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根本不是去警局路,南教授一脸疑惑:“陆队长是还要去办别的事情吗?能不能先带我们去见女儿?女儿失踪两年了,我们真的很着急。”
主要是若是这次是空欢喜一场,他们也好赶紧去筹钱,把希望寄托在高超这边。
“我现在就是带你们去见女儿,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陆队长交代两个警员在车里等着,他带着南教授老两口上去。
二楼的病房里,两个警员站在门口,守着里边的女人。
医生检查了他的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数不胜数,脚踝上更是因为长期带着脚镣,皮都磨掉了。
而且她特别害怕人男人靠近,一有男人靠近她,她就会疯了似的大喊大叫,嘴里叫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所以两个男警员从没踏进过病房一步,都是医生和小护士进去。
如今见陆队长带着两个人来了,警员连忙上前道:“我看现在问询很难,她拒绝与人沟通,特别是男人。”
陆队长心情沉重,把情况跟老两口说了。
“这个女人是我们在城郊的废弃木材厂救回来的,她估计被关在那里很久了,受到了折磨和惊吓。”
“如今她特别害怕见人,你们就在病房门口远远的看,若是你们的女儿,咱们再想办法让你们相认!”
“若不是,也免得她再受刺激。”
一听这个女孩子跟自己女儿一般大,却受到了这样的折磨,老两口从心底里心疼。
南教授一脸认真的看着陆队长:“你放心都是做父母的,我们能理解,远远的看就远远的看。”
病房的门是关着的,不过门上头有一小块玻璃窗,可以从外头看到里面的情形。
余香这个时候有点害怕起来,她看着南教授道:“老头子,你去看,若是我们的女儿,你再跟我说,若不是我就不看了,免得心里难受。”
她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心里很是矛盾,不知道该希望里面的人是女儿,还是不是!
若是,女儿为什么遭受了这么多折磨?是谁把他关了起来?
若不是他们的女儿又在哪里?是不是也在遭受同样的折磨?
她心里一团乱麻,颓然的蹲了下去。
南教授点了点头,站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
只见空旷的病房里,雪白的病床上,一个女孩子正闭着眼,安静的躺在那里。
即便是睡着的时候,她的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头,轻微的颤抖着,很是不安的样子。
不过一眼,南教授就认出来了,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虽然她瘦了,头发枯黄了,指甲也抠得烂兮兮的,可他还是认得出来。
他们捧在手心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即便是化成灰,他也忘不了,他的双唇不住的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余香见他这个样子,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也站了起来。
只一眼她也认出来了,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她一把拉开门冲了进去:“楠楠。”
南楠自从被送进医院后,就一直没好好睡过觉,每天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再加上她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出来了,一直没敢睡着。
今天也是困得实在受不了了,到了她的极限,她才眯了一会儿。
此刻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也时刻提高警惕,害怕不已。
如今听到一点响动,立即就醒了,她尖叫了一声,迅速坐起身来,抱着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病房里的人。
南教授老两口心里一酸,没想到自己女儿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她当初是多么的自信,多么的阳光,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呀!
究竟是哪个畜生,把她折磨成了这样?
余香一步步向前:“楠楠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小时候最喜欢粘着妈妈了,你说你要来学校实习,也是因为妈妈在这里……”
想到女儿害怕男人,南教授没敢上前,只远远的站着。看媳妇儿和女儿互动。
南楠虽然精神受到了刺激,可人不傻,看到面前两个熟悉的面庞,她脑子里短暂的宕机了一下,很快便有了反应。
她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无数次梦里都梦到这两张脸,希望爸爸妈妈能来救她,希望穿着警服的警察人员来救她,甚至希望路过的不相干的人来救她……
慢慢的到了后来希望一点一点破灭,她才终于成了一个眼里无光没有一点儿希望的破布娃娃。
高超看着她的转变,除了征服的快感,还慢慢嫌恶起来。高高在上的女神也不过如此,现在还不是跟条死鱼似的在他身下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张了张嘴,那声妈,却怎么也没喊出口。
余香激动落泪,连忙摆了摆手:“不着急啊,我们不着急,楠楠,你养好了再说,只要你认爸爸妈妈,我们不着急的。”
南楠看了南教授一眼,南教授立即鼓励的冲她点了点头,南楠没有再尖叫了,她的情绪异常的镇定。
她沙哑着嗓子道:“我要报警!”
……
高超一门心思等着南教授夫妻俩给他凑钱,便没再担心周明轩的事儿。
只是既然想拿人家的钱自然要看好自己的筹码,他便趁着吃过晚饭,周围都没什么人出门的时候,去了一趟城郊的木材厂。
这里静悄悄的,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要不是他知道地下室还关着个女人,也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脚蹬车蹬的更快了。
把车停好,他进了木材厂,来到他来了无数次的那个房间。
这里晚上黑乎乎的,他也没发现地上多了很多脚印,更没发现,屋里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了。
他摸黑拉开了地下室的门,顺着楼梯下去,恶声恶气的道:“这两天我遇到了点事儿,没工夫来给你送饭,这些馒头。够你吃几天了吧?”
他说着话,把手里的那袋馒头扔了出去。
他来了太多次,那个女人捆在什么地方他清楚的很。
东西扔出去,她平时都会跟狗似的,将东西捡起来护在怀里,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高傲如南楠,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