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长白山,寒烟和胜遇终日在深山之中,偶尔苍梧国主派人来谈归顺之事,都被胜遇一口回绝了。
“胜遇,你今日修炼的如何了,上次我教你的那套剑法可学会了?”寒烟走到院子中正好看到胜遇斜躺在一颗树上打瞌睡,昨夜刚下了雪,今早便出了好大的太阳,雪融的时候正是最冷的时候,谁知这货居然不怕冷,还躺在暖阳里打瞌睡。
一个凌厉的眼刀打了过来,胜遇只觉得这寒气比之昨夜的风雪更为寒冷,抖了抖,差点从树杈上掉下来。
“哎呀,大早上的,你这是干什么?”胜遇不满地嘟囔着,但对上寒烟那双琥珀色的凤眸,声音却越来越低。
“我才刚眯了一会儿,这便起来练习。”说着他取出一把长剑,作势比划了几下。
“这个招式错了。”寒烟背着手在他周围走来走去,手心处捏了一根不粗不喜的树枝,看他哪里做错了便朝着其后背打了一下。
他哼哼了两声,终究是没敢再说什么。
“胜遇长老。”从院子外慌慌忙忙跑来一个少年,跑的太急,猛地停下,拍着胸脯脸颊通红,不停地喘着气。
胜遇赶紧收回手中长剑,偷瞄了眼寒烟,扶起了那个少年:“小鹰,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苍梧国主又派人来了,上次不是说过了,长白山不参与战事了吗?”
“不,不是苍梧派人来了。是,是。”少年说着,一口气没上来咳了两声。
胜遇拍了拍他的后背,摇了摇头:“是什么,你倒是慢点说,急什么。
“是族长大人回来了。”那名被唤作小鹰的少年终于将话完整的说了出来,仰头看向了胜遇。
“你说什么?南翼他,回来了?”胜遇生怕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是啊,我刚刚下山去买些东西,却在半山腰处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那分明就是族长大人啊,这不赶紧上来报告给长老。”
小鹰缓过神来,一脸红润地看向了面带诧异的胜遇。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看胜遇一动不动,像是没缓过神来的样子,寒烟将手中的树枝扔到一旁,一把拉着他走了出去。
小鹰看了看,也随之跟了过去。
长白山地处陡峭,昨日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山路变得更为崎岖,三人顺着小路朝着山下走去,与天际相接的茫茫雪地上,一个近乎雪白的人在艰难的前行着,他的身后留下的是一排长长的脚印。
深深浅浅,不知走了多久。
而他整个人被雪花覆盖着,犹如雪人一般,可见是走了整整一夜。
胜遇差点没能认出来这人是谁,所幸晨光的温度将头发上的雪花都融化了下来,隐隐可见其暗红色的长发,在日光下闪着光泽。
“是南翼。”胜遇惊呼了一声,也不顾自己只穿了件锦袍便匆忙地跑了下去。
寒烟眉眼勾起,心中讶然,怎么他自己便回来了,昨日传来消息不是还说雪山正和魔界派来的前头军队正在大战,怎么这么快便结束了,而他却自己独自一人回来,看这样子,还像是徒步走回来的。
“走,我们也去看看。”寒烟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脸蛋红润的小鹰,身上披着斗篷,行走在雪地之间。
灵墟之地,暗阁。
窗外的红花银桦落了一地,地上可见白茫茫的昨夜雪花,虽然昨夜风雪不曾停过,但晨起的温度渐起,早已经将雪花融化的不剩多少了。
“若寒风,若寒风。”睡梦中好似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若寒风揉了揉自己沉重的头颅,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
昨夜他一直看各地送来的密文,看到深夜,这个时辰,根本就起不来。
他看了看四周,窗棂透过来朦朦的阳光,皱了皱眉心,伸出手指隔空将窗棂旁的帷幔拉上,转了个身子,又沉沉睡了过去。
在暗阁的日子,多半是夜半时分才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此时的暗阁宛如一个寂静牢笼,所有人都在安眠,除了最底层的侍从还有如今在暗月楼下手指冻得通红的连桑。
他朝着楼上传音喊了几声见并无半分动静,咬了咬唇瓣,垂手拾起被雪花打落在地的一朵红花银桦,上面还带着些冰珠,毫不犹豫,纵身一跃,从楼顶处的窗子跳了进去。
里面静悄悄的,整间屋子只能听见男人低沉的酣睡声,一下一下,其中夹杂着些鼻音,显然是受了些凉。
连桑放缓步子,低低一笑,伸出手指掸了掸红花上的冰晶,嘴角勾起一道绝美的弧度,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掀起面前之人的锦被,不过一个呼吸,人便钻了进去。
若寒风只觉得浑身犹如冰窖一般,骤然变得冷了几分,连刚刚酝酿好的睡意,一个激灵全被冻醒了。
“你怎么在这?”若寒风觉察到冷意的来源是面前的连桑时,面色一冷,一个挥手便要将面前之人打出去。
“寒风哥哥,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把我打出去,我可是给你准备了礼物的。”连桑想起昨晚迎紫对自己说的话,终是腆着脸说出了这句话。
小姑娘手中拿着凡间的画册一本正经地朝着连桑说道:“连桑护法,你要是真心喜欢阁主大人就不能按照往常的规矩来,就得一反常规,让阁主大人看到不一样的你。要是阁主大人果真又当上了灵墟宫的宫主,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连桑点了点头,一脸凝重:“迎紫,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迎紫看了看手中的画册,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迷之微笑:“连桑护法,你得这样才行。”
小姑娘朝着连桑低语了几句,眼眸中的光彩更盛。
“你这小子,是不是今日出门被撞了,先是突然闯了进来,如今又在说这些个胡话,是不是不把我这个阁主放在眼里了,好些日子没对你进行特训了,是不是松懈了。”
若寒风见连桑一脸痴迷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踹,直接将人踹到了床底下。
“哎呦,寒风哥哥,你怎么下手这么恨。”床下传来连桑故作娇柔的娇喘,吓得若寒风浑身一颤。
“这是个什么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