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笑了笑,清丽的脸庞浮上久违的笑容,一双凤眸带着不羁的神情,“谢谢你,九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最后一场比试的鼓声敲起,三人一同朝练武场走去。
迎着鼓声,沈嘉缓步走向自己的场次。
擂台上站着一白衣男子,沈嘉走上前去,那人转过头来,正是尘远。
“九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尘远摆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双手交握施礼。
沈嘉微微颔首,“尘远公子,原来最后这一场比试是和你。”
她抬起手掌,灼夭剑立显在眼前,“可惜只有一个名额,而这天山,我势在必得。尘公子,我们各自全力以赴就好。”
尘远见沈嘉如此直接,便也不好多说什么,手执佩剑,拱了拱手,“既然九奈姑娘如此直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比试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两相对峙,两人迟迟没有动手。
这次的比试并没有规定使用哪种属性,沈嘉倒是心中没了顾忌。
抬眼望向尘远,只见其身周围隐隐有青色之气,显然对方的修为明显高过自己,俨然是半步踏入了青浊境,将近三十级了。
小觑不得。
沈嘉沉寂片刻,等着对方出招。
尘远见沈嘉不动也一时摸不透对方的套路,只得沉着性子没有动身。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尘远再也沉不住气,手腕一转,脚底尘土四起,朝沈嘉而去。
沈嘉见此,紧紧捏着佩剑,在地上划了个圈,点点火红炽花燃起,与尘远扬起的尘土交缠在一起。
红色炽花团和灰尘团互相牵制,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胜负,尘远见此,左手抬起,飞尘四起,就连沈嘉身后也扬起了灰尘,被包裹其中。
炽花火团渐渐变得暗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尘土中。
沈嘉的周围布满灰尘,渐渐连尘远的衣角都看不到了。
沈嘉顿生警惕,不时张望,环顾四周,隐隐后方有破风声传来。
她朝后一躲,堪堪避过了尘远的一击。
尘远没想到她的警惕性如此之高,改用短弩箭,朝灰尘笼罩中连射五箭,沈嘉手拿灼夭剑,左挡右抵,即便是这样,也只躲过了四支短箭。
最后一支,直直射入了腰下三寸,沈嘉忍着痛楚,伸手拔下短箭,护住伤口。
只是沈嘉却感觉浑身沉重,脚步漂浮。像是中了毒。
“不行,照这样下去,定会止步于此,必须速战速决。”
沈嘉拿起灼夭剑朝自己大腿处刺了一刀,使自己保持清醒。
从衣摆上撕了一块布把大腿缠住,双手捏诀,口中低吟,“冰龙摆尾,第一式,苍龙泪珠。”
话音刚落,以沈嘉为中心,四周涌出珍珠大的泪珠,水汽渐渐浸湿了尘土,使之沉淀下来。
尘远见尘土渐渐便淡,面带急切,拿起手中佩剑,凌空一跃朝沈嘉砍过来。
看台上的四位长老也在看着练武场上的所有比试,看到沈嘉刺自己大腿那一剑时,尘烬眉心紧闭,“这个女子居然会想到用自残来保持清醒,倒是个心狠的。尘绝,和你有些相像呢。”
尘绝并未说话,目光凝视沈嘉所在的擂台,这时沈嘉避开了尘远的致命一击,剑锋缠绕冰霜,刺入底下,沿着冻住了尘远。
尘绝见此,收起手中佩剑,捏起白瓷茶盏,冷峻的神情从未改变,“一个只会对自己狠的人能成什么大作为。”
这边月无一脸笑意,“我倒觉得这姑娘虽然天赋异禀,但却不知如何巧妙利用,那一个叫寒烟的确是有几分真本事,毕竟出身灵墟,只是不知道是王室哪个宗室里的。”
“月无姐姐既然欣赏她,待练武场以后的拜师大典上,收了她当徒弟即可,也好跟天袂学习学习。”月寒低声说着。
鼓声四响,最后一场比试已经全部结束,战败的已经被天山弟子护送下山,现在天山顶上只剩下守住四场擂台赛的胜利者。
“诸位新生已经经历了四场比试的胜利,便是我们天山学院的弟子,从今日起必得遵守天山门规,弟子之见切磋武艺不可伤人性命;师兄弟之人必得亲如兄弟,不得随意欺辱旁人;天山学院内众人平等,不论国家,不论身份,不得私下寻私仇,若想比试须得上天玄台对决,其余诸事,在拜师之后各自的师父定会告知。”
四位长老待选出一百位新生弟子后已然回去,只剩下,掌事和接待弟子,待掌事交代完天山门规后。众人便被待会了午时休息的厢房。
天尘峰,无宁墟,白禛听说这次的练武场的对擂打上出现了许多厉害角色,早早就在门口等着自家师父。
“禛儿,今日怎么没去找你的天禧师妹去练功,却早早在这等着师父?”尘烬手中拿着玉葫芦,醉心咂了一口酒。
白禛伸手一把夺过玉葫芦,“师父,你怎么又喝酒,该不会在练武场也是这幅样子吧。”自己也尝了一口。
“你个混小子,说什么呢,你师父我是这样的人吗?话说我们这天宁墟倒是许多年没有添新弟子了,今日在练武场倒是有几个好苗子。”尘烬说着,一把抢过玉葫芦,朝大殿走去。
白禛转身跟了上去,讨好的跑到尘烬前面推开了大殿木门。
“师父,你喝了这么多酒,走路得慢些。”
“好你个小子,无事献殷勤,说,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让你师父来替你顶包,是偷偷喂了院长的朱砂白鹤还是浇死了你月寒师叔的于银草。”尘烬拂起衣袍,大大咧咧的坐在大殿上座上。
“师父,你都在说什么啊,那都是我小时候做的糊涂事了,你怎么现在还提,我就是想知道,这次的练武场之上,有没有什么长相出众且师父能看的上的弟子啊。”
白禛走到尘烬身后,扮乖巧状给他捏着背。
“哎,白禛你这么一说,为师倒还真想起来一人,那姑娘相貌又好,元力也不错,看着也是个良善之人。”
尘烬想起练武场上的一幕,恍若看到了当年遇到尘绝的场景。
有过之而尤不及。
只是,尘绝如今却已不复当年模样。
“师父,你不过就是看了一场对擂打,怎么还能知道人是不是良善,师父你骗人的吧。”
“你这个混小子懂什么,师父怎么会看走眼,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尘烬起身就是一个爆栗。
“那个姑娘,说起来倒不像是平常之人,你师父我活了上千年却从未见过身带三种属性之人呢。”尘烬仰头沉思。
“师父,你刚刚是说,三种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