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游出海面时,船舰已经回港,一个又一个伤员从船上被搀扶了上来,码头上的军医都整装待发,准备立马就给这些伤员安排上最快速的救治。
虽然船舰有破损,大家都带着伤,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轻松的,看来这场战役没有输掉。
回到岸上,施了清洁术后,将自己打扮成了城里小男孩的模样回到了广府城里。
城里都在庆祝着赶走了异族人,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氛围堪比过年。
可是异族人真的这么容易就走了吗,他们如果离开了,又去了哪里呢?
以我了解的异族人,他们绝对不会容忍这场失败的攻城。
先潜入广府的府衙听了听也只知道异族人的船炮在广府城受阻之后直接北上,下一个遭殃的城市还不知道是谁,他们只能抓紧修书送向沿岸的城市并上报给他们的“朝廷”,等待“朝廷”的下一步指示。
听到这消息,我准备从待了很多个月的广府离开,一路北上,看看这些异族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沿着海岸一路朝北奔跑而去,也不知道他们的船舰在开足马力时最快可以开多快,在我追赶了几个日夜以后我依旧没有见到这些人的身影,还好还能在路程中吸取月光精华,不至于在路上迅速的消耗掉自己的修为。
终于在不眠不休半个多月以后,我见到了熟悉的船舰队伍的身影,而他们也只是一味的前进,也不知道要停在哪里和打算做什么。
等我自广府城出发一个月以后,他们开始了第一轮进攻,但负责这次守卫的是曾经在广府见过的熟悉面孔,由于和他们提前打过交道,又收到了广府这边的提醒,在短时间内将他们从这片海域驱逐离开。
而这群异族人在又一次失败中仍然没有放弃他们的想法,继续北上,试图寻找那些并没有做出准备的城池进行攻击。
不远处又是一座沉淀着历史的青色的城池,人们与平日里别无二致的生活着,有渔民出海见到了这些船舰还有些好奇,想要凑近瞧瞧,而船上的异族人见有人靠近立马端起火铳指着渔民用着异族语言大声呵斥着渔民退后。
渔民见到这情况,立马逃回了岸边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当地的官府。
跟在这群慌乱的渔民身后进城,这高耸的青砖城门上大写着两个字“定海”。
官府听到这个消息,在一阵震惊下开始点兵,也不知道广府的消息传过来了没有,我瞧着他的表情有些担心。
这时这些异族人的船舰已经离着海岸越来越近了,
守城的将领接到异族人邀请他面谈的消息心里发怵,回绝了他们的邀请。只有这城里的县令,被大家簇拥着称“姚大人”,点着武器库里的刀枪剑戟发给了守城的官兵一起上了他们的船舰前去迎战,并对着众人说道:“我为守土官,当示无谓!”,带着官兵首先登上了船舰的最前头迎敌。
异族派了使者前来要求他在半个时辰之内投献这片地方的海岛堡台,听得姚大人大怒,呵斥道:“何故侵我国领土?”,并要他们立刻撤军,不可以再犯境。
三天后异族人的军队直接攻城,我浑身颤抖着,看着整个定海城陷入一片火海,嘴里都冒出了血腥味。
海面上抗敌的水师早已被大炮摧毁,守城将领当场被炸死,官兵一片混乱。
在这当口,姚大人组织着全城军民抵抗,但这座城是没有更新过武器设备,如何能够抵抗得了异族军队的强大炮火攻势。
见这情形,我是否还要遵循修行之人的原则,不插手人族事务,不用法术主动对付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呢?
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手掌心的肉里,一滴滴血珠自手中滴落,跌碎在了泥土上,霎时一颗小花瞬间完成了发芽和开花,在这带着血腥气的风中摇摆。
是夜,眼瞧着姚大人已经负伤,我站在城墙上手里偷偷蓄着力,想要将这些攻城的异族人杀个干净,在我即将出手的一瞬间,额头似乎被冰凉的指尖触碰一般,一个巨大的透明气泡将我裹了进去,而霜月剑发出的剑招炸在了这气泡壁上,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见此情形我将修为运转起来疯狂地用身体撞击着这气泡壁,可是没用,这气泡壁毫无损伤,慢慢地浮在了半空中让我能更清楚地看清楚这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转头一想便明白了这又是谁搞的鬼,我用双手使劲拍打着,喊着天道快出来。
而天道却没有一点动静,这透明的气泡更像是针对我一个人的监狱,将我牢牢地困住眼睁睁的看着在天刚破晓时,东边的城门被攻破。
而这气泡壁上已尽皆是我的血手印。
姚大人得知城被破,叹息一声面不改色地脱下了衣冠给了旁边一人,嘱咐他道:“我不克保守兹土,死且有罪;汝辈,寇来勿贻我戚!”
说完又脱下了身着的布衫与铜边眼镜交给了身旁与他有几分相像的男子说道:“此物到时,便吾节尽时也!”
不多时,一队人马护送着几人从小道跑出了城一直朝北狂奔而去。
而姚大人带着自己的幕僚与异族人浴血奋战,最后幕僚举着大刀砍死一个异族士兵后被火铳射死,姚大人自城墙上跳入下面的水潭自尽了。
我跪在这气泡里,泪流不止,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下了敲击的动作,干呕着,眼泪与鼻涕一起糊在脸上,好不狼狈。
“你杀了我吧!”我捏着拳猛地向这气泡壁砸了过去,对着天空大喊道。
“人族的因果运势,你无权干涉。”他的声音自耳边炸起。
“什么狗屁因果运势,我只知道这片土地与我有无数的牵绊,我为什么不能保护,如果你不将我杀了,我总会有机会去阻止这一切!”我大喊着,捂住胸口,心脏似有万把剑扎进去一样,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听罢也只是淡淡地说道:“万事万物的变化自有因果运势安排,你不是神族,不要干涉我们的安排。”
“那这些人命也是你们的安排吗?”我指着这城里的血海大吼一声。
“人族这么多,你救不完,也杀不完,而你作为修行之人妄图主宰普通人的性命,必会永堕邪道,你师父他们也不会再容你。”这道声音似乎是没有感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