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芝储跪地接旨时,檐角上时迁轻点屋脊,如鬼魅般一闪而过,与众将士禀报去了。他徐徐起身,恭送特使,只是这一次他既未送钱,也未设宴。官家的心思,岂能瞒过众人。
杨芝储面色阴沉,解下腰间玉带扣,扔在青砖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殿外两只灰鸽振翅而飞。只见他身着黑漆鱼鳞甲,迈入密室,抽出花枪,打开锦盒,取出宝画,迈入空间。一路疾行至赤红溪流,沿途遇异兽则杀,行至溪流边。婴儿啼哭之声此起彼伏,杨芝储紧握花枪,只见两条异兽跃出溪流,直扑杨芝储而来。
犬首鱼身,周身鳞片,来势汹汹。杨芝储本就满腔怒火。花枪一抖,三道寒光刺破一条。他猛蹬虎跃步,避开另一条,抖动花枪,一个回马枪,刺死另一条。
正欲斩下犬首,将鱼身带回军营,设宴与兄弟们辞别。一只硕大的老鹰如闪电般俯冲而下,利爪直取其中一条。杨芝储奋力一甩,花枪刺穿老鹰,将其钉于地上。定睛观瞧:花羽隼,异兽,肉含剧毒不可食,其羽乃制箭绝佳材料。
杨芝储微微一笑,将其一身大羽拔下收好,搜集诸多异兽、玄铁、树木、竹子、菌菇,返回屋内。将这些东西交予军中伙夫处理。
杨芝储将当今朝堂局势告知夫人石小岑,亦将圣旨交予她阅览,夫人仔细研读后慨叹:“伴君如伴虎,官家终究是看重自身皇权。我看夫君应当早做打算了,这暂时的荣华富贵,始终要忧虑将来鸟尽弓藏之时。”
见夫人领会自己的意思,杨芝储微微一笑:“夫人无需担忧,我已有计较。你只管安心养胎,待生产之后,我会安排一处宅邸,安顿好妻儿。至于京都义父之事,我也已有安排。”
杨芝储与夫人稍作交谈,待伙房禀报一切就绪。杨芝储遂遣人去请几位将军到大营,自己则稍作准备随后便到。
接连三日,杨芝储分批次宴请诸位武将。每日皆以异兽、美酒相待。向众人传达朝廷旨意,与兄弟们辞别。
三日后,十五轻骑扬鞭出青州,玄甲在残阳的映照下直奔折津府。这些人分别是“金剑先生”李助、“锦豹子”杨林、“行者”武松、“拼命三郎”石秀、“病关索”杨雄、“一丈青”扈三娘、“美髯公”朱仝、“镇三山”黄信、“赛仁贵”郭胜、“操刀鬼”曹正、“没面目”焦挺、“赤面虎”袁朗、“食色虎”滕戣、“下山虎”藤戡。
待到两万禁军集结完毕那日,旗杆上高高悬挂起杨字大旗,浩浩荡荡向折津府进发。呼延灼身披重甲,在城外迎接,只闻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般传来,呼延灼高声问道:“可是大将军到了?汝宁都统制呼延灼在此恭迎将军大驾。”
杨芝储跃下马背,从怀中取出密旨:“将军,我等速速回营商议要事。”呼延灼不敢有丝毫怠慢,引领杨芝储进入中军大帐。
二人展开官家密旨,仔细研读。密旨中写道:“老将军,官家之意,乃是顺应民心。若燕云十六州百姓心中仍念宋国,即便有所牺牲,此地也务必夺取。若此地百姓已归心大辽,我们便无需过多纠缠。将军在此驻守半月,可有何收获?”
呼延灼抱拳施礼,沉声道:“大人,末将至此地后,颇得百姓爱戴。常见老妪以宋瓷腌菜,童子唱汴梁童谣。日前剿灭辽人游骑时,更有猎户引我等穿行秘径。然我朝当安抚民心,推行善政,使百姓心悦诚服,方能长治久安。”
杨芝储微微颔首,缓言道:“圣上旨意明确,燕云十六州之取舍,全系于市井闾巷之间。将军当拟奏疏呈送,恳请陛下施行仁政,以安抚百姓。我等尚有在河北道剿匪之重任。将军若有良策,可及时与我商议。夺取燕云十六州,万不可急躁冒进。”
呼延灼单膝跪地,铁甲与地面撞击,发出铮铮之声,郑重应道:“末将知晓,末将即刻拟写奏疏送往京城。大人若有军务需处置,可随时差遣末将。”杨芝储颔首示意,二人当夜把酒畅叙,互陈建军之策,相谈甚欢。
此时,梁山聚义厅内烛火摇曳,檀香缭绕,众好汉分列两侧,面上皆凝着寒霜。晁盖霍然起身,虎目圆睁,将案上黄绸敕令重重一拍:“朝廷封赏已至,仅五百石粮草、一万贯薄财、两面金牌、一点锦袍御酒。朝廷恁地小觑我等!折了千百兄弟性命,竟只赏些陈米小钱,连锦袍都是民间货色!”话音未落,碗口粗的梁柱竟震落几缕木屑。
宋江见状缓步出列,玄色披风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哥哥息怒。此番虽未得朝廷青眼,却试出我等深浅。众兄弟皆对所获之物有所不满。然我等初次出力,朝廷尚不知我梁山实力之强大。方才得朱贵兄弟密报:徐州沛县芒砀山中,有一伙新起之强人,聚三千人马。”
晁盖转头,眉头微皱,问道:“此伙强人与我梁山有何关联?贤弟莫非识得此山头领?”
宋江摇头,语气平缓却带着深意:“此伙强人为首者乃一道人,姓樊瑞,唤做‘混世魔王’,其下有二副将,一者叫项充,唤做“八臂哪吒”;另一者李衮,唤做“飞天大圣’了”;此三者结为兄弟,据守芒砀山,打家劫舍。彼等商议,欲来吞并我梁山泊大寨。”
晁盖闻之大怒,\"好个不知死活的妖道!\"晁盖反手拔出腰刀,拍案而起,怒声道:“此等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竟敢如此狂妄!我梁山如今人多势众,岂容其小觑!来人,传令各寨点起五千精锐,某家要亲取那厮首级来祭旗!点齐兵马,我亲率大军下山,荡平芒砀山!”
\"哥哥且慢!\"宋江急趋三步,单膝跪地拦住去路:\"听闻那樊瑞善使妖法,项充、李衮各怀绝技。小弟已命江湖人士打听,探得那'八臂哪吒'飞刀百发百中,'飞天大圣'标枪亦是如此,两人皆使团牌。此战术我等不识,哥哥乃山寨之主,不可轻动,轻易下山恐有不妥。此贼如此狂妄无礼,小弟愿下山走这一遭,为哥哥分忧。待我荡平芒砀山,也好叫天下知我梁山不是泛泛之辈。壮大声势,招揽更多好汉。”