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地,全场寂静。
众人像是定格了一瞬,随后不知谁说了句恭喜殿下的话,气氛一时缓和了过来。
贵女们皆上前朝着沈瑾月敬酒,似有巴结之意。
沈嘉手执素白杯,带着淡淡的笑意,呷一口清酒,淡然的看着四周人的神情。
丞相顾清言平淡如水,像是早已知晓此事,只垂着眼帘,低头喝酒,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转眼间,宫中舞姬鱼贯而入,伴着珠帘后的乐声翩然起舞。
殿内欢声笑语,沈嘉觉得有些头昏,起身朝殿外走去。
坐在一边的沈言月浑身紧绷,像是一根弦,随时都要崩断。
“表姐,你怎么了。”
她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温似雪清冷如玉的脸。
“似雪妹妹。我大概是身体不舒服。”
温似雪不动声色的瞥了坐在对面的沈瑾月一眼,那人正被人围着敬酒,面色泛起点点桃花。
谁上位都与温家无关,只是,若是她有一颗不平的心。
沈言月自是知道温似雪的胆识的,她定了定眼色,端起一杯酒,
“似雪空有一颗出臣入相的心,不知可否跟我一同历练一番。”
温似雪弯起唇角,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眼底深不可测。
“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沈嘉独自走出殿门,并未让春罗跟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池边,她不顾礼节,大大咧咧直接坐在岸边大石上,
她静静注视着水面,皎白的月光洒落在上面,波光粼粼,像是无数条游动的银鱼。
“生而不凡,则注定背负不凡。”
她感受着夜晚的凉风,三千银丝在风中摇曳。
“命运总是把握在自己手中,既然背负,便该带着赴死的心,不留遗憾的实现。”
她转过头,“你说是吧,顾侍卫。”
暗夜中,顾长歌手拿佩剑,抱立胸前。
“殿下说的很对,明日我便不在宫内当侍卫了。”
说罢抱着剑正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上扬的语调。
“一个女孩子,成天舞刀弄枪的确实不好呢。”
离去的脚步已然顿住,“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惊慌中连称呼都忘记了。
“早就听闻顾相爷独爱家中犬子,引以为傲,不知若是得知犬子变为爱女,会作何感想。”
沈嘉正勾着嘴角看着顾长歌的背影掷地有声。
顾长歌紧了紧眉头,目光扫向四周,远处宫殿内传来隐隐乐声,剩下的只是夜风的飒飒作响。
她捏紧了手中佩剑,眼神在暗夜中化为一只夜鹰,带着凌厉的杀气。
转身朝沈嘉袭剑而来,她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右手心引出灼夭剑,两剑相撞,在黑暗中蹦出绚丽火花。
顾长歌招招带着杀意,沈嘉境界不高,但剑术早已烂记于心,挡的倒是得心应手。
顾长歌没想到一向以法攻着称的雪山王族竟也有这般卓越的剑法,倒是惊讶了几分。
手上动作倒是丝毫未减,沈嘉面对猛烈的攻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她只学到了第二重。
顾长歌见状,攻势更盛,暗夜中几丝暗光,朝着顾长歌而来,只是她精力全放在对手身上,并未察觉。
剑刃即将触到皮肤的一刹那,浑身像是麻痹了,连速度都降了下来。
沈嘉的剑随风而至,架在她脖颈上,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