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真心还是假意
九福晋面对清妍的疑问，表现得十分镇定：“其实小四嫂应该猜得到，依照八嫂的性子，家宴上事情之后，她肯定不会就此算了的，所以她找我，也是想着我和小四嫂走得近，希望我帮她对付小四嫂。”
“你答应了？”
“没有。”
清妍思忖了片刻说：“八福晋的缺点虽然很明显，可她即便是再愚蠢，也该知道，让你帮忙，单凭她一句话是没用的，所以她应该是和你有交换条件，或者知道你的秘密。
而她现在的处境，和你交换利益条件，显然是做不到的。
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她知道你的秘密。”
九福晋因为清妍的话，没了刚才的镇定。
清妍盯着九福晋的眼睛问：“所以在八福晋用你的秘密来要挟你的时候，你真的能拒绝了她？”
九福晋攥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敛好情绪，迎着清妍审视的目光，须臾之后她说：“咱们一起的铺子眼看着要开张了，且太后也有份子。
我如果答应了八嫂，显而易见的咱们的买卖就要黄了。
还没开张就黄摊了，太后肯定会过问的，单就太后那一关我就过不去。
所以相比较起来，八嫂是不是威胁了我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九福晋的这番说辞，和清妍一开始知道她去了八阿哥他们府里的时候心里想的一样。
她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八福晋威胁你的事情无关生死呢。”
“无关生死，也不会让我们府有冲击。”
“是吗？”清妍越发疑惑了：“八福晋能愚蠢到用一个没有任何威慑力的秘密来威胁你帮她？”
“小四嫂，秘密有没有威慑力看每个人怎么理解了。”九福晋说：“或者说和每个人的真正想法有关。
就比如说，当初我们爷和八哥走得近，在皇阿玛废了二哥之前，八哥不希望旁人知道他有争位的心思。
所以对八哥来说，和二哥争位是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而对于我们爷来说则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我们爷从一开始就没任何的想法，不过是被八哥的兄弟之情裹挟了。
而八嫂威胁我的事情，也类似。
如果她威胁我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话，她绝对是没办法接受的，而那个秘密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
因为从被指给我们爷开始，我就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知道只要我做好九福晋就行了，别的不能奢望太多。
要求多了，痛苦就会多，而这种痛苦不仅没人能帮，被别人知道了还会觉得是自作自受。”
不得不说，这一刻，清妍对九福晋有点刮目相看了，因为一个土着古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点让人惊讶。
可八福晋对自己莫名的敌意十分明显，而九福晋明显又是个聪明人，万一她的这些看似清醒理智的话只是为了糊弄自己呢？
所以清妍不敢就这么盲目信了她：“你和八福晋早前的时候走得近，她应该了解你吧，难道不知道你的这些想法？怎么还用你根本就不介意的事情来威胁你？”
“之前我和八嫂走得近没错，可八嫂的性子，她不会去了解任何人的，甚至于八哥她都不见得了解，更谈何了解我了。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随着情绪做事，不知道她说的那些威胁不到我也并不奇怪。”
九福晋盯着若有所思的清妍看了一会儿，想说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索性再多说点。
“其实……小四嫂……八嫂倒也不是说完全威胁不到我，她说的事情多少还是会让我有点芥蒂的。
因为她说的那个所谓秘密，还关系到别人。
而我唯一担忧的就是秘密被知道了，不能帮我们爷赚银子了。
而我们爷在意的事情不多，赚银子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只要能不耽误赚钱，不管对我还是对我们爷，都不算是威胁。”
怎么还越说越抽象了呢。
九福晋说的每一个字清妍都能听懂，可组合在一起，她反倒不知道九福晋想说的是什么了。
清妍疑惑地眯着眼睛，刚想问清楚九福晋这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九福晋看出了她的疑惑，又开口了。
“小四嫂，我想说的是，希望咱们的买卖能兴隆，而咱们的买卖要想兴隆，离不开小四嫂。
铺子里这些东西，没了小四嫂，哪怕我知道小四嫂一开始是打算怎么做买卖的，也赚不到想赚的银子的。
这点自知之明我是有的。
所以小四嫂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
家宴的事情之后，八嫂不会善罢甘休，这是肯定的了，我如果不帮她，她肯定会找别人，若是以前，她可能会找四嫂帮忙。
现在四嫂说句难听话虽然没死，可是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帮不了她。
可你们府，除了四嫂还有别人能帮她。
小四嫂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这次耿格格说的话，清妍听懂了，九福晋先冲着自己表明了决心，她只想赚钱，不会害自己，但是却让自己小心耿格格。
这话听起来很真诚，可清妍却也不敢大意。
然而因为买卖还没开张，自然也不好和九福晋直接撕破脸的。
于是清妍也敛好情绪，略带自嘲道：“我现在啊就是人们常说的那样，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说早些年奉着太后一起去秋狄的时候，因为好奇无意间知道了前太子的秘密而被他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的遭遇。
就说最近家宴上的事情，也幸好命大，不然现在和我们福晋一样生不如死的就是我了。
而家宴上的事情，虽然不是八福晋所为，可八福晋也是有弄死我的心思的。
所以得知你去了八阿哥的府里，我就有点草木皆兵了。
本来呢，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足为外人道，而我却问了九福晋那么多，希望九福晋不要介意啊。”
“小四嫂的担忧我完全能理解，换做是我，估计比小四嫂还紧张。小四嫂却还和我解释这么多，太客气了。”
客套话说完了，清妍再次和九福晋确认：“那咱们就说好了，一起努力赚银子。”
“这是自然的。”
今天来铺子里，除了把粉底腮红那些东西弄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九福晋的态度。
全都办完了之后，时辰也不早了，她和九福晋就各回各家了。
而清妍刚踏进贝勒府的内宅，就遇到了耿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