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钱叔和钟魁回屋了。
两人面色严肃,在白泽对面坐下。
钟魁看一眼钱叔,钱叔微微点头。
钟魁掏出一根烟,老气横秋道:“小齐,你知道的,我跟老钱都有孩子,我们绝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你让灰老板大可放心,这事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实话跟你说,这活我想接,我非常感兴趣,这可能是我职业生涯的最高峰,我一定全力以赴!”
“但我没法保证成功,它肯定有失败的概率,还不小。这事没人能打包票,如果有人告诉你一定能成功,那人肯定是骗子。”
“总之,如果灰老板不能接受失败,或者失败后会迁怒我们,那你们另请高明。”
白泽看一眼简,简点点头。
“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真的尽力了,无论结果如何,灰老板不会为难你们。但反过来,绝对不要在她面前动歪心思。”
“拜托!我跟老钱是有多想不开,敢得罪传说级。”钟魁笑了。
“那么,合作就算达成了?”钱叔问。
“嗯。”白泽看向简:“你来说明。”
“行吧。”简一副早已知情且勉为其难的模样:“其实,这是魔镜的迷珠。”
“魔镜?!”
钱叔跟钟魁异口同声,反应比之前的简还要大。
简对此非常满意,淡淡说道:“外界的猜测没错,魔镜是灰老板消灭的,当时她还带上了小齐,战利品给了他。”
“一开始小齐也没在意,偶然得知迷珠是活的,就把此事告诉了灰老板,她就给了我们孵化活迷珠的任务,至于目的,你们还是别知道为好。”
钱叔跟钟魁沉默了。
钟魁抽着烟,夹烟的手指头轻敲着桌子,许多事情在他脑子里成型了。
他咧嘴一笑:“这个魔镜,可是吃了不少人。”
“你怎么知道?”钱叔问。
白泽和简也很好奇。
“有一个说法。”钟魁解释,“每只镜子怪吃掉的人,都去了魔镜的体内,等于说,迷宫2层的所有镜子怪,其实都在给魔镜捕食,魔镜才是主脑,可以理解为蜂后和工蜂的关系。”
三人皆是一惊,这说法还是头一次听到。
“我个人比较信这个说法。”钟魁抽完一根烟,又掏出一根,刚要叼嘴里,就被钱叔抢走:“少抽几根,不然孙子没抱上就挂了。”
“瞎操心,我身体好着。”钟魁抢回烟,叼在嘴里,但没点燃,“所以魔镜消失后,我一直很纳闷,要是魔镜真死了,这些镜子怪也应该会死,现在说得通了,因为魔镜还没真正死亡。”
简反应极快,立刻顺着钟魁的话说:“众所周知,迷宫2层相当特殊,似乎跟整个迷宫格格不入,像一个独立空间,所以也被大家叫镜房。灰老板一直在调查镜房,魔镜的藏身处她早发现了,但一直没杀,也是为了观察。”
“那为什么现在要杀掉?”钟魁问。
问的好,因为我不杀它它就会杀我。
白泽看向简:这时候交给她就行了。
简信手拈来:“三个原因,一是灰老板调查出想要的线索,二是跟今年出现的宿原体有关,三跟‘那件事’也有一定关系。”
“具体情况就连我们也不太清楚,这牵扯到迷宫真相和一盘大棋,灰老板需要我们协助,但暂时不希望我们被卷入太深。总之,她要对抗的东西关乎探索者……不,是全人类的未来。”
白泽听得一愣一愣。
你可真敢吹啊,要不是我就是灰老板本人,我都信了!
钟魁听得浑身颤栗,他点燃烟,猛吸一口:“我从没想到,有一天能参与到这么伟大的事业中来!”
“这他妈才是探索者该做的事!那些安于一隅、混吃等死、那些养尊处优、争权夺利的人算什么探索者!”
钟魁看向钱叔:“老钱!我又燃起来了,我好像又回到了当年!”
“别提当年了。”钱叔浇了盆冷水,“有空多去上上坟。”
“我不管!”钟魁拍案而起,“这生意我接了!不给钱也接!”
“别算上我那份。”钱叔苦笑。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接!”
“废话,没我你行?”钱叔白他一眼。
“这才是好兄弟!”钟魁看向白泽和简,“你们给我几天,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资料文献,再找几个老朋友打听下,尽快给你们出个方案。”
“别说漏嘴了。”钱叔提醒。
“放一百个心!”钟魁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白泽、简和钱叔又聊了一会,也散了。
简回家继续补觉,白泽本来要回大学,当路过天地公园的公交车靠站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包,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还是上了车。
虽然有些累了,倒计时也不到20小时,但只在迷宫1层活动还是没问题。
搞钱计划2.0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前面仿佛有十匹马在拉他,一刻也不想闲下来。
……
迷宫1层,傍晚。
“别跑!”
“咩!”
白泽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追跳跳羊。
很快,他就扑倒一只成年跳跳羊,一边桀桀桀的坏笑,一边掏出托尼剪,咔咔一顿剪。
由于太过无聊,他一边剪毛一边唠嗑。
“咩!”
“薅你点毛又不少块肉,矫情什么,很快就长回来了。你看,没毛的你多吓人啊,以后谁还敢惹你,迷宫1层横着走。”
“咩!”
“什么?没毛交不到女朋友?自信点啊哥们,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内涵,冲着外表来的能有什么真爱,不要也罢……”
“咩!”
“行了行了,给你留两双雪地靴,再留一个围脖,发型就修一修,保证不间断……”
忙活一个多小时,白泽剪到了足够量的羊毛,全部塞进大背包,然后前往一片树林,找到了一根三米长的变色枯藤和三朵幽暗花。
白泽将它们连根挖出,一起带走。
快天黑时,白泽赶回了送客林的湖边树屋。
这次树屋没跑,不过稍微挪动了位置,房子也更直了,顶上的树枝叶也更茂盛了。
“日子过得挺滋润嘛。”
白泽走到门外,将变色枯藤种在门口,将枯藤从窗口搭进来,这样它就会继续生长,过不了多久,就能爬上客厅的天花板,到时候一点亮,整个屋子就都亮堂了。
白泽又来到树屋侧面,整理出一小块地,将三株幽暗花种下,希望它们之后可以长成一大片,每晚摘一朵照明。
种完花,天黑了,森林幽寂无比。
白泽看一眼倒计时,速度又变慢了。
他最小程度激活凤凰羽衣,照亮四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呼……累死了。”
忽然,他感觉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影。
白泽一转身,果冻王正站在白泽的身后,柔软的肚皮“duang”的一下弹在了白泽的脸上。
“哈哈!”白泽很高兴,“挺聪明嘛,真能自己找过来。”
“咿呀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