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待宋攸宁起床时,齐煜州已离开多时,不过这厮临走时倒是不忘交代翠喜,要烤五只烤鸭,一只送到齐府,另外四只送到工部。
“哼,他倒是会使唤人。”看着因为忙活了一早上而小脸通红的翠喜,宋攸宁心疼坏了,摸摸她的脸,满脸怜惜,“可怜的小丫头,累坏了吧?快回房间休息休息,今天给你放假。”
“不用,不用,”翠喜笑着摆摆手,有些羞涩,“小姐,翠喜不累。”一听要放假,小丫头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她还要给小姐做午膳呢,怎么能去休息?
“小姐,焖炉里还有一只烤鸭,我这就去给你拿来!”说着小丫头一转身,哒哒哒的跑走了。
“相公,这翠喜如此能干,以后谁娶了她可真是有福了。”宋攸宁看着消失在拐角的小丫头,忍不住感叹一声。
不同于宋攸宁的晚起,沈睿泽天未亮时便已起了,送走了齐煜州,打了套拳,又温了一个多时辰的书。
“相公,你听到没有?”半天没得到回应,宋攸宁不满的踢了他一脚,这人,跟他说话呢,没礼貌!
“娘子,今日煜州兄让我问你,可要到长安开个炙鸭店?”沈睿泽为她斟了杯茶,借机转移开话题。
“炙鸭店?”果然,一听这话,宋攸宁也忘了刚才的问题,蹙起眉头思考起来。
“他昨日不还说翠玉楼也有炙鸭,但生意并不好吗?”
“是,”沈睿泽点了点头,随即将她面前的油条又往她那边推了推,让它距离宋攸宁更近一些,“但煜州兄也说了,翠玉楼的炙鸭味道太过普通,而且也不像娘子这般,用荷叶饼、甜面酱等包裹着一起吃。”
宋攸宁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很明显,她对这事也是心动的。
“今晨,煜州兄言,这鸭子货源娘子无须担心,咱这庄子周围,每家每户都养了不少鸭子,如若娘子真要做这炙鸭店,到时让徐伯去收购即可。”说到这,沈睿泽不由想起齐煜州的豪言壮语,“睿泽兄,你转告攸宁,她这片皮鸭乃长安独一家,一旦开起来,生意定是火爆,无须担心卖不完,就算真有卖不完的时候,那也有我呢,我定日日全买了,拿去犒劳我们工部。”说这话时,齐煜州可谓是眉彩飞扬,毕竟换做几个时辰前,他还穷得叮当响,可如今,有了攸宁这加盟的法子,他投进去的银两还不得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沈睿泽眉目越发柔和,声音仍旧温润悦耳,“今晨我问过徐伯,正如煜州所言,这梯元县,每家至少都养了十只鸭子,且在长安,这鸭子价格并不算贵,约摸一只不到50文。再者这鸭子生长得快,如若娘子真要开这炙鸭店,哪怕咱庄子上不养,仅靠收购也是没问题的。”
耳边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宋攸宁越听,越是眉目舒展,“那相公觉得这买卖可能做?”
“那娘子可想做?”沈睿泽不答反问。
“嗯,想。”宋攸宁镇重的点点头,其实从见到鸭子的第一日她就在琢磨这事了。事实上,她一直都相信这片皮鸭能赚钱,毕竟在现代,这怎么说都是流传了上千年也没被淘汰的东西,怎么可能没人喜欢?且不说鸭肉,这鸭毛也是好东西。她是个怕冷的,年前那几场大雪,可真真是把她冻怕了,如今见了这鸭子,那暖和的羽绒服就没离开过她的脑子。但在她还未提出想法时,沈睿泽就已事事帮她打探好,如此心思,才是最令她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