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气倒灌的轰鸣中,陈疏言足尖轻点九宫阵眼,冰火两仪剑划出的太极图将漫天婴气收入玉**,姑获鬼母逸散大量婴气不得不远遁而去,当然也没谁顾得上搭理它。
君傲寒倚着蟠龙柱咳出血花,玄色大氅被剑气割得支离破碎,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痕,那是陈疏言方才用《洛河飞星图》中的“天市垣”阵式留下的。
“陈师弟好手段。”君傲寒忽然低笑,鎏金错银尺在掌心转出冷光,“不过你以为得了先天婴气就能高枕无忧?”他忽然将尺端北斗七星对准容无念,“我愿以三枚九转金丹为聘,与容仙子共诛此獠。”
九转金丹可以提升修士的筑基底蕴,提升资质,虽然效果可能不如先天婴气,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正是容无念所欠缺的。
容无念藕荷色裙裾在煞气中翻飞,剑锋微颤。她垂眸望着掌心的淤痕,那是方才陈疏言破阵时无意留下的,用的还是容家的《洛河飞星图》。
“君师兄莫要小觑我容家底蕴。”她忽然抬眸,眼尾掠过陈疏言染血的鹤氅,“不过青羊宫的这位师弟……”
陈疏言忽然轻笑,月白鹤氅在暮色中猎猎作响。他指尖抚过玉**上的螭纹,瓶中婴气如活物般撞击瓶壁,发出清脆的玉鸣。“容仙子可是在等我开口?”他忽然旋身,两仪剑鞘轻叩青砖,“陈某这具残躯,可担得起仙子青眼?”
容无念瞳孔骤缩,这句话季悉也说过,可谓是她最恨之入骨的一人。陈疏言的鹤氅染血处,竟隐隐透出《洛河飞星图》的星轨。她忽然想起季悉临终前的所说:“洛河星动,剑主契成!”这才惊觉陈疏言早已成为另一位剑主,而自己还是剑奴时,粉拳握紧了青莲剑。
“君师兄可知?”陈疏言忽然踏前半步,金紫异瞳映着容无念煞白的脸,“当年容家先祖观水官斩龙时,可是用《洛河飞星图》截胡了整条青冥江的气运。”他忽然将玉**抛向高空,“今日,我便让你们看看……”
话音未落,玉**突然炸裂。先天婴气化作万千流萤,将整座祠堂映照得如同白昼。陈疏言趁机咬破舌尖,精血在虚空凝成“破”字云篆,将其婴气一一吸入口中。
“你敢!”君傲寒的鎏金错银尺悍然劈来,却在触及陈疏言衣角时诡异地转向。陈疏言借力打力,将尺芒引向容无念也出鞘的青莲剑。青莲剑气与北斗星辉相撞的刹那,整座洞庭县的地脉突然沸腾如煮。
容无瑄的惊呼淹没在锁链崩断声中。陈疏言广袖翻卷,将漫天婴气凝成巨剑,重重劈向祠堂藻井的“百子千孙”图。腐朽的沉阴木在剑气中化作齑粉,露出内里镇压的青铜棺椁——棺中躺着的,竟是一具季悉肉身!
“原来如此。”陈疏言忽然轻笑,“季悉借水官怨气续命,却被姑获鬼母反制。”
君傲寒对着陈疏言道:“现下我们不妨暂时联手,再决定先天婴气的归属……”
陈疏言早就觉得姑获鬼母都没死,季悉更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死了,现在真相一切大白。也不管君傲寒说些什么,忽然将两仪剑刺入棺木,“今日便让你们看看……”
剑气入棺的刹那,整座洞庭县的井水突然倒灌。万千银锁从井底飞出,在夜空中凝成北斗七星。陈疏言足踏七星,冰火剑气交织成网,将容无念和君傲寒困在中央。
“陈疏言你简直是神经病,大敌未死!”君傲寒的鎏金错银尺寸寸皲裂,“你若敢动我……”
“动你又如何?”陈疏言忽然暴起,两仪剑划出的剑气竟带着《两亿万象正一剑》的剑意。君傲寒瞳孔骤缩,他终于看清陈疏言眼底的金紫异瞳——完全没有人类的情感,是比姑获鬼母还要清冷的眸子。
“广成宫的剑。”陈疏言忽然低笑,剑锋点在君傲寒眉心三寸,“可斩不断我青羊宫的因果。”他忽然旋身,将君傲寒的尺芒引向容无念,“容仙子可要接招?”
容无念青莲剑鞘骤亮,十二瓣莲纹在地面绽开。她忽然想起季悉临终前的话:“洛河星动,剑奴契成。”此刻见他谈笑间破阵,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你赢了,先天婴气归你了。”容无念忽然收剑入鞘,藕荷色裙裾扫过满地星砂,“但我容家的《洛河飞星图》……”
“不过是镜花水月,不管你信不信,这门功法太过唯心,我也无法传给你。”陈疏言忽然打断,指尖抚过君傲寒心口的剑痕,“不过这位,我可不接受你的投降。”他忽然将两仪剑刺入君傲寒丹田,“替我问候广成宫的诸位观主。”
君傲寒的玄色大氅骤然炸开,露出内里暗绣的睚眦吞剑纹。他望着陈疏言染血的鹤氅,忽然癫笑出声:“好个陈疏言……”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漫天星屑消散。
陈疏言转身时,容无念的剑尖已抵在他咽喉三寸。少女发间冰魄簪碎成霰雪,藕荷色道袍被罡风掀起层层涟漪。“陈疏言,”她忽然感慨道,“你可知广成宫嫡传弟子有多重要……”
“只要我一直很强,又有何妨。”陈疏言忽然并指虚划,剑气竟在虚空凝出容无念的身影。那袭藕荷色道袍染血,却在晨曦映照下,绽出比月华更璀璨的剑芒,“仙子可是要赐教?”
容无念瞳孔骤缩。陈疏言的剑气中,分明带着披靡天下的豪情。她忽然收剑入鞘,转身时青丝间冰魄簪碎成霰雪:“今日之事,我容家记下了。”
陈疏言望着她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忽然低笑出声。他指尖抚过心口的剑痕,那里正渗出金血——方才君傲寒的最后一击,竟带着《八风不动无极式》的反噬。
【叮咚,已获得经验值+……】
【叮咚,检测到异种本命真元,是否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