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之?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瑾月大惊,手中匕首寒光猛然收起。
“此地不宜久留,估计很快便会发现了,我们走。”景棠之环顾四周,紧捏沈瑾月皓腕,一脸凝重。
“我们走。”跳窗之时,景棠之手中火折子瞬间扔出,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在身后升起。
坐在前厅的众人,听着后院传来呼喊的声音,焚天手心一紧,这时有暗卫来报,“主人,景棠之跑了。”
“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紧接着便是魔兵的呼喊。
焚天手掌中酒杯瞬间湮没成灰,一双眼眸皆是黑暗深渊。
“破风,我们去追。”凌厉的愤怒声起,踏着虚空,在暗夜中穿梭。
眼前便是无边无际的幽冥海,海水犹如沾染上幽暗一般,连拍打起来的水花,都是漆黑一片。
“只要过了这幽冥海,我们便是自由的了。”景棠之看这身侧之人,眼眸中皆是湖水般潺潺流动的温柔。
沈瑾月对上其神情,手又捏紧了几分,似在回应。
两声飞镖声起,如流星般刺破暗夜,朝着海面而来。
沈瑾月抽出弦乐弯刀,左右开弓,挡了回去。
“他们来了。”
焚天殿下一处地宫,沈流云一身暗紫色衣衫,悄然沿着峭壁走着,入目是火热的熔炎,她摸了摸额心的暗红水晶,手中一把匕首泛着阵阵寒意。
“听说今晚是焚天殿下刚认的那个公主的大婚之日啊。”
“是又怎样,我们守在这里已经那么久了,外面的世界和我们也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这老女人居然能坚持这么久,还是如此。”
“若不是她知道焚寂剑的修炼之法,殿下怎会留她至今,众人皆知,焚寂剑乃魔尊祸水引的克星,不知殿下可是要取而代之?”
“嘘,这话随便说说就算了,若是给旁人听到,你我哪里还有命在。”
两个看守之人正在小声讨论,沈流云斜眼瞟着角落处被绳索吊着的女子,刹那间冷意翩飞。
“有没有感觉到有一丝冷气袭来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里可是熔炎地宫,你居然说冷,真是好笑。”
话音刚落,一股冷气袭来,寒冰匕首瞬间了结了这两人的姓名。
“云儿?”锁链上被绑女子,一脸愁容,看着手拿匕首的女子,轻声呼唤。
“母亲,我来救你了。”
“可是这锁链乃是焚心火所制,你怎么可能会打开,你还是快些走吧,趁他还没回来。”女子满脸愁容,楚楚道。
“母亲,这一次我定会救你出去,至于那人,现在估计去追旁人了吧,哪里能顾及到我们。母亲,您看,这是什么?”
沈流云取下额前神秘花纹的暗红色水晶,水晶之中隐隐可见暗色光波流动。
“这是,裂心石?云儿,你取到了裂心石?”
“母亲,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估计那人很快就会回来了。”沈流云取出寒冰铁链,混合元力将暗红水晶嵌入其中,顿时威风凛凛,铁索“哗哗”作响。
几道鞭痕打在铁索上,瞬间炸裂一地,她扶起瘫软在地之人,搀扶着从一处小道离开了地宫。
“云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在飒飒的夜风中,幻灵姬一双水蓝色的眸子温柔可人,一头琥珀色的长发遮掩着半边面容。
“待渡过幽冥海便到了,母亲不是之前去过了吗?”沈流云目光凝视前方,暗夜下的幽冥海如死海一般,深不见底。
“玉灵?”
沈流云看着一侧火光染天,眉梢微微挑动,“看来,那里的好戏已经上演了呢,只是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沈瑾月,你居然敢私逃,是不把魔界放在眼里了吗?”焚天带领一队魔兵追到了幽冥河畔,蓝色的火焰在海面上升起。
沈瑾月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母后离我而去,你不过是魔界一走狗而已,仅凭一个生父的身份便想决定我的一生吗?雪山子民,定不会就此屈服。”
手中弦月弯刀合璧,一根宝蓝色的权杖在手,沈瑾月脚踏七音琴,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海风吹起她宽大的广袖和飘逸的发丝,冰杖扬起。
追赶而来的焚天等人面前出现了数十米高的冰墙,挡住了去路。
紧接着便是漫天冰晶落地,稍有不慎,便被冰冻在地,无法动弹。
景棠之口中念诀,两人齐齐站在七音琴之上,迎风而动,飘忽水面之上。
长白山,无妄阁,沈嘉正闭目养神,恍然惊醒,想起昨夜的一幕,敛了敛衣衫,看着仍在熟睡的寒烟,走了出去。
一袭月白衣衫的男子迎面走来,面色忧虑,“白啼师兄,虎头他们可醒来了?”
昨夜沈嘉只觉得面色一黑,整个人因元力透支昏了过去后如此才醒来。
“虎头倒是无碍,都是些皮肉伤罢了,只是莲涡,一直在呓语,忽冷忽热。”白啼手中端着一碗药汁,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嘉接过汤药,起身走进厢房,见莲涡乃是面色白净,却唇瓣蠕动,似在梦魇。
放下汤药,单手覆上其心脉,双目闭神,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红色花海,远远却看见一个身着红色衣衫的小姑娘正在抚摸地上的小老虎。
“你怎么了?”沈嘉忍不住低头问去。
“他好像受伤了,你看看他的爪子,我却不知道怎么才好。”小女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嘉。
沈嘉俯身看去,地上白绒绒的小老虎腿脚处确实是伤痕斑斑,像是被什么砸到了。
“这样,拿块布条绑起来,先把血止住,他就会醒的。”沈嘉淡抿唇瓣,轻轻颔首,扯下头顶束发的带子给小老虎绑好。
“你说,他会怪我吗?都是因为我,他才受伤的。”小女孩抚摸着老虎白绒绒的皮毛,眉心紧蹙。
“他愿意保护你,又怎么会怪你呢,傻丫头。”沈嘉糯糯道。
眼前漆黑乍现,沈嘉缓过神来,看着床榻上缓缓睁开双眼的莲涡,“怎么?舍得醒了?”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轻易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又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也不能全怪你,毕竟大家都醒来了不是。”
“虎头呢?他在哪?我要去见他。”莲涡嫌弃被褥,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