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你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原来在你心里,有那么心疼我啊。”
南翼扶着她起身,低头凝视着她哭红的双眼,抬袖为她逝去泪痕,声音低柔:“以后我便是你的护盾,在我面前你就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奈奈。”
被解了禁制的沈嘉低哼一声,别过脸去:“你说谁柔弱呢,这魔军退的实在蹊跷,不行,我得去看看,再说白啼师兄如今还没回来,看来是在苍梧不肯出手,我得想想办法才是。”
沈嘉说着,拔腿就走,还没走几步,便被南翼从背后抱在了怀里:“这些哪里轮的到你想办法,你还有我这个男人呢,魔军全军覆没还不是若雷晏那小子临阵倒戈,派个人问清楚不就行了,再说,若寒风留着不就是这个用处吗?至于苍梧,白啼搞不定的,我来搞定,你呀,就该清闲清闲。”
“你,你抱着我去哪,这里还有这么多士兵看着呢。”沈嘉一脸娇羞,真相找个地洞钻进去。
“哪里有士兵,我怎么看不到。”南翼朝着四周观看的众多士兵瞪了一眼,原本好几百个人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刚刚一人勇灭成千上万魔兵的人,如今谁敢得罪。
沈嘉仰头看去,果真,这城楼之上,愣是一个士兵都没有了,连雾气都不曾留下,只剩下孤零零的雪山大旗在风中飘摇。
“这,这是怎么回事?”沈嘉他怀中扑棱了一下,却被其紧紧抱住,愣是没掉下来。
“你如今都是个上千年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活蹦乱跳的。”南翼宠溺一笑,抱着腰处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挠了挠沈嘉的腰窝。
“南翼,我错了,你快松手,别挠了。”沈嘉将身子拱起来,像只受了惊的鸟一般。
“嗯?你叫我什么?”南翼却不肯留情面,愣是手臂抖了抖,吓得沈嘉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动都不敢动了。
沈嘉一脸无奈,脸颊如云霞一般染上了红晕:“南翼。”
“嗯?”南翼的手指动了动,只觉得怀中的小姑娘轻轻颤了颤。
“臭屁鸟。”沈嘉轻咬着唇瓣,一脸怨气。
“最后一次了。”南翼将手作势放在了她最敏感的细腰上,沈嘉的眼眸紧紧盯着,皱了皱眉:“翼大叔。”
“你说什么?”南翼大怒,沈嘉却趁着这个机会从他怀中挣脱了开,小跑着朝着城墙出口走去,到了拐弯处还忍不住回头朝着一脸怒气的南翼做了个鬼眼,唇瓣轻动,看口型俨然是刚刚的翼大叔三个字。
南翼眼中微冷,自己不过是比这家伙大了几千岁,谁知竟然叫自己大叔,抬腿就去追。
沈嘉一个转身,从面前消失,不过一个呼吸便听得“啊”的一声惊呼,南翼脸色一变,赶紧追了上去。
“师妹?你怎么突然从上面下来了。”白啼刚从苍梧回来,见战事已然结束,从士兵口中问出沈嘉的所在,刚走了上来,便和急匆匆而来的沈嘉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倒在楼梯的拐角处。
“这个,这不是战事结束了,我正准备看看军中伤亡,谁知正好撞到了师兄。”沈嘉扶着被撞到的额头,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我们两个今日可是出门不利啊。”白啼爽朗大笑,扑了扑身上的灰尘,起身伸手扶沈嘉起来,一个影子挡住了上方的光亮。
“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不知道走路小心些,把我家夫人的身子撞坏了怎么办。”南翼阴沉着一张脸,伸手将沈嘉的手腕夺了回来,拥着她离开。
“南翼,你以为单单你自己说殿下是你夫人,她就是了吗?殿下可是答应了。”白啼看着微红的手心,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目光紧紧盯着南翼离去的背影。
他在赌,赌一个契机。
果真,南翼停住了脚步,松开怀中的沈嘉,他眼眸温柔,看着眼前的小小女子,轻声问道:“小奈奈,我愿做你的夫君,此生此世唯你一人,你可愿意?”
沈嘉扬起眸子,盯紧了眼前之人,光影之中,男子那双星辰般的桃花眼含着无尽的温柔,像是要把自己暖化了一般,她的心狠狠钝痛了下。
身后传来白啼淡然的轻笑:“殿下心系苍生,心里怎可只容下你一人。”
“你闭嘴。”南翼微怒,双手紧紧捏着沈嘉冰凉的玉手。
声音依旧温柔:“奈奈,你可愿意?”
沈嘉身子一僵,这双手实在温暖,犹如自己最后的避风港一般,可是自己不能,不能就这么沉沦,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只留下他一人在这万千世界中孤独终老,那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
所有人只知道南翼风流成性,可她知道,他心底的柔软只留给自己,若是自己死了,他该有多难过啊,与其让他爱自己,还不如让他恨自己。
她又看了看这个只对自己温柔的男人,眼眸逐渐变得冰冷,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清冷透着无尽的悲凉:“南翼,我不愿意呢。”
南翼的身子愣了愣,他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眸子中好似有两簇火焰在燃烧:“我不信,九奈,你再说一遍,你果真不愿做我南翼的夫人,你可有一丝一毫欢喜我?”
“从无分毫。”一字一句从沈嘉口中生冷地传到他的耳朵,寒风瑟瑟,将他的脸颊吹得更加瘦削,他冷笑了声,眼眸中的火焰倐的熄灭了,化为深渊一般的绝望。
原来她竟从未喜欢过自己,果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无论是琉璃阙的相伴还是凡间经历的种种,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那么之前守在落霞殿床榻前的日日夜夜也不过是心存愧疚吗?
不,他不信。
“那之前在落霞殿你日夜的守望,是为了什么?你当我是什么?”
他想最后再听一次,到底是自己爱错了人,还是她情非得已。
“我不过当你是日夜陪伴的朋友而已,和莲涡等人并无区别,天山围剿之战时,你因为而受伤,我只是愧疚而已,是,你救了我好几次,我欠你,但并无半分情意,你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