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当日,受邀权贵可入宫贺寿。
江府家眷都要入宫,府上最好的马车,自然是要先紧着老夫人和江程夫妇。
以往也以江知念优先,如今江若蓁是太子的良媛,腹中又有子嗣,全家自然都紧着她先,陈氏早早就命人在马车之中垫了软垫。
江若蓁十分受用,见到江知念时,声音软糯,“姐姐先走?呀,我忘了姐姐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她瞧着后面看上去就小一圈的马车,自是得意。
江知念正欲说话,江府门口就又来了一辆车舆,云初跳下来,亲自将踩凳摆放在地上,“江姑娘,世子在马车上等你。”
听罢,她轻笑一声,“江若蓁,你一个妾室,还是低调点为好。”
说完就上了陆君砚的马车。荣安侯府世子的车舆那是圣上钦赐,太子来了也不一定比得上,这显得她方才对江知念所言像个笑话!
江若蓁咬唇,嫁给一个瞎子还如此沾沾自喜,给她她也看不上!
她躲了跺脚,由人服侍着上马车,“赶紧入宫,别误了时辰!”她不耐道,她也有些时日没见到太子了。
可马车外,忽然有一队人马出现,接着有人敲了敲江若蓁马车的窗檐,知画小心撩开后,入眼的是个严肃的陌生面孔,“烦请避让!”
接着,她的马车一晃,便往一侧空出好大一片来,方便陆君砚的车舆经过。
马车驶动时,一阵风吹过,恰好扬起一角帘子,江若蓁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江知念端坐在里面。
而她,还要为江知念让路?!
江若蓁气得狠狠掴了知画一巴掌,“还不放下帘子,叫我吹了风,肚子里孩子有事,饶不了你!”
知画放下帘子,捂着脸,“奴婢,奴婢知罪。”
看着知画这般小心垂首,她心中才解气一二,“日后你可是要同我入东宫的,学聪明些,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被训话的知画瑟瑟发抖,她根本不想伺候二小姐,也不想跟着二小姐入宫,只是也无人会在意她的想法。
万寿节乃宫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宫中设宴款待,江知念先随着陆君砚到绥帝面前请安贺寿,绥帝很是高兴,与江知念闲聊了两句,便让她先去席上。
留陆君砚一人说话。
江知念颔首,自己去了席上。原来,江知念入宫,都有红豆或者其他的宫女接引,这一次她只能自己寻路。
还未入席,就见一堆人在那入口处堵着,江知念正欲转身,打算转一转再过来,却被她们眼尖先瞧到了。
正如以前奉承她那般,这些女子都围着宋慧,夸她今日穿得富贵亮丽,艳压群芳。
和江若蓁这样弱柳扶风,小鸟依人的形象相比,宋慧身材更为壮实丰腴,穿金戴银之下,的确给人富贵健康之感。
但江知念猜,太子大概不喜欢这一挂。
“宋姐姐,你瞧瞧那是谁,她还有脸入宫?若是我……算了我可比不得人家有本事,一介民女,虽说攀不了太子,好歹是当上世子妃了。”
宋慧近日风光无限,她本以为,太子就要取江知念,而她要被侯府草草嫁人之时,忽然来了转机,江知念是个野种,就连殿下喜欢的若蓁妹妹也只是个妾室。
宫里旨意传下来时,她稀里糊涂做了个太子妃!
宋慧像是在做梦一样飘飘然。
视线浅浅落在江知念身上,仍旧带着恨意和嫉妒,“这不是前太子妃,江姑娘吗?怎么见了我们就走?说起来我刚当上太子妃,有些事情还不太熟悉,还要多请教请教江姑娘呢。”
瞧宋慧这蠢样,寻她不痛快就算了,第一次见人自己寻自己不痛快的。
江知念毫不畏惧地走上前去,那宋慧对上她从未假模假样一笑,“宋姑娘当真想学?怎不早说,拜师学艺得拿出诚意来,既要登门拜访,也要准备束修才对。”
“宋姑娘两手空空,纵你是太子妃,也不好这样吃白食的。”
能够气到宋慧,江知念由衷一笑,她一双美眸像是星星碎在里面耀眼,叫暗处的人看得心痒。
“你!江知念,你凭什么这样同本宫说话?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权贵之女,你若是有点礼数眼力,此刻就该跪在地上请安!”
“叫我们考虑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宋慧说不过江知念,便要拿身份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