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啼公子,你出来了,我们族长的病还有救吗?”见白啼出来,胜遇随手将手中拿着的果子扔到一旁,快步迎了上去。
“你这家伙,咒我死呢,我看起来像是有病吗?”南翼从白啼身后走来,抬手便给了他头顶一个爆栗。
“哎呦呦,疼的很。族长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啊。”胜遇摸着自己被打的额头,虽然嘴上抱怨,但眼眸确是带着欣喜。
“族长你好了就行,省的一回来就让大家担心。”
“行了,前面带路,我们要去圣殿。”南翼沉了沉心,金黄色的光波落在他的脸庞上,也照亮了那双无比坚定的眼眸。
寒烟想要说些什么,待看到那双瞳眸后,终是攥紧了拳头,什么也没说,只是不言不语,跟在了胜遇身侧。
胜遇根本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南翼病好了,自己就高兴地很,哪管他去圣殿是为了什么。
四人一前一后,相伴着走进了所谓的圣殿,圣殿不过是后山之中一个隐蔽的洞穴而已,但是里面终年炎热,好似从来不曾有过寒凉,南翼小的时候跟随前任族长来过一次,那时的自己还曾问过,为何这里终年炎热。
族长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那时因为这里是鸟族的圣地啊,只有烈火才能驱逐世间一切污秽。”
“原来这驱逐一切污秽的就是这生长里面的华天石,而那所谓的污秽就是魔族罢了,当年只有云离那家伙曾取过一次,可惜他本身并不是火系元力,这才失败了吧。”
南翼看着面前火红的山洞,喃喃自语。
“族长,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胜遇转过头来,一脸茫然。
“你要是听得懂,那你不就是族长了。”
“这里就是华天石所在的地方?”因着这洞穴的炎热,饶是一贯清冷的白啼脸颊也好似沾染上了云霞一般,再无半点仙风道骨。
“这就是了。你瞧,那不就是华天石吗?”南翼看着他微红的脸庞眼眸带笑,伸手指了指角落中的一堆黑色石头说道。
“这就是华天石?制作焚寂剑的华天石?”白啼眼眸落在那堆成小山一般的石头堆上,有些质疑,早知道如此简单,自己偷偷来取不就是了,哪里还弄得如此麻烦。
“嗯,怎么,这过程太过简单了是吗?既然都在你面前了,那就自己取吧。”南翼看到白啼眼眸中的轻蔑,低声一笑,自己则随意地靠在了一侧的墙壁上,目光紧紧落在白啼身上。
只见他大袖一挥,负手便放在了那堆成山的华天石之上,可是怎么用力却就是丝毫没有动静,明明看着十分容易的事情,上手才知有多难。
本来在这山洞中早已大汗淋漓,这么一番折腾,他的衣衫已然浸湿,就连一头乌发,都一绺一绺地垂到了身后,样子十分狼狈。
“白啼公子累坏了吧,你怎么就亲自上手了,你看看你弄得这一身,粘巴巴贴在身上,肯定不好受吧,我们鸟族的华天石,那可是只有族长才可以取下来的,谁知你这么着急,我还没说呢,你就动手了。”
胜遇看了好一阵,忍不住出口说道。
“南翼,你耍我?”白啼转过身来,看到南翼一脸的笑意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缘故。
南翼嘴角勾起,伸手将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压了下去:“是啊,耍你又如何,那日在城墙之上,看你的神情,明明早就知道了那件事情,却仍是暗示丫头亲口说出来,你这等狠毒心肠,还不让我戏耍你一下,以解我心头之怨吗?”
“你。”白啼一脸怒意,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转身走了回来。
南翼手心处金红色尽显,那成堆的华天石块瞬间被分离开来,一块差不多手掌体积的华天石落在他的掌心处。
“喏,拿上就走吧,别让她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就好,我不愿看见她落泪,你也要替我好好守护她。”声音愈加低沉,他伸手将华天石一扔,扬起头来,生怕自己不忍心,跟了前去。
白啼接过凌空飞来华天石,说了句多谢,便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南翼师兄,你难道果真要自己亲自上阵吗?姐姐若是知道,肯定会伤心的。”待白啼走后,寒烟将攥紧的手指释放了开,走到一脸落寞的南翼面前。
南翼早就知道寒烟做的手脚,只是不愿揭发罢了,见她如此直白,释然一笑:“如果我和她注定只能活一人,我只愿让她活着,这就足够了,难道你不是这么希望的吗?所以,这件事,还请你保密才是。”
南翼看了眼略带纠结的寒烟,也转身朝着洞口走去。
待走到洞口时她停了停:“对了,听闻若雷晏此时已经放弃了当灵墟之主的念头,想必之后的灵墟之主仍是若寒风,难道你就不想回去看一看吗?如今我已经回来,长白山就该由我来守护。”
“灵墟回归正常了?”寒烟望着一绝而去的南翼喃喃自语。
确实如他所说,自己心中更为在意的那人仍旧是奈姐姐吧,他定然是笃定自己不会说出去,这才没有挑明自己的偷听。
“寒烟,你要离开长白山了吗?”胜遇虽然没有听懂他们所说的来龙去脉,但他终是听懂了南翼的最后一句话。
“我确实流浪的太久了,是时候回去了,至于你,这是你的家,我也该回我自己的家了,母妃应该也想我了吧。”寒烟笑了笑,只身走出了洞口。
“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胜遇望着离去之人的背影,沉了沉心,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拽住了那个将要离去的人。
雪山,雪寒宫,月上中天,偌大的宫殿中充斥着酒香,从大殿内到院中,皆是如此。
一众宫女畏畏缩缩地在院子门口挤成一团,却没有一个人敢推门进去。
“春颖姐姐,殿下自从大战回来便把自己锁在千刃殿,一个人也不见,这是怎么了。”一个宫女一脸担忧地看向了身后笔直站着的春颖问道。
她抬起眼眸,看了眼树杈之上的月盘,沉吟良久后,缓缓开口:“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缺了莹光的月亮不过是个玉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