女帝?可是再过两天我可就没有这个身份了,如今这内殿被我用元力封了,就算是有人来了,也听不见,南翼,我告诉你,有些人,弄丢了一次,便不舍得再弄丢另一次,只一次,我便后悔了。”
沈嘉眼眸镇定,双手结诀,生生将南翼定在了所站着的地方,只见他一脸惊恐,确是挣脱不开。
“九奈,小奈奈,你要干嘛?”南翼眼睁睁看着她微笑着朝自己走来,手指碰上衣衫,一层层剥落下来。
最里面乃是一件纯白里衣,如今看来已然渗透出丝丝血迹,分明是还未痊愈的伤口。
“还敢骗我,这是什么?”沈嘉的面色瞬间变冷,大手一挥,那最后的一件里衣也尽数脱落,浑身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