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沈流云打量着一侧点头颔首的男人,一脸猥琐,简直毫无英气。
“早就听闻父皇要在这魔界为瑾月妹妹挑选一位良婿,想必便是这位破风将军吧,果然一表人才啊。”沈流云笑吟吟的凝视着一眼幽怨的沈瑾月,唇角噙着深深笑意。
“妹妹真是好福气呢。”
说罢,眼角流转之间瞥了眼沈瑾月身后的景棠之恭敬双眸下发白的唇瓣。
“焚天殿下,瑾月已有良人,不劳殿下操心。”沈瑾月眉心一皱,朝着上首的焚天垂首恭谨道。
“这件事木已成舟,你不必再说了,破风将军乃是这一批新生魔将中最杰出的人才,我意已决,你不必推辞了。”
沈瑾月还想说什么,上首一道精光闪现,直逼其面门而来,景棠之扯了扯她的衣角,摇了摇头。
“瑾月谢过焚天殿下。”
“对了,你此去凡界阻止沈嘉等人,结果如何了?”焚天手掌摩挲着座椅上斑驳的花纹,淡淡问道。
闻此言,沈瑾月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抿着唇瓣,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连说都不敢了吗?”焚天声音高调,双手重重拍了下座椅,两侧瞬间燃起熊熊蓝色焰火,照亮了整座大殿。
“魔皇殿下,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打不过那四人。”景棠之“砰”的一声,双膝跪地,叩首答道。
“嗯?我问的是你吗,再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本座回话了,来人,拉出去。”
一声威压自上而来,焚天神色不悦,瞥了眼大殿之上跪着的那人,面色冷清。
这时有几个魔兵走进大殿,架起景棠之便要拉走,“你们谁敢动他!”
沈瑾月肩膀微微颤抖,拦在了景棠之的面前。
“想动他,先动我。”她目光坚定,浑身气息势不可挡。
“瑾月,让开。”景棠之推来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摇了摇头。
“这。”几个魔兵纷纷把目光移到上首的焚天身上,不知该进该退。
“啧啧啧,真是一出好戏,凡人常说,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父皇,人家郎情妾意的,你还许个什么婚啊。”沈流云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一旁的破风站不住了,望了望座上的焚天,拱手道:“既然瑾月殿下已经心有所属,属下便先行告辞了。”
焚天威压阵阵,充斥着整个大殿,“明日良辰吉日,瑾月回去准备嫁妆,若有不宜之事,还请破风将军多多担待。”
“来人,送瑾月殿下回去,准备明日婚典事宜。”梵天神色凛然,话音刚落,便有几个身形魁梧的魑魅魍魉从一侧走了出来,簇拥着沈瑾月下去了。
破风一时目瞪口呆,沈流云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属下谢过魔皇殿下,先行下去准备事宜。”只愣了一会儿,破风回过神来,连忙谢恩。
见座上的焚天摆了摆手,便退下了。
焚天暗蓝的眼眸扫过大殿,见沈流云仍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眼眸戾气尽显。
“怎么,你可是想明白了。”
“交出兵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父皇,除了我,你手底下还有几个得力之人能守得住这一半的玉灵,难不成是那个刚出茅庐的破风吗?还是说,你刚刚劫掠认回来的女儿,别忘了,她母亲的死还是您下的命令呢。”
沈流云丹绯绛低,缓划茶盏翡漏芙蓉纹重花盖,泠泠道来。
“说罢,你此次前来的目的到底为何?”焚天目光乍现,冷眼对上沈流云的面庞,他不能生气,这人还得留着,毕竟是得了泽漆的命令留在玉灵。
“我母亲在哪?我要见她。”沈流云正襟危坐,对上焚天冰冷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以,但是我要你走时带着破风夫妇前去玉灵,如何?”
“父皇想的真是周到,云儿便在这魔界多住几天也是可以的,只是。”沈流云款款起身,眼眸流转,扬了扬手中的玉簪。
“粟离,你带她去吧。”焚天起身,朝着暗处知会一声,便朝着内殿走去。
长白山,外围已经是好几天黑压压一片了,一身湛蓝衣衫的男子在山谷里一处草屋里走来走去,脸上忧虑尽显,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可如今这黑曜石之中却变得黯淡无光。
“胜遇,你这都转悠好几天了,有完没完,再怎么转,你那族长大人不还是没消息嘛,弄得九奈姐姐也随之消失了。”
推门进来一女子发出一声埋怨,胜遇停住了脚步,抬眸看去,一身浅蓝色束腰裙,上面缀了些许吊饰,头发高高束起,上面只是留着一只短钗,面上划了些淡妆,手中长剑紧紧握住,虽然不甚精致,却透着一股子的清冷高贵。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寒烟,你,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外面的那些魔兵,这下又打起来了,你到底有没有什么私密的联系方式,这么下去,估计封印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势单力薄,鸟族如今只剩些稚童,如今也只有我们二人能顶的了一时了。”
寒烟说着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狭长的凤眼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寒烟,你兄长都已回去灵墟了,你为何不走?现在倒是走也走不了了。”胜遇停下了步子,坐到了寒烟的对面。
“以前有人给我说,朋友亦是亲人,如今玉灵突逢剧变,而奈姐姐却又不见踪迹,我不留在这里还有谁会在,反正我在灵墟是个没有什么用处的人,又何必回去呢。”
寒烟想到此处,仿佛无意一般微微失神,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
“谷主,封印出现了裂缝,已经有魔兵攻进来了,这长白山怕是守不住了,您快来看看啊。”
胜遇看着寒烟失落的表情,还未问其缘故,突然有一个守门的鸟族之人携一身灰尘,闯了进来,神色惊恐,眼中带着无尽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