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这顿的丰盛自不必说,除了宋攸宁要求做的叫花鸡,孙厨子和另外一位厨娘还做了不少自己的拿手好菜。
“岳母,这叫花鸡味道着实不错,您尝尝看?”沈睿泽嗓音亲切,将筷子伸到正中央的菜碟里,轻轻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宋母碗中,脸上努力摆出自然得体的笑容。
“哎,哎,谢过女婿。”即便数月不见,宋母对沈睿泽这个女婿仍如往常分外亲切,然即便尽力掩饰,宋母看向沈睿泽目光中带着的那抹怪异仍被沈夫妻俩捕捉到了。
相比于一旁被人盯着看,浑身不自然的沈睿泽来说,宋攸宁可就安逸多了。虽吃相优雅,细嚼慢咽,然不紧不慢间,却是吃了不少。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时不时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母亲和身旁的沈睿泽,眼神中充满了狡黠和幸灾乐祸。尤其是当她与沈睿泽的目光交汇时,她眼中的促狭之意更是格外明显,看得沈睿泽哭笑不得,却还要故作不知。
似是终于观察够了,宋母总算收回审视沈睿泽的目光,不咸不淡地觑了眼女儿。
对面的宋攸宁口中正含着块色泽红润、香气四溢的叫花鸡,眼睛微眯,神情带笑,吃得格外香。察觉到她娘的目光,才顾做刚抬头,随即微微一笑,笑着开口,“娘,这野鸡可是大哥今日辛苦一遭才猎来的,您尝尝看可喜欢?”
旁边的宋母听到这话,才察觉到亲家母还未动筷,忙热情的开口,“亲家母,今日这叫花鸡味道实在是绝,你快尝尝?”话毕,还不忘招呼叶映尘和赵子墨。
“两位世子多日不见,今日难得过府,定要多用些才好!”
沈母给两人分别夹了一块,随即期待的看向几人。她是真心觉得今日这鸡肉味道很好,从前两个儿子也曾猎到野鸡,然她都是直接放水里煮煮就行,今日儿媳妇这裹着泥土烧的法子不仅新鲜,且味道更是真的好。
“谢过伯母,我自己来便可。”叶映尘谢过沈母,白抬手动筷。他在沈家用膳次数不少,且家境富裕的他本来也吃过不少好东西,然而今日仍然被这叫花鸡震惊到了。鸡肉鲜嫩多汁,口感外酥里嫩,轻轻咬下一口,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不知是不得因着这鸡的不寻常,竟比普通鸡肉的质地更加细腻,入口即化,让人欲罢不能。最值得一提的是,这独特的烹饪方式使得鸡肉保持了原汁原味,同时又增添了独特的风味。瞬间,就抓住了他的味蕾。
一桌人都吃得面露满足,唯有宋母食不下咽。她微微低头端详着碗中的叫花鸡,然事实上神思早已飞到别处。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今日女儿的话对她震撼实在过大,即便此刻已观察了女婿一晚上,她仍旧想不通,她这仪表堂堂、风姿绰约的女婿,怎么就会被一个女人拿捏得如此透彻。
一旁被岳母打量了一晚上的沈睿泽,此时终于感受到沈母收回审视他的目光,舒了口气,才稍稍放松些挺了一晚上的背。
桌下的一只手缓慢移动,只得抓住宋攸宁的手泄愤似的一捏,眼中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