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程朱两家联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交圈。
《财经日报》头版刊登了两家掌舵人举杯相庆的照片,标题赫然写着“影视巨头与金融世家强强联合”。照片角落里,程宇正低头为朱悦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苏旎也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终于说服了霍时越同意她出院了。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霍家老宅,王妈带着全体佣人列队站在主宅门前。
霍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杖站在最前面,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可算把苏旎给盼回来了!”
苏旎刚要下车,霍时越已经绕到副驾驶,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
“霍时越!”苏旎小声抗议,“我自己能走...”
“医嘱说避免劳累。”霍时越面不改色地抱着她踏上台阶,在她耳边低语,“再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我想抱。”
苏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霍老夫人就笑眯眯走了上前,“别不好意思,就让时越抱你进去,他力气大,不会摔着你的。”
苏旎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老夫人……”
“哈哈!”霍老夫人笑得越发开心,“有什么进去再说。”
霍时越抱着苏旎走上台阶,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总裁特意让人把主卧重新布置过了,”王妈跟在后面笑着说,“床垫换成了最软的,窗帘也换成苏小姐喜欢的淡紫色。”
“厨房里还炖着虫草老鸭汤,专门给苏小姐补身子的……”一路上王妈喋喋不休地说着。
霍时越直接把苏旎抱上二楼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霍老夫人就拄着拐杖跟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紫檀木匣子。
“来,苏旎,这个给你戴着玩玩。”老夫人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当我老太婆的一点心意。”
苏旎一眼认出这对翡翠镯价值不菲,连忙推辞:“老夫人,这太贵重了...\"
“拿着!”老夫人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却突然顿住,“哎哟,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她心疼地摸着苏旎纤细的手腕,转头就瞪霍时越,“你这小子怎么照顾人的!”
霍时越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不对!”老夫人一边数落,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镯子往苏旎手上套,“这镯子都大了一圈...苏旎啊,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厨房天天给你炖补品,好好补补。”
镯子滑到苏旎腕间,翠绿的玉色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老夫人满意地点头:“这只是给你戴着玩的,我那还有更好的,以后都是你的!”
霍时越也说道:“奶奶给的,你就拿着。”
苏旎这才没有把手镯脱下来。
王妈适时地端来热腾腾的虫草汤,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老夫人亲自接过汤碗:“来,先喝口汤,我特意让厨房多放了红枣...”
“老夫人,我自己来。”苏旎连忙伸手要接,却被霍时越抢先一步接过汤碗。
“我来。”他修长的手指稳稳端着青瓷碗,舀了一勺汤轻轻吹凉,“小心烫。”
老夫人看着孙子这体贴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瞧瞧,我们时越也会照顾人了。”她拍拍苏旎的手背,“你就安心住下,就让他天天这么伺候你。”
苏旎红着脸喝下霍时越喂来的汤,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慢点喝,”霍时越低声叮嘱,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边的一点汤渍,“喝完汤再睡一会。”
老夫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悄悄对王妈使了个眼色。王妈会意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她们刚出来,就看到管家匆忙走过来。
霍老夫人眉头一皱,“怎么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露难色,“是夫人她……她知道总裁回去了,闹着要见总裁……”
“哼!”霍老夫人冷哼一声,她对于这个总是在重要时刻跳出来闹事的儿媳妇,已经没有耐性了。
她重重地拄了下拐杖:“告诉她,时越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空听她说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王妈连忙上前搀扶:“老夫人您别动气,当心身子。\"
“去把大门守好了,”老夫人眯起眼睛,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今天谁要是敢打扰时越和苏旎,就给我直接轰出去!”
王妈看着老夫人凌厉的眼神,知道这次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护住这段姻缘。
霍时越坐在床边,凝视着苏旎安静的睡颜。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拂过她戴着翡翠镯的手腕,那抹翠绿衬得她肌肤如雪。
这一刻,霍时越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直到确认苏旎睡熟,霍时越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刚关上房门,他脸上温柔的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线条。
“总裁。”管家早已候在门外,额上还带着未干的汗珠,“夫人她...”
霍时越眼神一沉,周身气压骤降:“说。”
“夫人说您要是再不去见她,她就闹到苏小姐跟前……”
“哼!”霍时越冷哼一声,拳头在身侧攥紧。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强压下怒火,嘲讽道:“她可当真是一个‘好母亲’。”
霍时越推开偏厅的门,霍夫人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精心修饰的指甲紧紧掐着手心。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霍夫人声音尖厉,“这个月的照片呢?你答应过我的!”
霍时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随手带上门:“我最近很忙。”
“忙?”霍夫人冷笑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直指他的脸,“是忙着照顾那个苏旎吧!”
霍时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眼神却冷得像冰:“与你无关。”
“我可以不管,”霍夫人声音发抖,“但你答应过我,每个月都会给我送开宇的照片和生活近况!”
她突然扑上前,抓住霍时越的衣领:“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修长的指甲划过霍时越的脸颊,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